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確定的樣子有一點點傻:「還有沒有別的手續?」
徐檀兮笑著搖了搖頭:「已經拿到證了。」
戎黎不放心,折了回去,問大廳的那位女士:「拿到證就可以了嗎?還有沒有別的流程?」
女士說:「沒有了。」
「網上說要宣誓。」
怕出差錯,戎黎昨晚查了很久的資料。
女士微笑著解釋:「我們這里不用宣誓。」
就像有強迫症的人,明知道自己關了門,還是會懷疑沒關,回去確認之後,走到半路,又重新開始懷疑。
戎黎現在就是這個狀態:「不宣誓會不會不算數?」
「……」
女士耐著性子:「先生,你已經拿到證了。」
「那如果證掉了或者壞了呢?」
「可以補辦。」
戎黎放心了:「謝謝。」他把給女士的喜糖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牽著徐檀兮走了。
女士吃著糖,又重新相信愛情了。
回到車里,戎黎第三遍核對完結婚證上的每個字,然後才收起來,兩本一起收起來:「杳杳,我們現在是夫妻了。」
「嗯。」
他笑著,眼睛卻有點紅。
「怎么了?」
他把她拉到懷里抱著:「答應我一件事。」
徐檀兮沒有問是什么事:「好。」
「不要跟我離婚。」
「不會的。」她仰著頭親他的下巴,「我們不會離婚。」
庚子年正月初十的風和太陽都聽到了,不能反悔。
之後他們去了一趟超市,昨晚答應了戎關關,要給他買好吃的。
結賬的時候,戎黎看了一眼收銀台旁邊的計生用品。
他沒拿。
回鎮上的路上,他開著車,看著前面,突然說:「杳杳,我不想避孕。」
昨天晚上他查結婚資料的時候,在網上看到了一句話:孩子是婚姻的紐帶。
徐檀兮丹唇微張,臉頰通紅,被他的話弄得猝不及防。
戎黎轉頭看她:「可以嗎?」
過了一會兒,她才輕聲答應:「嗯。」
九點半不到,他們就回竹巒戎村了,車剛停在巷子里的空地上,戎關關就跑過來了。
「哥哥。」他叫完哥哥,又繞到副駕駛去,興沖沖地問徐檀兮:「嫂嫂,給我買好吃的了嗎?」
「買了。」
徐檀兮怕車門打到他,讓他站遠一些。
李銀娥也過來了:「領到證了沒?」
戎黎拎了一袋吃的下來,嗯了聲,今天寒風凜凜,他眉眼里春風得意。
李銀娥笑說:「便宜你了。」她把徐檀兮拉到一旁,「小徐走,去幫我剝花生。」
「哦。」
當然不是剝花生,李銀娥同徐檀兮說了很多體己話,叫她不要慣著戎黎,叫她不要太好脾氣,說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坦誠,要相互包容。
戎黎聽力好,在外面都聽得到。
坦誠?
光明磊落的人才敢坦誠,像他這樣曾經陰暗過的人,連光都是偷來的。
他在黑暗的縫隙里,偷了徐檀兮這束光,從沒打算還回去。
中午要吃面條,寓意順順利利。
下午,戎黎帶著徐檀兮去送喜糖,李銀娥都包好了,每一戶十二顆糖、六顆甜棗。
傍晚,他去買了一對紅蠟燭。
晚飯後,他發了條朋友圈,曬了結婚證,配文兩個字:【已婚】
陪練:【恭喜六哥】
這是池漾。
鎮友:【跑腿費結一下】
這是程及。
戎黎微信好友就那么幾個。
戎黎洗碗的時候,徐檀兮接到了秦昭里的電話。
「你跟戎黎去領證了?」
徐檀兮還沒有告知親友:「你怎么知道的?」
「戎黎曬了朋友圈。」
秦昭里是戎黎除了徐檀兮之外的第三個微信好友。
說實話,看到那兩本結婚證秦昭里有點不是滋味,她就像是被騙走了閨女的老丈母娘,有種想打斷戎黎狗腿的沖動:「他騙你去的?」
徐檀兮很袒護那只狗子:「沒有騙我,是我願意的。」
不僅騙人,還騙心。
秦昭里更想打斷戎黎的狗腿了,恨鐵不成鋼:「寶貝兒,你才二十四,你們才談幾個月,一年之癢、三年之癢、七年之癢,一個都還沒開始癢呢,你就把自己嫁出去了。」老丈母娘接受不了,「這也太快了。」
往日那個與異性說話都要隔幾米的小淑女說:「沒有很快,我的嫁衣已經綉好了。」
秦昭里想起這茬了,徐檀兮剛和戎黎在一起的時候,就開始綉嫁衣了。
不知道戎黎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把她迷得這樣神魂顛倒。
秦昭里沒別的說了:「要幸福,不要委曲求全,萬一,我是說萬一,他讓你傷心了,一定告訴我。」
她會找人把戎黎打到半死,然後帶走徐檀兮。
「好。」
秦昭里掛了電話。
八點半不到。
「戎關關。」
在看動畫片的戎關關扭頭:「嗯?」
戎黎說:「去屋里睡覺。」
「我還不困。」
戎黎把電視關了:「讓你去就去。」
戎關關不情不願:「哦。」
他去睡覺了。
院子門口掛了紅燈籠。
戎黎去把院門關上。
他回屋,蹲在徐檀兮面前:「杳杳。」她手上那本書一頁都沒有翻動,「頭抬起來。」
徐檀兮抬起頭,未施粉黛,臉上的紅是說給戎黎聽的告白。
他親吻她滾燙的臉:「你願意嗎?」
她點頭。
他牽著她,回了房間,把一雙紅燭點上。
大紅的喜被已經鋪好了,枕頭上綉了比翼雙飛的大雁。
他把她放在床上,耳廓發紅,眼里是最純粹直白的欲:「我可能會把你弄哭,不要不舍得,你疼了就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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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狗子:狗賊,快放開那個姑娘!
戎狗賊:你願意嗎?
徐姑娘:願意。
顧狗子:……
看在我讓狗子吃肉的份上,原諒我更得這么晚好不?月底了,月票要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