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4 禍禍死人不償命(1 / 2)

頭狼 尋飛 1415 字 2020-06-18

馮傑家的堂屋里,叮鈴咣鐺的打砸聲和女人的尖叫謾罵聲響成一片,我從院子里杵著分外的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對,思索幾秒鍾後,我押了口氣想進去勸勸架。

剛邁出去兩步腿,一個洗臉盆「嗖」的一下從里面飛出來,差點沒呼我臉上,緊跟著就看到那個女人披頭散發的跑出來,滿臉是淚的咆哮:「姓馮的,老娘不跟你過了!」

堂屋里傳來馮傑氣哄哄的叫罵:「不過就滾,老子夠對得起你了。」

眼瞅著那女人連鞋都沒穿,就那么光著腳丫子要往院外跑,我趕忙拽住她勸阻:「誒嫂子,你別跟傑哥一般見識,有啥話好好說。」

「你懂個竄竄,錘子。」女人絲毫不領情的甩開我,咬牙切齒的撒丫跑出門。

我趕忙喊了兩聲:「嫂子,嫂子!」

馮傑喘著粗氣走出來,左邊側臉上多出來好幾道子抓痕,他惡狠狠的一腳踹倒院里的洗臉架子,擺擺手出聲:「朗弟你別攔著,讓她滾。」

望著馮傑那副怒不可遏的模樣,我暗嘆一口氣,心說又是一個「姜林式」的大男人,當然這些東西都是別人家務事,我也無權發表太多言論。

從院里蹲了幾分鍾後,馮傑招呼我進屋坐。

大概三十多平的堂屋里,此時跟災後現場似的,麻將牌扔的哪哪都是,滿地全是杯子、碗之類的玻璃茬,連個能站人的地方都沒有,我掃視一眼他家,禁不住嘆了口氣。

堂屋四面的牆壁全都被雨水浸泡的發黃,牆角處還有兩個粉色的洗臉盆在接著滴答滴答落下的水滴,牆面上貼了不少海報、掛歷遮擋,但依舊蓋不住已經發霉的牆皮。

屋內的擺設更簡單,一張被掀翻的小木桌,幾把破破爛爛的椅子,一個裝衣服的立櫃,還有台絕對可以被稱之為古董的大腦袋電視,電視機旁邊擺著個粗糙的梳妝台,上面琳琅滿目的擺滿了各式化妝品,整日在這么簡陋的環境里生存,我如果是個女人肯定也跟馮傑作。

馮傑扶起來一張椅子,低頭「吧嗒吧嗒」的裹著煙嘴。

我也點燃一支煙輕聲道:「傑哥,不是我說你,抽空多關心關心家里,關心一下嫂子。」

「唉,你不懂。」馮傑咬著煙嘴站起來,從門口拿出笤帚和簸箕,沉悶的打掃房間內的狼藉,邊掃邊呢喃:「我基本上每個月都會多多少少往家拿點錢,多的時候兩三萬,少的時候也有七八千,可那個死婆娘根本不是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

我其實挺反感這種,一有問題就把責任全推到女人身上的男人,皺著眉頭吭聲:「傑哥,這會兒屋里就咱倆人,你沒必要跟我藏著掖著,你可能不信,我就是從小生活在一個你這樣的家庭里,才會整的現在不人不鬼,嫂子要真是人品有問題,也不會跟你過這么久不是?」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馮傑掃干凈地上的碎片,又將桌椅全都扶起來,渾濁的眼珠子眨動幾下嘆氣:「過去我做點小買賣,收入也算湊合,把她養成了大手大腳的習慣,但那會兒我沒感覺出來什么,直到我生意破產,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工作不干家務,整天除了打牌就是美容。」

「呃。。」我頓了頓說:「女人不都這樣嘛。」

「嗯,只是這樣我也忍了。」馮傑咽了口唾沫,扒拉兩下自己的發茬干澀的說:「關鍵她嗜賭成癮,家里條件已經這樣了,一晚上仍舊能輸出去好幾千,從進我家門到現在為止,沒有喊過我爸媽一聲,老兩口攢的養老錢也全被她禍禍了。」

「這。。」我舔了舔嘴皮沒再吱聲,剎那間不知道應該說點什么了。

馮傑走到堂屋空曠的地方,比比劃劃的跟我解釋:「這地方以前放的是冰箱,這有台空調,還有這邊是一組沙發,現在全沒了,都被這個死婆娘賤賣掉打牌了。」

看馮傑的表情不像是在跟我作秀,我想我說不准誤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