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 鍍金生涯的開始(1 / 2)

頭狼 尋飛 1431 字 2020-06-18

街角王影落寞的背影像是一把利刃直接擊穿我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剎那間我所有委屈和不舍仿若山洪暴發一般的泛濫。

起初我只是耷拉著腦袋小聲的抽泣,當冰涼的淚水撲過臉頰,腦海中出現王影跟我說分手時候的決絕,我心臟好似被什么東西個扎了一下似的疼,像是個丟了心愛物的孩子一般肩膀抽動,嘴里「嗚嗚」的哽咽聲。

說實話,我其實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如此失態,自打成年以後,我還是頭一回哭出響聲,也許我哭的並不是我和她,並不是這件事,只是想要借此發泄一下自己壓抑許久的不易。

可能是程志遠提前打過招呼的事兒,負責羈押我們的幾個警察並沒有過分為難,有個哥們還掏出幾張面巾紙遞給我,小聲規勸:「哥們,不用太別難過,總共也就十五天的事兒。」

「嗯。」我把腦袋埋在兩個膝蓋間,盡可能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狽,心里不停的說服自己,這是自己選擇的路,哪怕荊棘密布也要全力加速。

看著窗外飛逝倒退的景色,我居然無法判斷這是去哪里的路,半個多小時後,我們抵擋崇市第二看守所,簡稱二看,盡管來前我已經做足了心理准備,但是當看到灰蒙蒙的高大院牆時候,我雙腿還是忍不住哆嗦兩下,尤其是門口崗哨兩個荷槍實彈的武警掃視我們的時候,我更是沒由來的一陣緊張。

別看我從外面浪盪了這么久,但這種地方還真是頭一次進。

警察頭頭從大門口遞交了幾份跟文書似的東西,和兩個武警簡單交涉一番後,對方打開閘門放警車進去,車子駛進大門,一個空盪盪的大院引入我眼底,影壁牆上攆著幾個掉漆的大字:十足未必千古恨,今朝立志做新人。

院內的綠色植被很少,但卻極其干凈,干凈到讓人心發慌,不遠處錯落有致的豎著幾排矮樓,樓面同樣漆成和外頭的高牆差不多的顏色,同樣是灰蒙蒙的,瞅著就讓人極其壓抑。

兩三分鍾左右警車停在一棟矮房前面,幾個警察給我們把手銬打開,帶我們走進院內,院里充斥著一股子和醫院一樣難聞的消毒水味道,警察頭頭叫我們抱頭蹲在地上,聽候喊名。

幾個民警進去辦手續,韓飛捂著紅腫的腮幫子低聲詢問帶隊的小頭頭:「哥們,這是啥意思吶?」

那小頭頭咧嘴笑道:「體檢,看看你們身上有沒有攜帶傳染病或者別的什么,到這兒以後,你們就不歸我管了,咱都是熟人,我友情提示一下,未來的十五天最好都安生點,這里頭的規矩和外面不太一樣,懂點事兒十五天過的很快,非梗著脖子跟人充大哥,那這十五天絕對比地獄還難捱。」

大鵬靠了靠我胳膊,聲音很小的呢喃:「沒事,不用聽他嚇唬,這地方跟托兒所似的,了不起關兩個還沒判刑的殺人犯。」

不多會兒,兩個穿監管服的青年和民警做完交接,監管拿出幾個眯縫的塑料袋,示意我們把身上的隨身物品全部拿出一一登記放進一個袋子里,說是給存起來,當放我們的時候再歸還。

我的手機、打火機、煙和兜里的幾千塊錢一並遞給其中一個監管。

他指了指鈔票笑道:「這個可以留下,往後用得上。」

我微微一頓,順手把錢又踹進上衣的左邊兜里。

歸攏好身上的東西以後,我們四個被一個監管帶進里面一個房間,里頭坐著個臉上捂口罩看不出歲數的矮胖中年,指了指我們出聲:「衣服全脫掉,我指的是全部。」

孟勝樂咬著嘴皮問:「啥也不能剩么?」

「嗯。」矮胖中年不耐煩的點點腦袋催促:「快點。」

「大哥,褲衩子也脫嗎?」韓飛咬著嘴皮問。

「走,咱倆去隔壁,我跟你詳細講講什么叫全部。」一個監管薅住韓飛的衣領就拽出了房間,不多會兒屋外傳出韓飛殺豬一般的嚎叫和求饒聲。

有人現身說法,我們仨沒敢再繼續墨跡,速度飛快給自己拖成「白斬雞」,赤條條的靠牆而站,體檢的過程就不詳細敘述了,反正很多年以後,每每回想到這次灰暗經歷,我都有種肛瘺的驚恐感。

體檢完,我們排成一列被一個監管帶出院子,坐進一台沒有頂的電動車里,直接領到剛進大院時候,我看到的那幾排矮樓的方向,穿過一段長長的走廊,來到一個鐵門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