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遞過去。
徐檀兮牽著他進院子了:「晚飯吃了嗎?」
他腳步還算穩,有問有答:「吃了花生米。」
徐檀兮帶他進了堂屋:「程先生沒給你買飯嗎?」
她去給戎黎倒了一杯溫水。
戎黎端著水喝完了:「買了。」他評價,「但是不好吃。」
徐檀兮啼笑皆非:「還要不要喝水?」
「還要。」
她又去給他倒了一杯,待他喝完,哄著他說:「你先去睡會兒好不好?等飯好了我叫你。」
他眼睛里起了一層水霧,微微醺:「去哪兒睡?」
「去我屋里。」
他把杯子放下,手又遞過去:「好。」
徐檀兮牽著他上樓。
他走著走著,又問:「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徐檀兮耐心地再回答了一次:「因為我在寺廟里,那里有規矩,不可以帶手機進佛堂。」
「哦。」
他進屋就開始脫衣服。
徐檀兮轉過身去,非禮勿視。
他把外面的衣服脫了,自己躺上去,蓋好被子,臉露在外面,手也放在外面:「徐杳杳。」
「嗯。」
徐檀兮小心瞧了一眼,見他躺好了,才轉過身去,把他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撿起來放好。
「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他問第三遍了。
徐檀兮哭笑不得:「因為我在寺廟里,那里有規矩,不可以帶手機進佛堂。」
「哦。」
他側著頭,臉在她枕頭上輕輕蹭了蹭,埋怨說:「你給我買的秋褲好丑。」
徐檀兮走到床邊,把被子掖好:「暖和就行。」
他語氣十分不滿:「程及笑話我穿秋褲。」極其不滿,「程及是狗。」
徐檀兮啞然失笑。
他又念叨了兩次「程及是狗」。
徐檀兮說:「不罵人了,閉上眼睛睡覺。」
「哦。」
他閉上眼睛,咕噥了一聲:「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徐檀兮沒說話了,等了一會兒,起身出去,他立馬睜開眼,拉住她。
「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醉酒的緣故,他脖子都紅了,他用瀲灧潮紅的眼睛看著她,大膽又直白地說:「我想跟你生孩子。」
他酒後渾渾噩噩的腦袋牢牢記住了一件事——父憑子貴。
徐檀兮愣著沒回答。
「好不好?」
他催問完,手上稍微用力,把她拉到了床上,她重心沒穩,整個人撞到他身上。
她頓時面紅耳赤,正要爬起來,他的聲音在耳邊響了:「你要不要睡我,嗯?」
徐檀兮呆住。
他追問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之後聲音越來越小,呼吸漸漸平穩。
他喝的應該是洋酒,聞著也能醉人。
徐檀兮有點頭暈目眩,趴著好久沒動,等他慢慢松手後,她輕喊:「戎黎。」
「戎黎。」
他睡著了,側著睡,身體慢慢、慢慢本能地蜷縮起來。
徐檀兮抬起頭,吻他的額頭。小時候的阿黎是不是就是這樣,很聽話,很脆弱。
院子外面有人敲門。
「來了。」李銀娥去開門。
是秋花老太太帶著戎關關過來了,老太太還拎了個竹籃子,籃子里有一碗熱騰騰的長壽面。
「戎黎回來了沒?」
李銀娥說:「回來了,在屋里睡覺呢,他喝多了酒,小徐在照顧他。」
「那咋整,這面也不能熱啊。」
長壽面是老太太手工拉的,一根就是一碗,不能斷的。
在祥雲鎮,生日的人都要吃面,長長一根的那種,李銀娥正愁沒有長壽面呢,她不會拉。
她接過籃子:「甭管他,不能熱就不熱,待會兒醒了讓他吃冷的。小徐為了給他弄生日禮物,腳都腫了,他還擱家里鬧別扭,慣的他喲。」
秋花老太太聽得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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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你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