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雖然李潔茹手術順利,但現在還在觀察期,醫生說她的癌細胞不是很穩定,隨時都有復發的可能;這讓她的心頭蒙上一層陰影;另一方面,陳江最近和她的碰面時間越來越少了,就算在一起,話都沒說幾句,這段婚姻難道就這樣斷送了嗎?張雅丹從小嬌生慣養,長大後人長得漂亮,平時做事無往而不利,現在方始感到人生的無奈!

今天看到李潔茹睡午覺,想到附近公園散心,不料碰到許劍!

對於許劍,雖然她依然對他似有如無的示愛佯裝不知,左顧而言它……可是她不像以前那么排斥了……這一小小的變化看在許劍眼里,不由讓他信心倍增,偷眼瞧走在路上久久不語的張雅丹,問道:「雅丹,在想什么呢?」

張雅丹仿若從夢中醒來,道:「沒想什么……」

這時她感受到灼熱的目光,抬眼看去,一個騎自動車的青年不時盯著在她臉上,張雅丹厭惡心生起,才要轉頭躲開,卻不想青年只顧將眼睛投向這邊,沒注意前面有個坑,車子一壓上去,登時連人帶車摔在地上,引來路人一陣驚呼,張雅丹也感到好笑,緊綳的俏臉現出一抹笑容,美眸間眼波流動,就算許劍見慣她的美貌,此時也不禁驚嘆萬分!

手掌伸過去握住張雅丹的小手,但覺入手處柔軟細膩,更催生他的綺念,他再也無法控制內心的感情,說道:「雅丹,你真能折磨人!」

張雅丹邊掙扎邊說道:「放開我!有話不能好好說么?」

許劍說道:「我不放!雅丹,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會瘋的!」

張雅丹注意到旁邊的人已經把目光投到這邊,氣急之下,用力一掙,這一下竟然是輕而易舉!

張雅丹反而詫異地抬頭,順他目光看去:「陳江和任敏從那邊走來!」

張雅丹又是恐慌又是納悶:「怎么我每次和他獨處,總能讓陳江碰到,世上真有這么湊巧的事情嗎,還是說老天刻意如此刁難我?」

思量間眼光觸及陳江的目光,陡覺心虛,旋即低頭如同做錯事的小女孩在等待大人的判決!

陳江剛開始遠遠看到許劍拉住張雅丹的手時,怒火與羞辱俱從心起,就要沖上前揍這個無恥的男人……

幸好任敏似乎察覺他的意圖,輕輕地拉拉他的衣袖,陳江回頭接觸任敏的目光,想到和任華天的約定,就如當頭潑下一桶冷水,暗想既然決定要與張雅丹分開,那么許劍的確是張雅丹最合適的人選!他以往的行徑雖然卑劣,畢竟也是因為太愛張雅丹的緣故;而看現在情形,張雅丹也對他生出好感,既然如此,我應該要祝福他們!同時也要對他和善點,免得雅丹夾在中間難堪才是!

這么想著,趕上幾步,首先伸出手笑道:「你好!」

張雅丹和許劍,任敏目睹此情景,無不大出意外,互視一眼,許劍伸出手跟他重重握幾下。

陳江再想得開,畢竟還是個男人,要讓他跟許劍作進一步聊天終是不可能!

而其它兩個女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從何談起,一時八目相對無語,氣氛尷尬之極!

半晌,陳江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聊!」

說完,瞥一眼張雅丹,當先離去,張雅丹見狀小跑幾步並肩和陳江走著。

許劍想:「陳江拿得起,放得下,是條漢子!無怪能讓張雅丹如此傾心,我拆散他們是不是做錯了?」

任敏笑道:「哈,我和陳江來的真是時候,倘若晚來一步早來一步,只怕你和她的手都沒有握在一起吧?」

許劍回過神笑笑不答,眺眼望向逐漸遠去的張雅丹,她穿的米黃色收腰連衣裙把她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表現到了極致,裙下黑色蕾絲襪更能襯托出她雙腿的修長圓潤,隱約露出的雪白肉色撩動他的心扉:「如此尤物,怎可輕言放棄?」

任敏見他呆呆看著張雅丹的背景不說話,忍不住抿嘴笑道:「行了,人都走遠了,還有什么可看的?」

許劍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說道:「對不起,我失神了!」

任敏說道:「恭喜你啦,看來好事近在眼前了!只是她以後如果知道你為了得到她,使用這么些下流手段,可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生氣啦!」

許劍聽她這么一說,如遭雷劈,瞬時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千萬種不好預感涌上心頭,和張雅丹在一起初始進展得來的快樂瞬間被沖散,勉強笑道:「我的成功不也意味著你的成功嗎?」

