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杳杳教訓人,光光咬白蓮(兩更合並(1 / 2)

他從地獄里來 顧南西 2471 字 2020-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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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徐檀兮的聲音,不輕不重,打在所有人的臉上:「帶著有色眼鏡給人治病,是誰教你們的?」她聲音稍稍提了一分,擲地有聲,「喬副院長,你教的嗎?」

徐檀兮的姑父方允唐過世之後,虹橋醫院由秦昭里代管董事事宜,喬棟梁代管醫院運營,這代的,都是徐檀兮的位置。

她的質問,喬棟梁無言以對,也不敢反駁。

溫照芳面色不悅,把話接過去了:「是我讓副院長安排的,你要有什么不滿,沖著我來就是了。」

「她讓你安排你就安排,」徐檀兮並未把目光分給溫照芳,也依舊心平氣和,語氣不帶指責,淡淡發問,「喬副院長,沒搞清楚你的東家是誰嗎?」

虹橋醫院最大的東家是徐檀兮,不是徐家。

在醫院,她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喬棟梁被當眾下了面子,面如土色,但他理虧,咬碎了牙也只能認錯:「徐醫生說的是,這次是我考慮欠周了。」

在場的所有醫生都默不作聲,臉上無光,恨不得把頭都埋進地底下,也都明白了一個道理:徐醫生和徐家的關系不好。

徐伯臨也不吱聲,因為說什么都賠臉面。

溫照芳是個氣性高的,尤其不喜歡徐檀兮這拿捏人的樣子:「多大點事,有必要這樣得理不饒人嗎?」

她平心靜氣,淡淡而語:「有必要。」她說完這句,不再同溫照芳多費口舌,轉過身去,對一眾醫護人員道,「把急診室恢復原樣,然後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

以喬棟梁為首,一個個灰溜溜地散了。

溫照芳冷哼了聲,差護士把徐檀靈推出去,她正躺在病床上,病容憔悴,神色愧疚:「對不起姐姐,都是我不好,占用了你們醫院的公共資源。」

淚眼婆娑,委屈無辜,她端的是這個模樣。

徐檀兮熟視無睹,懶得陪她演戲了。

出了急診室,溫照芳就忍不了了,陰陽怪氣地沖丈夫發火:「徐伯臨,你真是生了個好女兒。」

徐伯臨給了她一記眼神,是警告的意思:「也是你生的。」

溫照芳冷笑了聲。

其他科室的醫護人員都散了,診室的護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在給蕭既清創的時候手一直抖。

