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光只認得其中一位——沈清越最常帶在身邊的那位助理,名叫盧飛。
裙擺太長,她撕掉了一截,蹲著的時候順帶抽了張紙,擦掉手上的血,然後把紙扔在沈清越臉上:「既然撬不開你的嘴,那我就撬他們的咯。」
她說完,握著那塊玻璃碎片,攻向盧飛。
另外幾個人也圍上來,場面有點混亂。盧飛不是她的對手,被她攻擊得頻頻後退,她勾住的脖子,往後用力一勒,藏在手心的鏈子不動聲色地滑進了他西裝前胸的口袋里。
然後她一腳踹開盧飛,另外幾人立馬撲上來,她剛抬起手,腳下突然發軟,身子晃了兩下,跪倒下去。
「你下葯了?」她望向那壺茶。
沈清越還是那個端坐的姿勢,手里拿著茶蓋,慢條斯理地將茶水里的葉子拂到一邊:「這茶是解葯,我給你倒了,是你不肯喝,這就怪不得我了。」
棠光手里的碎片掉地上,她人倒下了。
沈清越擱下杯子,起身,用腳踢了棠光兩下,吩咐盧飛:「帶過去。」
盧飛請示:「關起來嗎?」
他眯了眯眼睛,摸到旁邊的盲杖:「把她的眼睛挖了。」
盧飛把棠光的手機收了,首飾也全部取了,以確保不會被定位。
沈清越不放心交給別人,讓盧飛親自把人送過去,他重新挑了個助理,為他指路,去了泰寧路。
四點零八分,lys電子。
池漾人在俱樂部,遠程操作計算機,他開著語音,說:「六嫂的位置在移動。」
移動的方向是——
「北涌大道。」
徐檀兮有條腳鏈,上面串著平安扣和追蹤定位儀,原本只有戎黎的指紋能解開,昨天晚上她把自己的指紋也輸進去了。
何冀北立刻說:「發給傅潮生和警方。」
四點零九分,大明酒店。
溫時遇的車停在了酒店的一號出入口,傅潮生悄無聲息地就出現了。他蹲著,看車窗里面的溫時遇:「光光有沒有從這里就來?」
好奇怪,像在照鏡子。
溫時遇回答:「沒有。」
傅潮生皺著眉,眼神變得煩躁又暴戾:「其他出入口也沒有。」光光被藏起來了,酒店里面也沒有,他都找了。
沒有從正常的出入口出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可能有秘密通道。」
傅潮生的手機叮了一下,他看完後,說:「我要去找光光,你一起嗎?」
「嗯。」
溫時遇在路上給戎黎打了一通電話,只說了棠光不見了,其他的沒有說,lys的人應該會通知他。
泰寧路、九三大橋、北涌大道、展覽中心相隔都很近,看得出來沈清越有多迫不及待,有多想挖棠光的眼睛。
北涌大道154號是帝都第五人民醫院的舊址,因為車站搬走了,這一帶慢慢地荒僻了,人煙不多。
盧飛用面包車把棠光送過來了。
一位微胖的男醫生下去收「貨」:「又送人過來了?怎么也不提前預約。」車門開著,他湊過去打量,「是供體還是受體?」
盧飛面無表情:「上面送來的,別多問。」
男醫生不滿:「不問我怎么下刀。」
「把眼睛挖了就行。」
這挖眼睛的語氣好像在說蘿卜青菜。
「不是移植啊。」那就是泄憤咯。男醫生仔細瞧了瞧,覺得可惜,「長得還挺——」
車上的人突然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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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醫生嚇了一跳:「你——」
棠光一腳踹開他,手上的繩子早就被她解了,她跳下車。
「脖子都酸了。」她動了動脖子,沖盧飛笑了笑,笑得囂張又漂亮,「幫我跟沈清越說一聲,他的葯不行啊,我就暈了一分鍾。」
她以前跑任務的時候,在迷葯上栽過跟頭,後來她接管了lyg,就下了個指令,讓所有跑腿人適應各種迷葯,好培養出抗葯性。
沈清越房里的香薰那么重,她怎么可能聞不出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是故意的。
盧飛從車上拿了根鐵棍,朝她攻擊過來。
她快速截住他的手,另一只手伸進他胸口的口袋里,把串著平安扣和定位追蹤器的腳鏈拿出來,然後閃身,退到後面,她把鏈子戴在了手腕上。
「定位放在你身上了。」她說,「蠢貨。」
不放在盧飛身上,就會被搜走。
這一步她又猜中了,沈清越會讓盧飛親自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