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歸寧覺得吧,雖然很生氣,但徐老太太不分給他們二房股份也是有道理的。
她嚴詞勒令:「不准投,再被騙錢,我要買不起皮草了!」
徐仲清猶豫:「這次我覺得有戲——」
「不准!」
「好吧。」
老婆的話,他不敢不聽。
他坐下,給老婆捏捏腿揉揉肩:「老婆,咱們以後別跟檀兮作對了,我覺得她蠻好的,不會趕我們出公司的,只要徐氏不破產,你一定可以一直當富太太,一直穿皮草。」
張歸寧把只有富太太才穿得起的皮草坐在了屁股下面:「可是我一次c位都沒站過,穿最貴的皮草有什么用,照片還不是要被p掉。」
徐仲清安慰她:「等以後我們紅紅出息了,你一定可以站上的。」
「不可能,他跟你一樣一樣的。」
徐仲清:「……」
雖然有點難受,但畢竟是事實嘛,徐仲清欣然接受了:「老婆你說得對。」
廚房的燈亮著,戎黎在熱牛奶。
徐檀兮在客廳和溫時遇打電話,只講了幾分鍾,戎黎把熱好的牛奶端給她。
「你舅舅說了什么?」
徐檀兮放下手機,捧著牛奶杯暖手:「黃建博醫生人在國外,小舅舅也在找他,但人還沒有消息。」
催眠的細節問題,她想要再問問。
「杳杳。」
「嗯?」
戎黎坐到她身邊,把旁邊折好的毯子拿過來,蓋在她腿上:「棠光跟我說過『前世』的事情。」
「什么事情?」
「大火。」棠光只說過一次,他記得很清楚,「釋擇神尊戎黎用誅妖火燒食人怪,棠光被困在了火里,是戎黎救了她。」
也是大火,也是救命之恩,釋擇神尊也叫戎黎。
徐檀兮猜想:「醫院大火里走出來的會不會是棠光?」
她的記憶被篡改過,有空白,也有錯亂。張歸寧說,大火之後她意識昏沉,一直叫著戎黎的名字,一直在說大火,可那個時候她還不認識戎黎,認識戎黎的是棠光。
「會不會在夢里醒不過來的人是棠光?」
戎黎搖頭:「應該不是,棠光看過你的手帳,她知道我們是怎么開始的,醫院的事情如果她知情,不會不說出來。」
那就只剩一種可能了。
「我是不是共享過棠光的記憶?」
她共享了棠光的記憶,混淆了前世的火和醫院的火,所以在夢里醒不過來,心理醫生就利用了她的夢話,利用了她夢話里的「戎黎」,輕而易舉地篡改了她的記憶。
全部都對上了。
戎黎突然想起了棠光說過的話,她說,她和光光都是徐檀兮的記憶。
如果是這樣……
「我想不起來,車禍的事也想不起來。」她腦子里的記憶很混亂,一想就會頭疼。
「不想了。」
戎黎把手覆在徐檀兮額頭上:「不要想了。」那場車禍對她打擊很大,他擔心創傷後應激障礙會再復發。
他掌心很涼,她思緒慢慢安靜下來。
桌上的手機響了。
戎黎接了電話:「喂。」
那邊說了幾句。
戎黎沒作聲,聽完後掛了:「杳杳,」杯子里沒有喝完的牛奶已經涼了,他接過她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給你指路的那個消防員,是戎鵬。」
是他呀,那個愛笑的男孩子,那個把容顏和生命都祭給了大火的男孩子。
徐檀兮眼眶熱了:「春節我們回祥雲鎮過吧,我想李嬸了,想笑笑了。」
「好。」
次日,天依舊未晴,寒風凜凜。八點半董事大會,徐檀兮和戎黎八點二十五到了。
徐伯臨的秘書池曉在一樓大堂等候,見徐檀兮進來了,上前去接待。
「小徐總。」徐檀兮的個人持股已經超過了三分之二,如果她想,當董事長都可以,不過徐老太太還在的時候帶她來過公司,那時候大家都稱她作小徐總,老太太過世後,公司也沒有發出新董事長上任的公告,所以池曉依舊喊她小徐總。
徐檀兮問:「會議開始了嗎?」
「還沒有。」
「在幾樓開?」
池曉說:「在三十三樓,我帶您過去。」
「麻煩了。」
池曉在前面領路,徐檀兮和戎黎牽著手走在後面。
進了電梯後,徐檀兮問戎黎:「你跟我進去嗎?」
大學放了寒假,戎黎沒什么事,就陪她來了:「我不進去,在外面等你。」
徐檀兮從口袋里抓了一把糖,放進他口袋里,小聲囑咐:「可以玩游戲,但輸了不要踹桌子,腳會疼。」
「……好。」
池曉的眼睛忍不住讓那邊飄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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