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昭里寵夫,姜灼出台(兩更合並)(1 / 2)

他從地獄里來 顧南西 2563 字 2020-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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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里把煙掐了,換了個姿勢:「把他叫過來,就說我點他坐台。」

經理想到昨兒個的賬單,仿佛看到了人民幣在天上飛,心情激盪:「您稍等,我這就去叫他過來。」

經理姓孫,負責包廂業務,他沒敢耽擱,找到負責清吧的譚副經理,讓他趕緊去把人叫來。

姜灼剛唱完了一場,人在公用休息室。

譚副經理進去喊人:「姜灼,出來一下,孫經理找你。」

姜灼把吉他放下,剛剛唱了幾首搖滾,頭上的汗都沒來得及擦:「有事嗎,經理?」

孫經理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這臉是沒問題,這衣服嘛……

「你有沒有帶別的衣服過來?」

他身上的衛衣應該是穿了很久,洗得有些發舊。

他搖頭:「沒有。」

因為今天不用代dj的班,他穿得很隨意,沒化妝,臉上還有傷。

可能富婆就喜歡這種的吧,光孫經理知道的就有好幾個,他不再耽擱了:「那就這樣吧,待會兒到了包廂說話小心一點,不要得罪人。」

孫經理邊走邊囑咐。

姜灼腳下卻沒動:「經理,我是駐唱,不陪酒。」

孫經理知道他是大學生,還是學大提琴的,有骨氣也有傲氣,但秦昭里不能得罪。

「有些事情可能我沒跟你說明白,」孫經理臉色沉下來,「娛樂城消遣的客人里頭,有九成你可以拒絕,但還有一成,」

孫經理搖頭。

剩下的那一成,是權貴中的權貴,招惹到他們,可能不止在娛樂城待不下去這么簡單。

孫經理見姜灼一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表情,也有點過意不去,搞得像他在逼良為娼似的。

他趕緊寬慰幾句:「只是喝個酒而已,不用想得那么復雜,你上次不是也陪黃女士喝了幾杯嗎,黃女士這個人是不好應付了一點,跟色鬼投胎似的,但秦總她——」

姜灼突然抬頭:「點我的是秦昭里?」

當然。

秦總一擲千金之後,姜灼身上就打了她的標簽,別人哪敢隨便點他陪酒。

「我沒跟你說嗎?」孫經理直拍腦袋,「你看我,都忙昏頭了,是秦總讓我來叫你過去的。」

他才剛說完,姜灼就邁開腿了,走得老快。

不是駐唱不陪酒嗎?不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嗎?這模樣真是像極了等待心儀恩客的嬌娘子。

孫經理突然有點頭疼。

姜灼回頭:「不走嗎?」

「走走走。」

孫經理跟上去了。

仔細想想,秦總確實不是一般的恩客,有錢、長得漂亮、身材好、不亂搞、還大方,自然不是黃女士那種上了年紀的已婚女士能比的,姜灼才二十來歲,這樣血氣方剛的年紀……

「姜灼啊。」孫經理欲言又止,「你是不是喜歡秦總?」

姜灼回頭,臉爆紅:「你、你別亂說。」

不是你結巴什么?

孫經理是過來人,什么沒見過,想想話本里那些從良的名妓,有幾個有好下場的,恩客到底是恩客,床上說的天長地久哪能作數……

孫經理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要勸一勸:「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過最好不要有其他的心思,秦總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那樣的出身,來娛樂城多半是尋歡作樂,不太可能會動真格。」

一盆冷水把姜灼涼了個透。

孫經理還在掏心窩子勸:「而且秦總她已經有未婚夫了。」

有錢人都喜歡來風月場里找樂子,但見過來風月場里找真愛的嗎?

