084:戎黎索命,從地獄里來(2 / 2)

他從地獄里來 顧南西 1305 字 2020-11-07

「走,看看去。」

一行數人往靈芝家去了。

靈芝家男人叫劉任達,開麻將館的,警車就停在了他家門口,丁強也在他家,警察一次抓了倆。

劉任達被兩位刑警扣著押出來,他一路掙扎,氣焰不小,大聲嚷嚷:「放開我!你們憑什么抓人!」

彭建國摁著他的頭,讓他老實:「憑你是嫌疑人。」

劉任達面紅耳赤地叫囂:「我們說得還不夠清楚?李權德父子不是我們殺的!」

丁強也咆哮,大喊冤枉,大喊警察胡亂抓人。

彭建國給同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先把丁強押上車,他給劉任達上了手銬:「八年前,紅角制煙廠的後山,還記得吧。」

劉任達一時忘了掙扎,愣住了,過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辯解:「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彭建國反扣住他的手:「那就上警局慢慢說。」

他扭頭怒喊:「你們有證據證明我殺人嗎?」

彭建國腳下停住:「你怎么知道是殺人案?我可還沒說呢。」露餡兒了吧。

劉任達眼神飄忽:「我、我隨便猜的。」

彭建國懶得跟他磨蹭,一把把人往警車上推:「上車。」

劉任達一只腳剛抬上車,整個人突然僵住了,他瞠目,瞳孔放大,望著車對面,難以置信:「你、你——」

對面的人戴著寬大的衛衣帽子,路燈在左邊,半張臉隱在暗處,他慢慢悠悠地走近:「還記得我嗎?」

劉任達張嘴結舌。

他一字一字,陰森入骨,猶如從地獄里盪出來的索命亡靈,他說:「我是白秋的兒子,阿黎。」

那一年的冬天,阿黎十歲,他下學歸來,天陰陰,雪花夾著冰粒子,稀稀落落地飄下來了。

阿黎喜歡雪,蹦蹦跳跳往家里跑,邊喊著:「媽媽。」

「媽媽。」

「媽媽,下雪了!」

他推開院門,撞到了人,往後絆了一腳,摔在門檻上。

對方是個高高壯壯的中年男人:「你就是白秋的兒子,阿黎?」男人膚色黝黑,長了一雙金魚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長得真像啊。」

那時候的劉任達三十五歲,第一任妻子離世沒多久,是個鰥夫。他身後還有兩個人,一高一矮,都面色泛紅,衣衫不整。

阿黎從地上站起來:「你們是誰?」

「我們?」三十七歲的李權德說,「我們是你爸爸請過來做客的牌友。」

他們三人當中,丁強性子最急,他把褲子拉鏈拉上,嚷嚷:「別磨磨蹭蹭的,趕緊走。」

三人結伴走了。

大片的雪花落下來,壓在院子里的枝頭上,阿黎把書包扔了,拼命往屋里跑。

「媽媽!」

「媽媽!」

他推開房門,看見母親躺在地上,身上只蓋了一件衣裳,母親嘴里塞了布,眼里含淚,在沖他搖頭,用力搖頭,讓他不要過去。

阿黎愣在原地,手握成拳頭,慢慢攥緊。過了幾秒後,他去抱了一床被子,蓋住母親的身體,然後跪在母親身邊,把她嘴里塞的布扯出來,把她手上的繩子解開。

「阿黎,」母親眼睛看不見,漂亮的一雙杏眼木訥無神,「媽媽沒事,你出去,出去等媽媽。」

他跪著,一動不動,十歲的孩子卻有著那樣千瘡百孔的眼神,他的眼睛很像母親:「他們欺負你了是不是?」

他沒有哭。

母親在哭:「沒有。」她那雙看不見人的眼睛不會說謊,眼淚一個勁兒地往外涌,「阿黎,媽媽沒事,媽媽沒事……」

怎么會沒事,她手上、身上全是傷痕。

阿黎張開手,抱住母親,像個大人一樣,輕輕拍著她的頭:「媽媽別怕,阿黎很快就長大了,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他在發抖。

到底還是孩子,他拼命忍,還是哽咽了:「別怕,媽媽別怕……」

母親抓著被子,嚎啕大哭。

那天晚上,阿黎摔了存錢罐,拿出了里面的硬幣,那是他和母親所有的積蓄,他去小賣部,買了一把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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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自己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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