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放出的識魂蝶停在洞口,一動不動。
「師兄,它怎么不動?」
元騎說:「師父神識太弱,識魂蝶沒用。」
「那怎么辦?」
元騎在考慮,要不要去請釋擇神尊來。
林棗也在頭疼。
小蟹忍不住好奇:「大王,那個程桑真的是天光上的神?」
林棗嘆氣。
都嘆氣了,那就十有八九了。小蟹心想,這次要完了,天光上的神哪是他們凡世的妖惹得起的。
「小棗,」別說那兩位神君了,林美兔都覺得蹊蹺,「他不是剛剛還在你床上嗎?這會兒真不在你這?」
林棗搖頭:「真不在,不知道是被劫了還是他自己逃了。」
她就出去了一會兒,人就不見了,她想不出來會是誰,能這么快破了她的結界。
「那你給他喂白孔雀膽了嗎?」色誘這個餿主意還是林美兔出的。
「喂了。」
但量很少。
林棗本來准備了致死的量,不知道為什么沒全部喂進去,她覺得是失誤,畢竟沒有幾個雌性能在床上保持絕對的冷靜和清醒。
「師姐,白孔雀膽對天光上的神也奏效嗎?」
還以為是狗妖呢。
林棗就納悶了,天光上的神這么好抓嗎?當年她師父真的是隨便抓的。
「要不了命,但能重傷。」林美兔仰頭長嘆,「棗啊,我們這次捅破天了。」
林棗也跟著長嘆。
怪不得她看不出他的原形,原來他來自天光,來自他們妖怪仰頭也不能直視的高處。
林棗按著肚子蹲下。
「怎么了?」
「我肚子痛。」
林美兔還有心思打趣:「縱欲過度了?」
「……」
林棗艱難地爬到床上,繼續嗅被子里的味道。她雖然不是狗妖,但她嗅覺還挺不錯的。
已夜深,月隱雲層,山中鷹叫蟲鳴,風聲蕭蕭。
水簾之後,有一處石洞,洞頂有許多凹凸不平的岩石,洞口的寬度僅能過兩人,一段彎彎繞繞之後,洞中才開闊起來。
洞穴很深,說話有回聲。
「喂。」
「喂。」
有人在拍他的臉。岐桑睜開眼。
洞中點著不會熄滅的鮫人油,四周很潮濕,沒有半片綠植,洞頂有水滴落下來。
岐桑被綁在了一塊石頭上,手腕上捆的是千年藤條。
「醒了?」
燭光不夠亮,驅不散洞里的陰森和昏暗。
岐桑認得眼前這張臉。
「我姐姐的命魂在哪?」
食人花是兩朵雙生,同株同根,姐姐叫媚璃,妹妹叫赤雙,她們以人為食,都是紅色瞳孔。
五年前,岐桑殺了媚璃,打算煉化她的魂,給東問做葯。
他說:「灰飛煙滅了。」
「這樣啊。」
食人花張嘴,能吞下一整個人。
燭光一搖一晃,原本妖嬈的女子紅唇變成一張一合的肉色花蕊。
花狀的舌頭伸出來,離岐桑越來越近:「那我送你去陪她。」
岐桑只是皺了皺眉,也不後退:「今天不行,我今天死不了。」
女子纖細的手也變成了食人花,朝著他張嘴吐舌。
他依舊不緊不慢:「你姐姐沒告訴你我是誰?」
赤雙只知道他是天光上的神。
「六重天光,岐桑。」
他掌禍福,能占卜預知。
他命里是有一劫,但不在今天。
「我算到你的死期了,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時候?」
洞外突然有聲音。
赤雙收起舌頭,看向洞口。
岐桑眉目舒展,笑了:「就是今天。」
洞中的通道彎彎繞繞,嬌小的人影慢慢悠悠地晃進來。
「姐姐。」
前幾日放了鮫人的血,林棗今日穿了一身新的鮫綃衣,她束了發,這身打扮乖巧又英氣:「你就是山丹丹山的新大王嗎?姐姐。」
叫姐姐了。
是林棗的獵殺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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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個帶球跑的故事,現在知道林棗肚子里是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