姜灼的臉已經隱隱發白了。

孫經理哎了一聲,語重心長:「你雖然跟阿行他們不一樣,」阿行是出來賣的,姜灼不是,「但秦家的門檻——」

「經理您多慮了,」走在前面的姜灼低著頭,總是挺得筆直的後背弓著,「我沒有別的想法。」

是不是剛剛的話說得太重了?萬一姜灼得寵了去告狀……

孫經理是個人精:「也不是一點想法都不能有。」他一副過來人的口吻,「不要太貪心就行。」

姜灼回了頭,眼里都是困惑。

孫經理呵呵:「錢比名分重要嘛,趁著年輕,先……嘿嘿。」

被塑造成了想擠掉恩客原配的風塵小倌——姜灼:「……」

說著,兩人已經走到了一字開頭的vvip包廂。

孫經理敲了敲門:「秦總,人我叫來了。」

秦昭里在里面說:「進來。」

孫經理推開門,自個兒沒進去,讓姜灼進去了。

包廂里已經點好了一桌子酒,燈全部亮著,沙發上坐滿了人,除了秦昭里,其他女士身邊都有作陪的人,姜灼的死對頭阿行也在。

其實也算不得是死對頭,那位對姜灼有想法的黃女士原本是阿行的老客戶,阿行甚至還在外面吹噓過,說黃女士會給他買房子包養他,但自從黃女士看見了打碟的姜灼之後,對阿行的態度就冷了下去。就因為這件事,阿行記恨上了姜灼,再來還有昨天,秦昭里也為了姜灼揮金如土,更加讓阿行嫉妒了。

姜灼一進來,秦昭里就喚他:「坐這兒來。」

阿行給身邊的富家女倒酒之余,嫉恨地瞥過去一眼。

姜灼坐到秦昭里身邊。

她剛喝了酒,眼角染上了幾分桃色,不像平時那么雷厲風行,慵懶又愜意:「你酒量好嗎?」

姜灼坐的位置離她不遠不近,差不多隔了半個人:「不是很好。」

她就只給他倒了一小杯洋酒,推到他面前:「黃女士有沒有再來糾纏你?」

「沒有。」

她今天穿了裙子,紅色的,從腿側開了叉,開到了大腿。

姜灼不敢看,睫毛老老實實地垂著。

燈全部都亮著,把他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照得一清二楚,他皮膚白皙,唇色是很健康的紅,側臉的輪廓流暢柔和,秦昭里那個角度剛好能看到他鼻尖上那顆小小的痣,給了他增添了幾分幼態感。

她突然想起來,他還是個學生。

「你天天來打工,都不用上課嗎?」

他雙手放在了膝蓋上,五指慢慢收緊:「我下學期會辦休學。」

秦昭里知道是什么原因,沒再問。

包廂里的氛圍有點冷,因為秦昭里在,其他女士們都放不開。

阿行是老手,最會調動氣氛,他提議:「秦總,光喝酒沒什么意思,要不要玩個游戲?」

秦昭里有幾分興致:「玩什么?」

「秦總玩過轉酒瓶嗎?」

「沒玩過。」她平時過來都是談生意,哪顧得上玩。

她伸手去拿酒杯,姜灼也去拿酒杯,手背剛好碰到,她轉頭看他,他立馬把手縮回去。

這……

秦昭里好笑,她是洪水猛獸嗎?

下一秒,她腿上多了一件衣服,是她自己脫了放在一邊的西裝外套。

她又轉頭看他。

他卻看著別處,耳廓通紅:「你手很涼。」

怪不得那么多人願意醉死溫柔鄉,秦昭里有那么點懂了。

「那我來說一下規則。」阿行拿了個空酒瓶,用力一轉,幾圈之後,瓶口停在了斜對面的一位女士面前,「瓶口轉到了誰,轉的那個人就可以向被轉到的那個人提一個問題,或者要求他做一件事。」

秦昭里抬了下眼,示意他繼續。

作為天方的男交際花,阿行那張臉還是出色的,就是在風月場里浸淫太久了,眼神不純粹:「被轉到的人可以拒絕,不過要喝五杯酒。」

規則很簡單粗暴。

這是包廂里經常會玩的游戲,因為可以隨便提要求,玩的尺度就會很大,通常容易擦槍走火,能給「少爺」們帶來生意,還能提高酒的銷量。

「一輪結束之後,上一輪被轉到的人再重新開始。」阿行講完規則,看著秦昭里,用目光發散他的男性魅力,「秦總,我說明白了?」

秦昭里懶洋洋地嗯了聲。

「今天秦總做東,您來開局怎么樣?」身邊的富家女顯然不如秦昭里顯貴,阿行的目標是秦昭里。

秦昭里興致不錯:「行啊。」

她放下酒杯,去拿空酒瓶。

這一輪,她轉到了她手底下的一個女高管。

「殷經理。」

女高管姓殷,四十來歲,身上穿著職業套裝,從眼鏡到妝容都一絲不苟:「秦總您說。」

秦昭里笑了笑,跟平時冷若冰霜的樣子相差甚遠:「出來玩不用那么緊張。」

能不緊張嗎?跟大老板出來嫖……

「我就隨便問個問題吧。」秦昭里口吻很隨意,不像在游戲,倒像閑談,「上周楊總監跟我去帝都出差,你人都過來了怎么也不一起吃頓飯?」

這是什么問題?眾人疑惑。

秦昭里說的那位楊總監,是殷經理的老公,兩人都在秦氏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