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2 / 2)

林青雲急忙說道:「洪局,你相信我!我接近唐娜是有目的的啊。」

洪文麗一聽,怒不可遏,正反手又給他兩巴掌,直把他兩邊臉腮打得腫起通紅,罵道:「無恥!」

林青雲顧不上喊痛,說道:「洪局,你聽我說!我跟唐娜之間是清清白白!

我只是利用跟她談生意的機會,潛到她房里查找許劍犯罪的證據啊。「

洪文麗好奇地問道:「許劍犯的事,你到她房里怎么找?」

林青雲說道:「你忘了相片的事情啦?我當時在想,既然你在許劍的電腦沒有找到,那么會不會他藏在唐娜的電腦里邊?」

洪文麗覺得他分析的也有道理,不由點點頭,問道:「那你找到什么沒?」

林青雲搖搖頭道:「沒有!」

洪文麗狐疑地看看他,問道:「你跟唐娜的關系真的像你說的那樣?」

林青雲馬上說道:「洪局,你不知道,唐娜她心中只有許劍,其他男人在她眼里跟太監差不多!我更慘,連條狗都不如!你說我跟她能有什么關系?」

洪文麗見他說這話時無限委屈的樣子,不禁莞爾,她本來以為林青雲跟唐娜有染,准備教訓他,沒想到竟然挖出了這么條有價值的線索,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心情大好之下,想到唐娜確如林青雲所說心上只裝著一個許劍,怎么會愛上林青雲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於是便笑道:「好了,這事算我錯怪你了!你這便回去好好療養吧!有事我再找你!」

林青雲連聲道是,突然他又好像想起什么:「那個,洪局,你看我提供這么有價值的線索,也算是立了大功!以後能不能對我放松點?」

洪文麗道:「這事等我去證實你的話以後再談!」

林青雲嘴里直罵娘,可還不得不說道:「那是,那是!」說著,也要跟著上車,洪文麗笑道:「林青雲,不好意思我還有別的事,你自己想辦法回去吧!」

林青雲瞪大眼睛注視著洪文麗,一句話都不敢說,只好訕訕垂手立在當場!

目視洪文麗的車駛離視線後,他才喊道:「臭婊子,哥當年沒插死你,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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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娜依照林青雲的話告訴了陳江,陳江欣喜若狂之下竟然不加置疑!

只是雖然如此,但許劍和張雅丹的手機卻一直沒打通。

無奈之下,陳江只好再次求助唐娜,唐娜把許劍在長沙的地址告訴陳江後再三囑咐他務必遵守兩個之間的協議!

陳江知道地址飛奔過去,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開門!好不容易等到左鄰右舍有人過來,一問才知道這里自一個月前就沒人進出過,陳江暗想一個月前正是張雅丹和許劍鬧翻之時,看來許劍出院後並沒有來過這兒,恩,定是他另有唐娜不知道的住處!

原來許劍防著唐娜找上門來,所以就秘密找了另一個住處!不過此時許劍和張雅丹並不在一起。

許劍和張雅丹談妥後,就心急火燎地催著張雅丹回家跟她媽媽談婚事,而他自己則悄悄回轉深圳,看看究竟真實情況如何!

因為和林青雲的事情敗露,唐娜這兩天過得的心神不安,她一方面怕這事傳到許劍耳里,另一方面也不知道如何應付洪文麗,幸好洪文麗忙著查實林青雲的話,所以一時顧不上她!不過她晚上回家,意外發現許劍就躺在她的床上,把她嚇了一跳:「你怎么像個幽靈一樣,不聲不晌的就回來了?」

許劍摟住她,嗅著她身上的青春氣息,說道:「不想打擾你嘛,有沒有想我啊?」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懷疑唐娜和別的男人有染之後他突然有點在意唐娜了!

