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杳杳治渣媽,戎黎留宿,昭里被綠?(六千字)(1 / 2)

他從地獄里來 顧南西 3294 字 2020-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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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照芳手里的花掉到了地上,碎了幾瓣。

徐檀兮上前:「母親。」稱呼很規矩,很禮貌,就是沒有半點母女之間的熟絡與親昵。

她穿著厚實的黑色呢外套,內搭的裙子很特別,像改良款的旗袍,領口是盤扣,收了腰,裙擺比旗袍稍稍蓬松一些,紅色布料打底,黑色蕾絲覆在表面,再用色度不同的紅色綉線縫制,裙擺和腰身處有朵朵硬幣大小的綉花,正中位置則是綉花。亭亭玉立,落落大方,這便是徐家的大小姐。兩位富太太心里忍不住稱贊,果然有名門之風,這骨相和氣度真不是徐家老二能比的。

「回來了,」溫照芳的態度不冷,但也不熱,很像待客,「怎么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徐檀兮沖兩位富太太點了點,禮貌地打了招呼之後,回道:「臨時決定的。」

溫照芳問她身體如何。

她答,安好。

溫照芳便沒有再問,目光望向戎黎。

徐檀兮介紹說:「這是我男朋友。」

戎黎點了個頭,態度略微冷淡。

他待人只有一個標准,徐檀兮就是那條分界線,別人怎么待她,他就怎么待那個人。

他可還記著,徐檀兮被綁架撕票的事。

溫照芳態度也不熱絡,只稍作打量後,就把目光收回了,她撿起地上的花,繼續教兩位富太太插花。

因為溫照芳沒有向兩位富太太介紹徐檀兮,兩位也只能當作沒看見。

佣人問:「檀兮小姐,午飯在這邊吃嗎?」

徐檀兮搖頭,去了老太太生前住的那屋。屋里很敞亮,供奉著老太太的牌位,她拿了幾柱香點上,作揖祭拜。

「奶奶,我回來了。」

秦昭里不用介紹,老太太生前就時常喚她來說話,徐檀兮把戎黎叫過去。

「他是戎黎。」她眼眶微紅,笑著介紹她的意中人。

戎黎認認真真上了三炷香。

祭拜完後,徐檀兮上樓去了,她有些東西要帶走,到了樓上才發現她房間的門上掛了個粉粉嫩嫩的牌子,牌子上寫:檀靈的小屋。

「怎么就變成徐檀靈的小屋了?」秦昭里把牌子摘了,扔進了垃圾桶。

佣人結結巴巴地解釋:「前、前陣子檀靈小姐感冒,大太太說這間房采光好、太陽足,就讓檀靈小姐暫時搬過來了。」

徐家有四個孫輩,老太太生前最疼愛徐檀兮,什么好的都是先緊著她,這采光最好的房間自然是她的。

不過徐檀兮倒是很少過來住。

她問佣人:「那她感冒好了嗎?」

「已經好了。」

徐檀兮心平氣和,溫柔細語道:「把她的東西搬出去。」

雖是命令,但她待人的態度並不凌人。

這位大小姐是徐家脾氣最好的,佣人不敢惹大太太和二小姐,就遲疑道:「這——」

徐檀兮打斷:「喬嬸,你沒來多久可能不知道,這房子的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

徐老太太生前立了遺囑,名下所有的不動產都留給了徐檀兮。她脾氣好,但也不是軟柿子。

佣人立馬回道:「好的,檀兮小姐。」

徐檀兮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樓下的溫照芳都聽到了,臉色十分難看。

王太太很有眼力,忙說:「徐太太,我們就先回去了。」

