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傷後應激障礙。
這個詞戎黎知道一點點,他不敢究根結底地問,怕碰到她過去的傷口。他應該已經能共情了,能痛她所痛,怕她所怕。
「你之前送了我一個決明子的枕頭,你自己有嗎?」
「我也有。」
他逗她:「情侶款啊。」
徐檀兮笑著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兩個枕頭我綉的是一樣的圖案。」
當時她單相思,幼稚得想把她所有的東西都跟他關聯起來,甚至她的抽屜里還藏著好幾個他給的煙盒。
戎黎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圈:「你是不是很喜歡在你的所有物上綉花?」
她的床單、她的披風、她的抱枕,甚至她的杯墊上都有綉花,主要是君子蘭,也有一些其他的圖案。
這是徐檀兮的小習慣,平時她自己也沒有特意去注意,這樣一看:「好像是。」
戎黎就說:「那我待會兒回家拿幾件衣服來,你幫我綉。」
徐檀兮溫柔應道:「好。」
他突然說:「我還想弄個紋身。」
「為什么想紋身。」
他很理所當然地說:「我也是你的所有物啊,你不給我做個標記嗎?」
她的枕頭都有,他沒有,這他就不樂意了。
徐檀兮被他說得心尖都發癢了,眸間氤氳,像剛下了一場朦朧纏綿的江南雨,溫柔了目光。
她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這樣標記就可以了,不紋了,很疼的。」
戎黎還是想紋,他肯定會紋的。他把臉抬高一點,朝她唔了一聲。
像冬天里偎在主人腳邊曬太陽的金毛,把腦袋湊過去,是要主人寵愛。
徐檀兮懂了,再親了一下,在他唇上。
戎黎嘴角彎上去,但沒一會兒,壓下來了,他想起了一件事:「徐檀兮。」
徐檀兮眼睫毛一抖:「嗯?」
怎么突然連名帶姓了?
他語氣突然就不溫柔了,很不滿:「你夢游就夢游,干嘛跟那個姓蕭的在一起。」
陳年老醋,他還要再喝一喝。
徐檀兮也好冤枉:「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的,可能是偶然碰上了。」
這也就算了,還有更惱火的:「你還沖他撒嬌。」
徐檀兮難以置信:「我有嗎?」
他抱著手,靠著椅子,夕陽照進他眼里,光亮得灼人,他生了一身好骨相,皮囊和眉目都得到了上天眷顧,就是眼神不溫柔,像朵帶刺的花,他盯著她:「你對著他喵了一聲。」
徐檀兮震驚!
她怎么會做出這樣沒羞沒臊的事……
戎黎陰陽怪氣地酸:「你都沒跟我撒過嬌。」他沒得商量,不講理地說,「你也對我喵一聲。」
徐檀兮:「……」
她做不出這樣羞人的事……
戎黎用膝蓋碰了碰她的腿:「你快點。」
她別開臉,耳根子發燙:「不要。」
「不行。」硬的不行,戎黎來軟的,拉著她兩只手,搖了搖,「你學一聲給我聽聽。」
戎黎很想聽,想得心里癢癢的:「就一聲,嗯?」
尾音上提一點,全是帶著誘騙的哄。
徐檀兮鬼使神差地就學了一聲:「喵。」
嬌嬌軟軟,又純又妖。
戎黎耳朵一下就紅了,被她喵得浮想聯翩,被她喵得……
他很不自然往後退了一點:「你以後要是一定要學動物叫,你就學狗吧。」
這時,巷子里有人路過,不知道是誰家的狗,彪悍地嚎了一句:「汪!」
徐檀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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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一親熱我就好盪漾,我不干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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