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既沒回頭,也沒應聲,就像沒聽見我說話一般,輕輕撫摸一只小花貓的腦袋,小貓親昵的在他褲腿邊蹭了又蹭。
對於他的古怪脾氣我也差不多習慣了,直接坐到他旁邊。
我剛一坐下,那群野貓頓時驚得四散逃散,大軍也像是剛回過來神兒似的扭頭望向我問:「你剛才說什么?」
「是這樣的軍哥。。」我遞給他一支煙,整理一下語言後,把陸國康讓我們到他公司上班以及十萬塊錢里發現的黑皮筆記本的事情原原本本復述一遍。
聽完我的話,大軍並沒有直接吭聲,而是揚脖灌了一大口啤酒,皺著眉頭沉思半晌後問:「你跟我說說侯瘸子這個人。」
「今晚上這幾個籃子就是侯瘸子找來的。」我想了想後說:「侯瘸子是老城區的大地痞,開了三四家麻將館,平常攬一些強拆工程,手底下養了好多人,以前我不知道他跟誰干,現在看來應該就是跟著陸國康。」
大軍捏了捏鼻頭,搖搖頭說:「剛才砸場的不是侯瘸子的人!」
聽到我倆對話,楊晨也湊了過來,詫異的說:「不可能吧,剛剛那些人不是報名號了嘛!」
大軍篤定的搖搖頭說:「肯定不是,照王朗剛才對侯瘸子的描述,他頂塌天算個半吊子鄉痞,自己都夠嗆舍得揣幾萬塊錢出門,可剛剛那幫小伙的格調要高很多,你們琢磨琢磨,這種段位的混混能聽侯瘸子調遣不?」
我和楊晨對視一眼,我抽了抽鼻子問:「不是侯瘸子還能有誰這么下作?」
大軍將瓶里最後一口酒喝完,說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這個陸國康有點意思,我個人的建議是該上班上班,讓干嘛干嘛,先在他公司待一陣子再說。」
盧波波也走了過來問:「他不能有什么陰謀吧?」
大軍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的塵土,咧嘴笑道:「獅子不和狗玩,但狗可以跟著獅子混,和什么人交往決定你們將來的眼界,就目前來看,陸國康這個層面的角色還是有很多東西能交你們的。」
說罷話,大軍搖搖晃晃的往街口走去,邊走邊自言自語的喃喃:「眼見不一定為真,耳聽不一定為虛,裝三分痴呆防死,留七分正經謀生!」
盧波波搓著後腦勺看向我們問:「呃,軍哥啥意思啊,罵咱是狗?」
楊晨撇嘴笑罵:「想特么啥好事的,咱混的真不抵狗,狗可以想從哪尿就在哪尿,你跑交通崗尿一泡試試。」
我拖著下巴頦細細琢磨大軍剛才那幾句話,好半晌後我看向楊晨問:「晨子,你說剛剛那伙人有沒有可能是陸國康喊過來的?」
「不能吧,陸國康的身份想整咱不過說句話的事兒。」楊晨下意識的搖搖腦袋,說著話他突然陷入沉寂,眨巴幾下眼睛點頭:「還特么真有可能。」
盧波波抓耳撓腮的蹦躂:「你倆聊啥呢?我咋一個字也聽不明白。」
我和楊晨誰也沒搭理他,互相對視一眼後,異口同聲的開口:「這事兒別告訴皇上!」
楊晨咬著煙嘴低聲說:「郎朗,你猜到陸國康為啥青睞咱了沒?」
我押了口氣點頭:「大概有點眉目。」
楊晨皺著眉頭再次強調:「這事兒別告訴皇上!」
「默契!」我笑著跟他擊了一下掌。
之所以猜測是陸國康干的,理由雖然稍微有點牽強,但絕不是沒有可能。
正如昨晚上陳姝含分析的那樣,陸國康很煩侯瘸子,可又不得不重用他,恍然間他看到了我們幾個初出社會的矛頭小子,也注意到我們和侯瘸子之間有解不開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