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被幾個無良的老酒鬼徹底灌的毫無知覺,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出租房,只朦朦朧朧中記得蘇偉康和孟勝樂夾著我胳膊,江靜雅從旁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什么。
第二天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半上午,我趴在自己卧室的小床上,腦袋疼的幾乎快要炸開,床頭的位置放著個洗臉盆,里面全是嘔吐出來的黃白之物,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涼白開。
我揉搓著太陽穴慢悠悠的爬起來,眼球上翻竭力回憶昨晚上的事情,但大腦好像完全斷代,什么都琢磨不起來,我自言自語的呢喃:「麻痹的,又喝大了。。」
我正發愣的時候,房間門被「咚」的一聲撞開,接著蘇偉康沖著我呼喝:「朗舅,起床吧,呃。。起來了昂,感覺咋樣?」
我沒好氣的撇撇嘴嘟囔:「感覺想打人,去,上外面茶幾給我拿杯奶來,每次我喝多,小影都肯定給我准備一杯鮮牛。。」
說著話,我突然意識到王影已經徹底離開我的生活,干澀的抹了抹額頭道:「你先出去吧,我馬上就起床。」
「朗舅,你想喝奶是不?」蘇偉康迷惑的問我。
「出去吧。」我朝他擺擺手。
蘇偉康忙不迭的出聲:「你要喝的話,我這會兒幫你出去訂。。」
「我讓你出去!」我的嗓門驟然提高。
蘇偉康怔了一怔,沉默幾秒鍾後,將房間門「咣」的一下合上。
我搓了把臉頰,笑容僵硬的呢喃:「呵呵,你走了,但是卻給我慣出來一身的臭毛病。」
望著屋里似曾相識的擺設,看著床上王影曾經精挑細選的卡通床單,我的心口像是一下子被什么東西給堵住一般的難受。
曾經我以為,傷心是會流很多眼淚的,可原來,真正的傷心,是流不出一滴眼淚。
或許我自以為刻骨銘心的回憶,在她那里根本不值一提,十五天的看守所生涯,王影沒有去探望過我,出來以後的接風宴她不知何處,可能她對我徹底死心了,但這一刻,我真的沒有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和愛有關的溫存。
換上一身干凈衣裳後,我慢悠悠走出房間,屋外的客廳里,蘇偉康和大濤小濤、阿義正從一塊扎金花,廚房的方向傳來叮叮當當的忙碌聲,看房門是光著的,我好奇的問:「誰做飯呢?」
阿義拋給我一支煙,笑呵呵的說:「樂哥,他說想給大伙露一手。」
我撇嘴笑罵:「他會做個*飯,抓緊時間再訂點外賣吧。」
我坐到沙發上,隨手按開電視遙控器,無聊的換著台,蘇偉康丟下手里的撲克牌,坐到我旁邊昂著腦袋道:「朗舅,你昨晚上絕逼喝多了。」
聽到他的話,我瞬間好奇的問道:「我咋了?」
蘇偉康掏出打火機替我點著嘴邊的煙卷,嘆了口氣說:「昨晚上小雅姐要送你回來,你說你不用就不用唄,還給人一通臭罵,說什么你心里只有王影一個人,讓她別痴心妄想了,昨晚上那么老些人看著,你讓一個女孩子家情何以堪,誰勸你都不好使,最後要不是齊叔扇你兩個嘴巴子,估計你還能罵出來更難聽的話。」
我對這段畫面完全沒有任何印象,迷瞪的反問:「啥?你說我罵江靜雅來著?」
小濤從旁邊點點腦袋接茬:「何止是罵,罵的還賊難聽。」
大濤也點點腦袋證實:「可不唄,罵完以後你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哥呀,我認識你這么久,都沒見過你如此失態,昨晚上段磊、葉樂天還有程志遠,挨個上去勸你,誰也不好使。」
「麻痹的,這把丟人丟大了。」我懊惱的拍了拍後腦勺嘟囔,隨即又問:「那我最後是咋回來的?」
阿義掩嘴笑道:「最後誰也擺弄不明白你,齊叔上去把黑哥喊下來,黑哥給你簡簡單單的比劃了個手勢,你馬上一聲不吭的跑回來的,那小步伐邁的比正規軍還像樣。」
「……」我無語的咽了口唾沫。
蘇偉康靠到我旁邊,呢喃道:「朗舅,我說正經話昂,其實小雅姐真不錯,昨晚上你從飯店跑回來,剛一進門就吐了,吐的那叫一個昏天暗地,不跟你扒瞎,咱客廳里連站的地方都沒有,小雅姐什么都沒說,打掃的干干凈凈,還替你換下來臟衣裳,全部洗干凈以後才走的。」
聽到蘇偉康的話,我為之一愣,隨即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
這時候,廚房里傳出孟勝樂我喊聲:「開飯了,開飯了,你們都特么有口福了。」
不多會兒,他披著一件粉紅色的圍裙,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東西走了出來。
「啥菜呀?」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孟勝樂笑呵呵的招手:「今天的菜品老豐富了,紅燒獼猴桃,榴蓮燉粉條,還有一個黃瓜拌豆角,趕緊的吧。」
一瞬間,我沒了任何食欲,搓了搓臉頰擺手道:「你們先吃吧,我不餓,早上吃了兩顆瓜子,肚里圓滾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