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何苦難為我(2 / 2)

頭狼 尋飛 1495 字 2020-06-18

我從劉缺德給我結算的工資里抽出來幾張大票,然後又沖著那群維修工開口說:感謝各位大師傅和哥哥弟弟們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因為點私人原因辭職了,這點錢當我請大家吃冰棍,往後大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給我打電話,我號碼不換。

說完話,我直接把錢塞到盧波波手里,帶著錢龍就出門了。

我倆從汽修廠門口打了輛出租車,直接返回醫院,路上誰也沒吱聲,我心里緊張的一逼,錢龍估計跟我差不了多少,別看我們平常也總闖禍搗蛋,可這種事情真是第一回干,我到現在腦海里還都是剛剛扎劉缺德的畫面。

之所以選擇找劉缺德下手,其實我之前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第一我了解劉缺德這個人,他屬於膽小還慫,不禁嚇唬的那種,好幾次有客戶到我們廠修車,但凡鬧騰一下,這家伙最終都會選擇息事寧人。

第二,他有個極其強勢的老婆,別看他在廠里總搞破鞋,但絕對不敢跟他老婆離婚,老早以前我聽我爸說過劉缺德就是靠他老婆起家的,他老婆的家庭條件特別優越,好像還有個表哥在縣里當領導,所以臨走的時候,我才故意拍那幾張照片。

搞對象這種事,在當今這個社會早就見怪不怪,但只要不被說破兩口子大部分都是選擇得過且過的態度,可一旦被其他人給揭穿,那指定日子稀碎,所以我在賭劉缺德敢不敢因為五萬塊錢跟他老婆鬧掰。

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想為我爸討個說法,這么多年我爸拿他當哥們,可他把我爸當缺心眼,我恨他的程度遠遠超過找人砍傷我爸的侯瘸子。

人有時候可能就是這么奇怪,如果這個人從進入你的世界開始就是個惡棍,甭管他做多壞的事兒你都覺得理所當然,可如果是自己的親朋好友從背後扎你一刀,你可能真恨不得馬上弄死他。

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上的六點多,我和錢龍沒有進住院部,而是來到醫院後面的一個小花園,我從兜里掏出「沒收」劉缺德的半包中華煙,遞給他一支,自己點上一支,扒拉開手提袋又瞟了眼里面惹火的五萬塊錢。

錢龍吧嗒吧嗒的嘬了幾口煙嘴,推推我胳膊說,朗哥咱們到我崇州的哥們那躲躲吧,入室搶劫一塊錢就能立案,咱特么撬了劉缺德五萬塊,被槍斃半個鍾頭都不多。

我沒好氣的說:「跑個*,你當網上在逃是假的?信我的,劉缺德不敢報警,他要是報警,咱就把照片發給他媳婦,我有她媳婦微信號,對了,我把照片和她媳婦的微信發給你一份,咱倆甭管誰突然失聯了,馬上把照片傳給他媳婦。」

搗騰完這些後,我盯著手提袋里錢怔怔發呆,在心里來回琢磨好半晌後,朝著錢龍說:「皇上,你著急用錢不?」

「廢話。。」錢龍脫口而出,不過很快轉移話頭:「還行吧,不是特別著急。」

我慢條斯理的說:「我給你拿一千先花著,我兜里這兩千你給我家老爺子壓枕頭底下,他心比褲襠大,有錢比誰都會花。」

錢龍側著腦袋問我:「然後呢?」

我提起手提袋挺無奈的笑了笑說:剩下的錢我一會兒給侯瘸子送過去,願賭服輸,咱不管人家通過啥法子坑的老王,我爸白紙黑字給人簽的借條,另外侯瘸子是啥人你也知道,蠻干咱不是人對手,只當是買個教訓吧。

聽到侯瘸子的名兒,錢龍頓時無語,張了張嘴巴,最終苦笑著點點腦袋。

提起侯瘸子在我們老城區真的是無人不曉,他本名叫什么沒多少人知道,但年齡稍微大點的都聽過他的惡名,侯瘸子今年四十出頭,在我們那片絕對是惡霸級別。

九幾年的時候侯瘸子跟人合伙賣西瓜,因為點雞毛蒜皮的事兒失手捅死了人,本應該判死刑的,可人家不知道通過什么關系整了個死緩,然後三減兩減,蹲了十幾年監獄就出來了。

出來以後他在老城區弄了好幾家棋牌室,還搞了綠色養殖站,聽說是市里的文明示范基地,關系啥的自然不必多說。

我們這種小身板嚇唬嚇唬劉缺德還湊合,真跟侯瘸子對上,絕對十死無生,所以從劉缺德那詐來錢,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趕緊給侯瘸子還上,不誇張的說,我真怕他,怕他弄死我們父子倆。

和錢龍研究好以後,我拎著手提袋離開醫院,站在馬路牙子上等出租車的時候,居然看到江靜雅換了一身雪青色的運動裝蹦蹦跳跳的從醫院里出來。

我正琢磨著要不要過去給她打聲招呼的時候,一台黑色的邁騰車停到了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