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著絕美的皮囊,一身冷肅,像地獄來的鬼。
「二。」
她不緊不慢:「三——」
李偉掉頭就跑。
她掂了掂石頭,找准位置,用力一扔。
李偉後腰被砸中,往前一撲,他痛得叫都叫不出來,一回頭,漂亮卻攻擊力爆棚的女人已經走過來了。
她撿了根棍子,半彎著腰,目光狠得要命:「你剛剛打了他幾下?」
李偉後背發涼,雙腳撐著地往後縮。
「不說是吧?」風吹過來,撩起了她的頭發,發梢只擋住了眼睛,她的眉、她的鼻梁,還有似勾未勾的嘴角,都溫柔又端方,如果看不到眼睛的話,「那就按照我的標准來。」
風吹開她的頭發,露出眼睛,里面藏了刀尖。
李偉哆哆嗦嗦地說:「四、四下。」
她抬起棍子。
李偉立馬求饒:「求、求你放我一馬。」
放?
她狠狠砸下去,砸一下,數一下。
「一。」
「二。」
「三。」
「……」
一共八下,雙倍奉還。
如果不是戎黎受傷,如果她有足夠的時間,那得還十倍。
李偉已經不叫了,痛得叫不出來。
收拾完人,她撕下一截裙擺,擦掉棍子和石頭上的指紋,蹲到戎黎身邊:「戎黎」
「戎黎。」
戎黎睜開眼,血流到了眼睛里,視線模糊:「杳杳……」
他又閉上眼了。
「我不是杳杳。」她擦掉他眼角的血,「我是棠光。」
五月二十八,虹橋醫院發生了一場人為火災,起因是一起手術,手術失敗,患者去世,家屬縱火。
「著火了,著火了!」
「快跑啊!」
「大家快跑!」
「……」
過道里全是人,一窩蜂地往外跑,只有一個人,他慢慢悠悠的,嘴里還叼著根棒棒糖。
「快跑,大家快跑!」
「不要推!」
「一個一個過。」
虛偽。
人真是虛偽。
快逃出生天了,快看到希望了,就開始偽善。那個吆喝著大家一起跑、不要推的男的,剛剛從病房跑出來的時候,拉都沒拉一把他還在睡覺的女兒。
他給女兒取名叫招弟。
你說虛偽不虛偽?
「檀兮呢?」
說話的是一位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富太太:「檀兮怎么還沒有出來?」
她的丈夫西裝革履,搖頭說不知道。
富太太拉住一位消防員:「消防員同志,我侄女還沒出來,她叫徐檀兮,在三樓的vip病房。」
戎黎就冷漠地看著,看著消防員進進出出,嘴里草莓味的糖在舌尖化開,是他喜歡的、膩人的甜。
「檀兮。」
「檀兮。」
「……」
出來一個人,富太太就跑過去叫一聲,臉上是那種不盼人好又不想人死的矛盾表情。
沒意思。
他叼著糖走了。
「戎黎。」
「戎黎。」
「……」
戎黎睜開眼,木木地看著牆頂。
徐檀兮坐在床頭,握著他的手:「醒了嗎?戎黎。」
醒了,他還記起了那次大火。
他不是徐檀兮的救命恩人,他根本就沒有救過人。這才說得通,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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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戎狗要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