任敏苦笑道:「實不相瞞,我現在和他的關系反而比以前生疏了……唉,只怕我辛苦一場,到頭來卻為你作嫁衣!這筆生意看來我是血本無歸了!」

許劍滿腹心事,無心體會她的話,只是模糊回應。

任敏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也覺無趣,說道:「行了,我走了……有事再聯系吧!」

張雅丹和陳江並肩走著,終於忍不住說道:「你倒是說句話啊!」

陳江淡淡地說道:「說什么啊?」

張雅丹輕輕地說道:「看到我跟他一起,吃醋了?」

陳江不說話,張雅丹猶豫一下,說道:「你要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

陳江一愣,細細品味她個中含意,心若有所思,暗想:「她終是對我不忘舊情,只是與她的事終歸還得等到和任總把那件事解決後再說!」

於是說道:「雅丹,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張雅丹滿懷期待的眼神一下失去光彩:「雅丹,你真是自作多情,妄想他能重新接受你!他遲遲不肯和你攤牌,未必是對你余情末了,只怕是念在媽媽生病而於!」

李潔茹度過手術康復期後,本來要回鄉下,可陳江和張雅丹好說歹說勸她留下再呆一段時間,李潔茹拗不過他們,終於同意搬到他們家住。

這倒是給了張雅丹和陳江提供同房而睡的機會,原來自從張雅丹到長沙後,兩個人一直分房而睡,現在事隔多日,同處一室,兩個人反而感到一絲尷尬和陌生!

四目相對,陳江忙說:「我……打地鋪!」

張雅丹微笑道:「你嫌我身子臟嗎?」

陳江搖頭否認,張雅丹說道:「既然如此,咱們還是睡一張床吧,不過你可不許碰我!」

是夜,兩個人躺在床上,張雅丹玩著手機,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陳江透過微弱的手機光注視張雅丹美艷絕倫的臉蛋,想到今天任華天再次催自己盡快和張雅丹辦理手續,心情好是復雜:「我真的要離開她嗎?可是如果不聽任華天的,失言是小事,如果照他的話里的意思,只怕要牽累到雅丹,這讓我良心何安?」

想到這里,他喚道:「雅丹!」

張雅丹正在和手機qq聊天,聞言「嗯」一聲,心情好不興奮:「他終於肯主動跟我說話了!」

卻料不到接下一句讓她心情為之慘然:「雅丹……我想問,咱們什么時候能把手續辦了?」

張雅丹放下手機,轉過頭凝視陳江,黑暗中看不到陳江的表情,驀然她覺得眼眶一熱,淚水沒來由涌出,偏過頭,她不想讓陳江看到她的軟弱和不舍,所以她強忍住心底的傷痛,讓眼珠在眶里打轉,平靜地說道:「你真的這樣決定?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陳江說道:「是的!」

張雅丹聽到這句話,但覺心臟如被一柄刀在剮一樣,鑽心的痛,她這時方才明白,她心中對他終究存有太多的愛意,並不因她的倔強而改變,就算這些天有思想准備又怎么樣,殘酷的事實仍然可以把她的整顆心撕碎!

她再也無法控制地讓淚水籟籟順著臉頰流下,連帶著聲音都是顫抖地:「陳江,我知道錯了……過去是我太任性,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你!可是以後我不會了!我會乖乖地聽你的話,好不好?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嘛!」

說完,身體貼到陳江身上,臻首靠在陳江的肩膀!

陳江的心也在痛,他多想回身去抱張雅丹,跟她大聲地說出他內心的真實感情,可是他不能,也不敢,因為他的腦子響起任華天的話:「如果你還是狠不下心,我只有幫你一把了……你應該清楚,我既然可以出三十萬救你丈母娘一命,也可以出另一個三十萬取你雅丹的命!」

所以他只有掰開張雅丹的小手,轉身說道:「太遲了!雅丹!」

張雅丹搖頭,說道:「不遲,咱們還年輕,還可以重新開始的!」

陳江叫道:「你還不明白嗎,我不能接受一個被別的男人污辱過的女人做我的妻子!」

張雅丹一怔,她想原來他真的這么在乎這個!既然如此,她還能說什么呢?

於是,她擦干眼淚,離開陳江,說道:「如果是這樣,我也無話可說了……

日子隨你定吧,不過別讓媽媽知道,好嗎?「

陳江艱難地點點頭!突然一股悲愴涌上心頭,淚水也忍不住涌出來,朦朧中想起大一和雅丹初識,大二確定關系,畢業後二年結婚,那時的快樂和幸福怎么料化成今朝的痛苦!

第二天,張雅丹主動約許劍出來見面!

許劍瞧她無精打采地樣子,大吃一驚,關切地問她發生什么事。

張雅丹抬頭見到許劍,雖然覺得和他未免有點不合,可是她自此以後除了他還有什么人可以依靠呢?

怔怔看他一會,猛得縱身撲進他懷中,放聲哭泣,現在的他的懷中才是她的避風港,她可以毫無顧忌在在他面前展示她的脆弱!