溫照芳頷首:「兩位慢走。」

樓上,徐檀兮在問:「我房間的東西呢?」

「在三樓的客房。」

徐檀兮很少在這邊住,沒有很多東西,但有幾件首飾她要帶走,貴重是其次,就是里面有幾樣是她收到的生辰禮物。

她用來裝首飾的紫檀雕花妝奩是件古董,老太太贈予的。

她打開來,看完後,眉宇輕蹙。

秦昭里問她:「還少了什么嗎?」她知道少了塊玉,上回徐檀靈生日戴出來了。

秦昭里當時就砸了那塊玉,過後賠了徐檀兮一塊帝王的。

「還少了只鐲子。」

溫照芳進來了,解釋說:「鐲子給你妹妹拍寫真用了,你急著戴?」

「不急著戴。」徐檀兮用布袋子把妝奩裝好,給戎黎拿著,她轉過身去,沒有咄咄逼人,一身清雅,不卑不亢,「請明天還給我。」

溫照芳剛才就被她拂了面子,臉上很不悅,忍不住發作:「不就是只鐲子,我改日給你買只新的。」

「不必了,把我的還我就行。」她語氣不急不緩,禮貌地警告,「下次請不要再動我的東西。」

總是這樣,溫柔刀,刀刀扎人。溫照芳面如土色。

從別墅出來,秦昭里嘖了聲:「你那個媽,」秦總就是很不喜歡溫女士,「想買炸彈炸她。」

巧了,戎黎也有這個想法,他也不吱聲,安靜地計算著把人炸老實又不炸死的可能性。

這時,身後有人驚訝道:「檀兮?」

戎黎回頭,看見兩個中年人,一男一女。

徐檀兮喊:「二叔,二嬸。」

是徐家二房夫婦,徐仲清和妻子張歸寧。徐仲清眼睛小小的,微胖,面相略憨。他身邊的妻子高他半個頭,眼睛很大,輪廓立體,自有一股豪爽與英氣。總之,兩位是半點夫妻相都沒有。

兩位都盯著戎黎看。

幾秒里,張歸寧表情換了幾副,又是驚又是慌:「檀兮,這是你男朋友啊?」

徐檀兮頷首,說是。

戎黎也看著這位張女士,眼底壓著冷漠與鋒芒,目光淡淡的,看著是挺隨性。

隨性個屁,這絕對是頭狼。張歸寧趕緊把目光收回,笑得不自然:「呵,挺帥的。」

「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徐仲清拽著張歸寧就走了。

等走遠了,張歸寧立馬甩開徐仲清的手,她娘家是開武館的,雖然這幾年努力當一個闊太太,也裝模作樣地插插花煮煮茶看看秀,但是——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吧,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她還是那個暴脾氣,一言不合就擼袖子:「你拽我干嘛?起開起開!」

徐仲清叫她小聲點,拉著她的手趕緊走:「再不拽你走,你就要露餡了。」

張歸寧就是那種做了壞事就藏不住的人。

她好氣,踹了丈夫一腳:「都怪你,出的餿主意!」

徐仲清小聲地、弱弱地反駁:「分明是你——」

他老婆不講道理,用兩只手薅他的臉皮:「是你是你就是你!」

徐仲清這人吧,沒什么頭腦,也沒什么主見,容易被慫恿閃動。做生意呢,一直被騙,上上個月,被自己的秘書卷走了五百萬,上上上個月,又被小舅子坑了一千萬,但他有一點好,他十分寵老婆,老婆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心肝和空氣。

在老婆面前,他可以無條件地認慫:「老婆你說的太對了,都怪我。」

張歸寧好煩:「怎么辦?徐檀兮回來了,她繼承家產後肯定會把我們掃地出門,那我就當不了闊太太了。」

太煩了,平時一起打麻將的闊太太們已經很看不起她了,背後老說她家開武館上不了台面,每次聚會拍照都讓她站在邊邊角角,有時候還直接把她p掉,還說她品味土包包丑,穿大牌也像穿地攤貨,還嫌她的英文有塑料味,甚至嫌她打麻將嗓門大……