唐娜好久沒看到他用如此溫柔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了,心中一下激動,說道:「想,每天都想!」

許劍再不說話,直接就把她摁在床,兩個人互相扯著對方的衣服,盡情在發泄著自己的欲火。

不一會兒,屋里響起呻吟聲和喘息聲,還有肉體相撞發出的啪啪聲。

在唐娜心情的宣泄自己的欲望後,許劍緊緊摟著唐娜柔軟的身子,聽她匯報公司最近狀況,兩個人絮絮叨叨聊著,不知不覺的就聊到了林青雲,唐娜一時口快,脫口道:「也不知道林青雲這家伙犯了什么事,現在被我姨盯得死死的。」

許劍聞言心不由撲通撲通直跳,他想起上次被傳喚到公安局的情景,近而想到林青雲此次被軟禁可能跟洪文美有關,臉色唰的變白,一種不祥的預感掠過腦海,他覺得深圳並非久留之地,於是只呆了一個晚上就匆匆回到了長沙。

可是張雅丹並沒有回來,坐在沙發,看著空盪盪的房間,孤獨寂寞感油然而生,他一會想到洪文美,一會想到張雅丹,想起洪文美的死,想起張雅丹電話中吐露此次回家要辦的事情並不順利,他只覺得整個人都快瘋了,他撥通張雅丹的電話:「雅丹,在忙什么呢?」張雅丹的聲音很是低沉:「沒忙什么,正准備睡覺呢。」

許劍說道:「有沒有想我啊?」

張雅丹怕驚醒睡夢中的陳倩,於是走出去說道:「想啊!你在深圳怎么樣,找到唐娜了嗎?」

許劍笑道:「找到了,我威脅她說再不把我失去的還給我,就把她抓去公安局,她一怕就把錢都還我了。」

張雅丹心中覺得他這個事情未免順利的太過分,不過也沒往深里想,只淡淡說道:「那恭喜你了!又可以做回老板了!」

許劍說道:「雅丹,我怎么覺得你這話有些別扭,我的不也是你的嗎?」

張雅丹苦笑道:「劍,我媽不同意咱們的事,怎么辦?」

許劍叫道:「雅丹,你媽沒見過我,肯定不同意啦!所以我才說一定要我親自上門拜訪她老人家嘛,怎么樣,我現在人在長沙,明天一早就上你家,好不好啊?」

張雅丹嚇一跳,趕忙說道:「現在不好!再緩緩吧!」

許劍沉吟片刻,說道:「雅丹,你媽在沒見到我之前,肯定不會同意我倆的婚事的,你就別操心了!我這次原也沒想她就會同意,只是讓你先去打預防針而於。要不,你明天回來好不好,我想你了!真的非常想你!想得睡不著覺!」

張雅丹此時好像聽到李潔茹起床的聲音,於是便說道:「再看吧!我先掛了啊!」

才把手機掛斷,走回屋里,就聽到李潔茹的聲音:「丹,和誰講話呢?」

張雅丹說道:「和一個朋友!」

李潔茹「哦」一聲,沒說話了,張雅丹走回屋里,躺到床上,心想:「劍,你睡不著,其實我何嘗睡得著?」

張雅丹本來下定決心這次回家無論如何都要把自己和許劍的事跟李潔茹說,征求她的意見。

可剛到家,迎來的便是李潔茹親昵地問道:「陳江呢,怎么沒跟你回來?」

還有陳倩嬌聲嬌氣連聲追問爸爸在哪里?又讓張雅丹柔腸百結,因為從李潔茹女兒眼中她讀到了她們對陳江的情意遠超自己意料,她不忍心讓她們失望。所以她只好把事先想好的話藏在心里,推說是陳江出差有事!

她想起吃飯時李潔茹跟她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話:「看特┉色就來-╓od╳e.雅丹,你爸過得早,那個時候媽可還年輕漂亮著呢,十里八鄉上親給我說親的人多了去啊,可媽都沒同意,就怕你長大了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咱們女人什么都可以沒有,名節可不能丟啊!」

這話也不新鮮,張雅丹自懂事以來不止一次聽到李潔茹說這話,不過以前總不以為然,偶爾還和她爭論一番,說這是封建思想,然而今天聽到李潔茹說起這番話時,心中卻是一片酸楚,她想跟李潔茹說:「媽,女兒也想跟你一樣一輩子就愛一個男人,可別人不要你女兒了!」但話到咽處就是說不出口,眼淚還一個勁地在眼眶打轉,害怕李潔茹發現自己的異常趕忙找個借口低頭離開了!

第二天張雅丹想回去了,因為她不敢面對陳倩嬌憨天真的眼神,不敢面對李潔茹疑惑關切的目光,她覺得自己就像站在道德法庭上等待審判的罪犯,時時刻刻都在面臨良心的譴責!靈魂處於烈火的熔煉中,一不小心就會崩潰!於是她選擇了逃避,雖然她知道逃避終有結束的一天,不過這一天要等到什么時候,張雅丹已經不敢去想了!