許劍一愣,及至確認懷中柔軟圓潤的胴體是張雅丹後,顫抖的雙手摟住她的纖腰,卻不敢亂動,生怕打擾玉人,頭部微俯,嗅她發端清香,聽她嗚咽低泣,不問自明就是和陳江出現不可調和的矛盾了,否則以她一向文靜端庄性格,怎么會如此失態,當下好言勸慰道:「乖,別哭了!有話好好說!」

張雅丹連哭邊把心中的苦楚盡數道出,說完後心情也平復不少,抬眼看到許劍胸前襯衫已經濕成一片,頓覺不好意思地抬頭站立,雙手不住抹眼淚,許劍說道:「哭夠了,心情好點沒?」

張雅丹點點頭,許劍又說道:「說起來,都是我的錯!不過他的思想也未免太古板了,那件事你可完全是受害者,讓你來承擔對你也太殘忍了!依我來看,他喜歡任敏是真,這事只是他的一個借口!」

許劍深諳張雅丹此刻的心情,如果讓她沉浸在以為是自己的過錯才導致和陳江的分手的話,只怕她心中對陳還是存有歉疚,就會對陳江戀戀不忘,到時要得到她就大費周折了!

張雅丹問道:「會嗎,我看他和任敏沒有發展到我們想像的那樣吧?」

許劍猛地抓住張雅丹的肩膀,大聲說道:「雅丹,這個時候,你還是對他存在幻想嗎,難道他提出和你離婚還不能證明他已經放棄你了嗎?」

張雅丹搖頭,眼淚再次涌出,叫道:「我不知道……許劍,我的心好亂,我真的好累,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許劍說道:「雅丹,你是個單純又善良的人,所以你總不肯把人往壞處想!

就像知道陳江幫你媽做手術的錢是從哪里來的,可是你從不肯往深處想,任敏為什么借給他這么大數目的一筆錢,如果他和任敏止於普通朋友關系,可能嗎?「

張雅丹並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壓仰在心中,只等另外的人給出證明而於!所以當許劍說出這番話時,她苦心經營的防線終於坍塌,腦海空白的她無力的任由許劍將她摟在懷中,輕挑她精致下巴,在她額頭,鼻子往下親,就要接觸到她紅潤櫻唇時,張雅丹心神一凜,推開許劍,斥道:「你……」

復又見他滿臉錯愕,雙眼蘊含深情,狠心的話再說不出來,許劍說道:「你還要欺騙自己嗎,你捫心自問就對我沒有一點點感情?」

張雅丹心頭一震,她當然比誰都明白自己的內心感覺——她對他並非全無愛意,否則怎么會在每個傷心寂寞的時候想到他,只不過一直以來她找各種借口來否認他對她的感情,用倫理道德來約束自己的言行,可這一切皆在昨晚過後變得薄弱。

她想到縱使與陳江有著比海深比天高的感情,也已經隨著婚姻的破裂灰飛煙滅,一段感情的結束意味著另一段感情的開始,所謂緣起緣來,緣深緣淺不外如是……可是重新開始一段感情就一定是治愈傷口的良方嗎?沉思間,許劍的唇已經吻上來,張雅丹腦袋一片空白,不自禁地雙手就反扣他背後,熱烈地回應他!

開啟櫻唇迎接他的舌頭在她口腔里四處游盪,似乎要借由對他的愛戀撫平陳江給她帶來的傷痛!

許劍夙願得償,嘴巴用力吸著張雅丹的唾液,鼻子心情吸收張雅丹帶著芬芳的氣息,雙手隔著衣服在她背部游動,還是能感受到她肌膚的火熱和細膩;滑動她找到雅丹的乳罩,她的手就在乳罩扣子處輕撫,沿著乳罩的痕跡撫摸,不禁神游太空,想像著已經將雅丹的乳罩脫下!

好一會,才氣喘吁吁地分開,許劍凝視張雅丹紅撲撲的臉蛋,迷離的雙眼,唇舌間柔軟芬芳猶存!

不由地叫道:「雅丹,我真是……太興奮了!」

張雅丹見他說話結巴,顯是他確是興奮,想他長久以來的辛苦付出只換得如此回報就高興成這樣,也有點感動!只是再怎么說,自己現在仍是陳江的妻子,這樣做合適嗎?矛盾之極,低頭說道:「我的心好亂……你得給我時間!」

許劍握住她的小手,說道:「雅丹,可以的!我會好好的等你!」

張雅丹忽覺不妥,可是看到他興奮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斷,轉念想到和他不但已經有口舌之吻,甚至於……身子都已經給過他,相比之下,牽手又算得了什么?於是任他握著,兩個人選擇一處地坐下,絮絮叨叨說話,平時許劍的嘴巴已是了得,此時為了討張雅丹歡心,更是將口才發揮到極致,直說的天花亂墜,妙語橫生,不時逗得張雅丹開懷大笑,好像已經將和陳江婚變帶來的痛苦拋在了腦後!

張雅丹一怔,腦海中還在回味著許劍那句「我可是你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