「老婆你放心,」徐仲清拍胸脯保證,「我一定會讓你繼續當闊太太的。」

那些闊太太們背地里還說她老公蠢……

張歸寧憂愁得不得了,給兒子打了個電話:「紅紅,你今天有沒有好好學做生意?」

已經改名徐放的徐紅紅:「喂。」

「你在哪呢?」

「喂。」

張歸寧一嗓子嚎過去:「我問你在哪?」

「喂喂喂,聽不到啊。」

張歸寧磨了磨牙:「你是不是又去酒吧了?」她家這個不爭氣的,書不好好念,生意也不好好學,天天就知道吃喝玩樂,還瞎整了個娛樂城,成日和凈一幫子紈絝子弟花天酒地,真是想想就來氣。

就這句聽得到:「不是,我沒有。」

電話那邊適時地傳來一句:「艾瑞巴蒂嗨起來!」

張歸寧:「……」

那些闊太太們背地里還說她兒子蠢……

午飯訂在了一家西餐廳,位置在市中心,秦昭里在餐廳電梯里遇到了生意場上的熟人。

她對徐檀兮說:「你們先上去,我稍後。」

徐檀兮說好,和戎黎先上了樓。她沒來過這家餐廳,應該是新開的,選址在市中大廈的二十四樓,俯瞰而下,整個城市盡收眼底。

秦昭里把包間號發了過來,服務生在前面帶路。

徐檀兮忽然停下。

戎黎也停下:「怎么了?」

「好像是熟人。」她再看過去時,人已經走遠了。

戎黎問:「誰啊?」

「從後面看很像我表哥。」戎黎沒見過溫羨魚,徐檀兮解釋說,「他是昭里的未婚夫。」

溫家就一個孫子,戎黎之前在帝都聽過這號人,沒什么太多印象,溫家最聞名的還是那位會唱戲的溫二爺。

秦昭里進包間的時候,戎黎一個人坐在餐椅上,徐檀兮在洗手間,洗手間是內置的,就在旁邊。

秦昭里拉了椅子坐下:「為什么突然回南城?」她問過徐檀兮,徐檀兮沒有細說。

「她身體不舒服。」

果然,只有不好的,徐檀兮才會瞞著。

「杳杳之前讓我給她找過心理醫生。」秦昭里猜得到一點,「問題很嚴重嗎?」

「嗯。」

徐檀兮從洗手間出來了,秦昭里自然地換了個話題:「點菜了嗎?」

徐檀兮拂裙坐下,整了整裙擺:「沒有。」

戎黎手在桌子下面,碰了碰她的手背,很涼,她用冷水洗手了。他把她的手拉過去握著,慢慢給她捂暖。

「我來點吧,這里我來過幾次。」秦昭里翻著菜單,隨意問了句:「戎先生有沒有忌口的?」

「沒有。」

戎黎剛說完,徐檀兮就補充:「他喜歡甜口。」

秦昭里就點了幾道甜的菜。

菜沒有那么快上,他們先要了一壺熱茶,徐檀兮斟茶的時候問秦昭里:「這里是吃飯的地方,怎么還放了沙發?」

包間里除了餐桌,還有一張很大的沙發,紅色的,形狀也很奇怪。

「這兒是情侶餐廳。」情侶餐廳放沙發干嘛,秦昭里就不說了,免得教壞人,「我上次跟你表哥來過,菜做得不錯,有幾道你應該會喜歡。」

那次她有事,飯吃到一半就走了,後面自己一個人來過幾次,拋開餐廳的惡趣味之外,菜的味道還是十分不錯的。

徐檀兮順道問起:「表哥他在南城嗎?」

「不在,好像出差了。」去哪兒出差了秦昭里就不知道了,她從來不過問。

徐檀兮若有所思,是她看錯了嗎?

「你什么時候去醫院復職?」

她收回思緒:「等安頓好了再看。」她還得先看病。

「戎先生呢?」秦昭里喝著茶,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有什么打算嗎?」

戎黎幫徐檀兮把杯子里的茶添滿:「找個閑一點的工作。」

秦昭里興致勃勃:「比如?」

他輕描淡寫:「大學老師。」

牛批。

還以為是個小鎮青年呢,原來深藏不露啊。

午飯過後就快一點了,秦昭里還要趕回公司開會,結了賬就先走了。

徐檀兮和戎黎吃完飯後甜點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