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給程志遠打電話。」我自言自語的呢喃半晌,繼續翻動通訊錄,猛不丁看到了陳花椒的手機號,他的號碼是我和葉樂天上次來燒烤廣場吃宵夜時候,他主動留給我的。
回想上次碰面,陳花椒對我的態度好像格外親昵,那種親切不像是裝出來的,盡管我到現在都沒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左思右想好一陣子後,我拍了拍自己腮幫子,顫抖的按下陳花椒的號碼。
電話「嘟。。嘟。。」的響著,我的心臟也隨著等待音一上一下的不安躍動,終於電話通了,也不知道陳花椒在干嘛,那邊聽起來很嘈雜,像是有很多人。
不等陳花椒開口,我磕磕巴巴的交代:「花哥,跟你匯報個不太吉祥的消息,我的計劃可能有點偏差,你們燒烤廣場被點了,是錢龍放的火,但他絕逼是為了配合演出,絕對不存在冒犯你們的想法。」
陳花椒的嗓門驟然提高:「啥?燒烤廣場被人點了?誰點的?又是錢龍那伙小兔崽子,點就點吧,紅紅火火又一年……」
聽到陳花椒的話,我徹底懵逼了,這大哥不會是假酒喝多了吧,我以為他沒聽清楚,又重復了一遍:「花哥,我是說你們王者的燒烤廣場被錢龍點了,這事兒我願意負全責,該賠多少錢賠多少錢,該怎么道歉怎么道歉,我。。」
根本沒等我說完,陳花椒那邊敷衍似的「哦」了一聲,就給掛斷了電話。
我端著手機,迷茫的呢喃:「這特么啥。。啥情況呀,哦是幾個意思,我兄弟沒救了嗎?還有他那句又是錢龍是啥意思,除了在臨縣時候砸過他車一回,錢龍似乎跟他根本也沒產生過交集啊。」
想到這兒,我心底不由一緊,再次給陳花椒撥了過去。
電話只是一個勁「嘟嘟」的響,可那頭始終沒人接聽。
我手忙腳亂的蹭了蹭額頭上的細汗,沖著孟勝樂催促:「完了完了,樂子你趕緊給皇上打電話,讓他滾回山城。」
孟勝樂煩躁的撇嘴:「擦,你剛才不是讓我打119嘛,現在又讓給錢龍打電話,老子有幾只手啊。」
「康子開車,咱們先撤!」我咳嗽兩聲,使勁捶打自己胸口兩下,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孟勝樂端著手機朝我問:「電話通了,你說不說話?」
「我說個雞八!」我憤怒的咒罵一句,朝著電話嘶吼:「錢虎逼,你今天必須馬上離開山城,否則老子就去警局自首,咱們兄弟也徹底做到頭了!」
電話那頭的錢龍沉默幾秒鍾後發問:「晨子是你綁的么?」
我怒不可遏的咆哮:「是不是非得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看,才能證明老子清白?」
錢龍再次沉默一會兒,長舒一口氣道:「行,我待會就走,我燒燒烤廣場的事兒有點硬往陸國康腦袋上扣屎盆子的嫌疑,跟我砸場的那些小混子基本上不是陸國康公司的人,有晨子的幾個手下,也有我花錢雇的,後面的事兒你再想辦法完善一下吧。」
我不耐煩的應承:「行,我知道了,你中途下車,趕緊閃人,坐汽車回去,別上火車站、機場瞎晃悠。」
手機那邊的錢龍咳嗽兩聲開腔:「朗朗,我、你、晨子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不管什么時候,我都希望你能給他條活路,他是有錯,但罪不至死。。」
我篤定的回應:「我不是他,做不到狠起來連自己人都吃。」
錢龍語調傷感的苦笑兩聲:「保重,我在山城等你歸來,崇市往後我估計是夠嗆能再回來了,你走的時候幫我去探望一下我哥……」
放下手機,我抓了抓後腦勺看向蘇偉康道:「開車,去酒吧街,現在全崇市人的注意力肯定都被轉移到燒烤廣場上了,咱們去見個朋友,我想辦法挑撥陸國康和孫馬克干起來,麻痹的,付出這么大代價,不給這幫逼養的禍禍哭,都對不起我皇上哥的那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