臨走時,張雅丹仿佛想到什么,對李潔茹說道:「媽,我換號碼了!你記下我的新號碼!」

李潔茹說道:「你怎么沒事老換號碼……呵,手機也換了,原來手機不用了怎么不帶回來給我啊!」

張雅丹聽李潔茹說到這話,就郁悶起來。

原來前天許劍拿她手機去用時,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進馬桶被水沖走了!無奈地張雅丹只好說道:「我原來的讓人偷了!」

張雅丹剛一進門,就被許劍摟抱入懷一陣狂吻,張雅丹輕輕推開他,俏臉紅艷艷地嗔道:「色鬼!」

許劍大手攀上她的胸部一陣猛揉,輕輕回應道:「男人不色女人不愛嘛。」

張雅丹抓住他的手,說道:「我大清早趕車回來,都累死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啊?」

許劍看她神情萎頓,眼圈疲意叢生,趕忙說道:「好,好!來,我抱你去休息休息。」說完,橫抱張雅丹走向里間,張雅丹格格笑著雙手纏上他的脖子,說道:「乖乖,等下姐姐好好賞你!」

許劍看到橫卧在自己手臂的張雅丹一對乳房因為她的笑聲劇烈起伏,又看到她美艷如花的臉蛋,只覺肉棒瞬時脹硬起來,輕聲道:「你拿什么賞我啊,我可不稀罕你的小洞和小嘴了,要賞就賞你的屁眼兒!」

張雅丹媚眼如絲,粉拳捶著他道:「我說你的腦袋瓜子怎么凈是這些啊,就不能想想別的?」

許劍把她放倒在床,在她春花般的臉蛋親一口,然後問道:「好,那我想想別的。難不成是你媽突然改變主意,同意咱們的婚事了?」

張雅丹聽他提到這件事,頓時笑容盡斂,看了看許劍,過了半響才怯怯地說道:「我……還沒跟她提這事。」

許劍臉色一變,沉聲道:「你什么意思?」

張雅丹道:「我媽……她不會同意咱倆的婚事的。」

許劍說道:「你不說……怎么知道她就不同意,你說我哪點比陳江差了?」

張雅丹一窒,低聲道:「你很優秀……可是……有些事總需要時間的啊!」

許劍大聲道:「你別跟我扯這些虛的,事在人為,你不知道嗎,你到現在連跟陳江離婚的事情都沒跟她說,你讓我怎么相信你對我的感情?」

張雅丹一臉的黯然,垂下頭小聲道:「你再給我一點點時間考慮考慮,好不好?」

許劍聲音不知不覺中又提高幾個分貝:「雅丹,你要我如何再去相信你啊!

你說你跟陳江離婚多久了,咱們在一起多久了,難道這段時間你都沒看出我對你的愛嗎?「

張雅丹道:「劍,你這么急著結婚是怎么回事,我說過我是你的,難道你還不放心嗎?」

許劍冷笑道:「你還沒跟你媽媽說我們的事,就證明你心中還有陳江!」

張雅丹聞言抬頭,語氣近乎哀求地說道:「劍,求求你不要再提他了,好不好?」

許劍聽到這話,一股說不出的嫉妒從心里升起:「她沒忘掉陳江!她沒忘掉陳江!」

這股突如其來的醋意讓他大腦瞬間熱血沸騰,他近乎吼叫地說道:「我看過你的空間你以前的日志,你剛跟陳江時,你媽不是也堅決反對嗎,那個時候你為了陳江幾乎和你媽媽反目,為什么現在為了我你就不可以,甚至你都不敢跟她說你跟陳江離婚的事,難道這不足以說明你心中只有陳江而沒有我嗎?」

和陳江的過去是張雅丹這段日子試圖努力去忘記的東西,可是許劍這番話卻把她帶回了過去和陳江攜手的歲月,她只覺得胸口被萬箭穿過,剎時一種近乎絕望的疼痛蔓延全身,俏臉抽搐著,望向許劍,眼圈紅了,說道:「劍,你說的沒錯!我曾經為了陳江和媽媽發生過不愉快,那個時候我甚至還決定如果她一意孤行,那么我就再不認她這個媽了!」

