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世上再無齊恆(1 / 2)

頭狼 尋飛 1693 字 2020-06-18

跟隨溫平一塊朝公寓大門走去,因為突然停電的緣故,門口執勤的保安貓在警衛室里翻箱倒櫃的找手電筒,並沒有注意到宛如兩道幽靈似的我們。

走進公寓,我還在心懷僥幸的想,或許溫平只是來辦別的事情,往里走的時候,幾個穿著搬家公司的服裝的人,正費勁巴巴的扛著一個大冰櫃往出走。

走在前面的一個戴著帽子,身材肥胖的工人罵罵咧咧的嘟囔:「什么逼玩意兒,這么沉。。」

我和溫平讓到旁邊,我眼神在那個工人臉上掃視一眼,隨即扭過去腦袋,等他們過去,溫平眯眼瞅著幾個裝修工搬著的冰櫃,打量了幾秒鍾。

「走吧。」溫平惜字如金的搖搖腦袋,來到走廊,黑漆漆的一片,我下意識的想逃出手機照亮,手已經摸進口袋,又覺得不合適,遲疑一下沒動彈。

當溫平指向齊叔所在的房門示意我敲門的時候,我心存的那點小僥幸徹底湮滅。

黑暗中的我們都看不起彼此的臉,但我知道自己此刻早已滿頭大汗,怕他看出來端倪,我深呼吸兩口「啪啪」拍響房門。

「誰呀!」房間里傳出一個男人的喊聲,正是齊叔。

溫平聲音不大不小的回應:「我。」

房間里頓時陷入沉寂,足足能有半分鍾,一陣若隱若現的趿拉聲響起,房門「咔」的一聲打開,齊叔胳肢窩下拄著拐站在門內,聲音極其不自然的開腔:「溫哥,你怎么來了。。」

溫平很平靜的說:「過來看看你,不歡迎嗎?」

「快快,里面請。。」齊叔讓開身子,招呼我們往里走,客廳的茶幾上支著一支蠟燭,羸弱的跳動著,把我們幾個的影子拉的分外斜長。

走進屋子,溫平很隨意的來回打量幾眼,隨即微笑說:「這地方比你在香榭花園的那套小別墅可差遠了。」

齊叔靠牆而站,一只腳貼地,另外一只手高高蜷起,滿臉不自然的吞了口唾沫說:「這房是小娜自己開煙酒店一分一毛攢下來的,住的踏實。」

溫平環視一眼輕聲問:「小娜和孩子呢?算起來,我都很久沒有見過她們娘仨了。」

齊叔抹了一把臉干聲回答:「已經睡了,放心吧,今天晚上外面就算吵破天,她們也不會出來的。」

等他說完這句話,屋里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齊叔半倚半靠的擋在卧室的前面,溫平大大方方坐在沙發上,我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泛黃的蠟燭光打在他倆的臉上,不知道為啥分外的模糊。

足足能有四五分鍾左右,溫平長舒一口氣道:「我以為你應該走的。」

齊叔舔了嘴唇上的干皮訕笑:「我以為你會放我走。」

溫平仰頭看著牆角,聲音唏噓的說:「老齊啊,從昨晚上到現在為止,我沒有合過眼,你信嗎?」

齊叔點點腦袋輕聲道:「信,你這個人向來都是這樣,稍微有點心事就整宿整宿的失眠,我記得04年選舉的時候,你一夜之間白了頭。」

溫平長嘆一口氣說:「是啊,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長得白頭發的。」

停頓幾秒鍾後,溫平看向齊叔,聲音低沉的說:「這是我人生的最後一次跳板,再幫我一次,可以嗎?」

齊叔突然間歇斯底里的咆哮:「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對嗎!你怕我落在謝謙手里,怕我拿過去的事情要挾你,怕我有一天會舉報你對不對?」

「哇。。」

卧室里突然傳來一陣小孩兒的哭聲,緊跟著就聽到女人哄孩子的動靜,哭聲才慢慢降下去。

面對齊叔的嘶吼,溫平出奇的平靜,良久之後點點腦袋。

齊叔滿臉是淚的低嚎:「我跟你了十四年零七個月,我了解你的所有習慣,明白你的所有情感,所以我把自己變成殘廢,就是想告訴你,我只是累了,想要正正常常的陪陪老婆孩子,你為什么不肯給我機會!」

溫平同樣眼角泛著淚花,近乎哀求的開口:「前陣子有人匿名到省里舉報我,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上線了,你的存在就是個不安定因素,於我而言,只有你徹底消失,我才能松口氣,再幫幫我,小娜和孩子,我會替你照顧好的。」

「呵呵呵。。」齊叔像魔怔似的咧嘴笑了,笑的特別刺耳,一邊笑一邊流眼淚:「你還記得秀秀嗎?那個傻不拉幾跟了你好幾年的警花,當初為了你,她心甘情願陪人睡覺,結果卻被你拍下來視頻要挾,我掐死她之前,她跟我說,你是一條特別會利用感情的狼,我一直以為我的結局會和她不同,是我天真了,哈哈。。」

冷不丁聽到「秀秀」的名字,我微微一怔,隨即看向溫平。

溫平臉上的表情竟然沒有一絲變幻,他輕輕擦拭一下眼角後說:「她跟我的關系就是一場交易,我給她想要的生活,她奉獻自己的身體,我們本可以和平分手,她非要讓我給她交代,我怎么可能因為她破壞掉自己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