徐檀兮上前:「我來吧。」

年輕的護士低頭:「對不起,徐醫生。」

她搖了搖頭,語氣平和:「沒事的,你去忙。」

溫柔的時候是真溫柔,收拾人的時候也是真不含糊。

護士把包扎用具留下,忙活其他去了。

急診室在恢復原樣,陸陸續續有病人推進來,蕭既的助理小金去打招呼了,讓各位不要拍照、不要影響醫院的秩序。

徐檀兮用剪刀把蕭既的褲腿剪開,看了看傷處,還在流血:「傷口有點深,需要縫針。」她把剪刀放下,帶上手套,問他,「對麻葯過敏嗎?」

蕭既躺著,目光正對的是她輪廓柔和的側臉,他回答:「不過敏。」

徐檀兮先給他清創。

他的腿是被車窗玻璃扎的,當時在拍車上的戲份,道具師出了差錯,導致兩輛車相撞了,他打了方向盤,讓徐檀靈優先避開了。

「徐小姐。」

徐檀兮低著頭,在給他打麻葯:「叫我徐醫生就可以。」

她很客氣,很禮貌,但拒人千里。

蕭既從頭到尾眉頭也沒皺一下,似乎不怎么怕痛,隨意問了句:「會留疤嗎?」

「應該會。」

留不留疤他其實無所謂,就是突然想跟她說點什么。

徐檀兮已經准備好了縫合用的針,抬頭看了他一眼:「我會盡量縫得好看一點。」畢竟他是藝人。

他的手也受傷了,骨頭還沒接上,臉上毫無血色,眉骨、顴骨處有擦傷,膚色蒼白,傷口滲血,有種矛盾又慘烈的美感。

他說:「謝謝。」

「不客氣。」

徐檀兮垂下眼睫,替他縫合,用的是一號線和三角針,她動作慢而輕,神情專注,一共縫了九針。

收尾的時候,骨科的劉醫生過來了,他剛剛有病人,急急忙忙趕來的,頭上還冒著汗,來的路上聽同事說徐醫生在急診室發了火,他態度就有些小心翼翼了。

徐醫生脾氣再怎么好,可到底也是虹橋醫院的大老板,私立醫院和公立醫院不一樣,老板有絕對的人事權。

「徐醫生。」

徐檀兮包扎完,起身摘了手套,和平常沒什么兩樣,語氣很友善:「外傷我已經處理好了,接骨就麻煩劉醫生了。」

劉醫生連連點頭,道徐醫生辛苦了。

徐檀兮囑咐了護士幾句注意事項,便離開了急診室,一出來,就看見靠牆站著的戎黎,他直勾勾地看她,像不大開心的樣子。

她走過去:「什么時候來的?」

他頭發長長了一些,額頭的短發落下碎影,碎影掉進瞳孔里,盪悠著漂亮的光:「來一會兒了。」

「幼兒園怎么說?可以辦入學嗎?」

「已經辦好了。」他問,「騰十分鍾給我,可不可以?」

徐檀兮點頭:「可以。」

他拉著她去了樓梯間,那里沒人,安靜。

「怎么了?」

他好像在氣什么。

他把她帶到一處牆角,手撐在她後面的牆面上,把她拘在雙臂之間:「你為什么要給那個姓蕭的包扎?」

徐檀兮回答得很客觀:「因為我是醫生。」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原因。

她穿著醫生白袍,與她穿旗袍的樣子不一樣,都很端庄,很優雅迷人,可那一身醫護人員的制服似乎把她神聖化了,像籠了九天之上的萬丈霞光,耀眼而有距離。

越是這樣,戎黎越想抓緊一點,他甚至有點不講道理:「我不喜歡那個人,你可不可以不要跟他說話、不要跟他接觸?」

不是命令,是央求。

徐檀兮也察覺到了,戎黎對蕭既好像有很重的敵意。

「你為什么不喜歡他?」

戎黎語氣不悅地說:「他想搶走你。」

她失笑:「沒有啊。」

「有。」他不管,摟緊她的腰,軟著語氣要她依他,「答應我行不行?嗯?」

最後那一個字,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他皮相本來就生得乖巧,眼睛里裝著她的時候,就一點攻擊與暴戾都沒有,像家養的小動物,很好哄的同時,也會有一點被寵壞了的任性。

徐檀兮招架不住,沒有原則地點了頭:「我以後盡量避著他,」她毫無底線,哄著說,「先生不要吃醋了。」

因為隔得近,戎黎能聞到她身上淡淡消毒水的氣味,還有一些他不認得的葯味,並不是多好聞的味道,但就是能勾著他,饞著他。

他單手環著她的腰,好細一截,很瘦,卻有一點軟,他忍不住用手去摩挲流連,越碰越心癢。

早晚有一天,他要讓她穿著這身衣服,躺在他床上,管她是不是九天上霞光萬丈的神,他都要把她拽進欲望里跟他一起墮落。早晚有一天……

戎黎看了一下時間:「還沒到十分鍾,接吻嗎?我想親你了。」

他總是這樣,又純又直白。

徐檀兮沒回答,只是把敞開的門關上了。

副院長辦公室。

喬棟梁正在發脾氣,文件砸了一地。

「行了,爸。」喬端比他父親就鎮定多了,坐在椅子上轉著筆,「你在這里發脾氣有什么用。」

喬棟梁咽不下這口氣,剛剛在急診室不能發作,他越憋越惱火:「好不容易把方允唐熬死了,又來一個徐檀兮,她一個小丫頭片子,竟敢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給我難堪。」

估計這會兒全院的醫生都在背後看他笑話。

喬端把文件撿起來:「她有什么不敢的,她股份最多,說白了醫院都是她的,只要她在虹橋一天,就輪不到別人說話。」

喬棟梁心有不甘,惡狠狠道:「那我就把她拉下來。」

他在虹橋醫院任勞任怨了半輩子,怎么會甘願被徐檀兮處處壓一頭。

喬端很理智,自有她的打算:「她和秦昭里兩人的股份加在一起超過了百分之五十,不可能拉得下來。」

徐檀兮的姑父方允唐早就幫她鋪好路了,除了秦昭里,方家那群老東西,也都是徐檀兮一黨。

要拉她下馬,談何容易。

「爸,你干嘛要糾結這些,咱們只要攥緊制葯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