許劍一聽到這,馬上變成一頭被激怒的老虎,他抓住張雅丹的肩頭,大聲的道:「為什么你為他可以,為了我卻不行?你說啊!我哪里比他差了?」

張雅丹看了許劍雙目通紅的樣子,心中突然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眼淚開始在眼眶打轉,似乎她的眼淚喚醒了許劍的理智,他也認識到了現在的態度有些不妥,於是放開張雅丹,努力拋卻內心的復雜情感,柔聲道:「雅丹,我想知道,你真的愛我嗎?」

張雅丹鄭重地點點頭,許劍心安不少,於是說道:「雅丹,你看這樣好不,我給你媽一筆錢,夠她用一輩子的!再幫她請保姆,這樣也算咱們孝敬她老人家了。然後咱們出國好不好,你不是說過你想去意大利嗎?咱們就去意大利定居,再也不回來了!對,對,你說過你想去看ac米蘭的比賽的,咱們每個周末都可以去看,你說好不好?」

張雅丹也不知道哪根心弦被撥動,「哇」地一聲哭出聲來,這一哭讓許劍呆立當場,好一會,他才上前輕輕撫摸張雅丹的背部,輕聲道:「雅丹,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張雅丹仍舊哭泣不已,她的哭聲讓許劍覺得心煩意亂,他忍不住說道:「好了,你願意不願意,說個話啊!」

張雅丹止住哭泣,抹一把眼淚說道:「劍,愛情的逝去可以用另一段愛情彌補,但你可曾聽說過母親還可以重新再找的嗎?」

許劍一怔,咀嚼著張雅丹話中深意,心中一片苦澀說道:「雅丹,我……」

剩下的話卻不知怎么去說。

張雅丹苦笑一下道:「劍,年輕的時候,我把愛情視作生命的全部!所以一度在我和我媽鬧翻時,可是有了倩倩後我才知道原來世間永恆不變的不是愛情而是親情!」

張雅丹說到這里時,驀然想到:「陳江當初和我離婚,是為了籌錢救媽媽!

他這么做表面上是為了媽,實際上是為了我啊!他的這番深情厚意這輩子我該怎么去償還?「

心念至此,這幾日沉積下來的憂郁,不安,後悔,內疚,自責等諸般說不出道不明情緒瞬時化作悲愴之情,眼淚如決堤洪水洶涌奔流出來,她轉身伏在被子上嗚嗚痛哭起來,剩下一個許劍不明所以坐在旁邊!

張雅丹的哭聲化作千萬把利刃在割裂他的靈魂,拷問他的良心!

一段潛藏在他內心深處的記憶在此刻被激活,一張盡是眼淚的俏臉浮現在許劍心頭,那么清晣一如就發生在昨天,那時的纏綿細節他從來沒有忘記,那時的後悔自責時至今日還折磨著他!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有一張凄美的面孔跟他說:「劍,我不怪你!」

許劍心道:「美姐,我情願你恨我,打我,也不願你作踐自己!」

張雅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喚醒了他對洪文美的記憶,她們兩個的影子開始在他腦海中融合:「一樣的美麗動人,一樣的溫柔善良。」

突然畫面定格在洪文美靜靜躺在棺木中的情景,許劍一個激靈,渾身冷汗迭出,回過神來才發現張雅丹猶在啼啼哭哭,他想去安慰,卻不知從那里說起,他尋思自己是不是該向她坦承自己的罪行,求得她的原諒,可是她能原諒自己嗎?

想到此處,許劍臉色慘白,最後他咬咬牙。心想:「雅丹,隱瞞下去對你對我來說是更好的選擇!你放心,我會好好愛你!如果真有因果報應,那么一切都讓我來承受吧!」

許劍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今天如此失態的根源在這里,從他知道林青雲被洪文麗軟禁調查時起,不安的情緒就已經悄悄植根在他的心里,讓他處於恐懼的漩渦不可自拔!

他努力使自己拋棄那些個負面情緒,讓自己平靜下來。

看到哭哭啼啼的張雅丹,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他正要前去好好安慰張雅丹,突然傳來了清脆的門鈴聲,他一怔,暗想:「是誰?我可沒這個地方告訴任何人啊,難道是雅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