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新篇章!(1 / 2)

頭狼 尋飛 1887 字 2020-06-22

目送劉博生像個小兒麻痹患者似的一顛兒一顛兒走出大院,我和陸國康禁不住對視一眼。

陸國康從兜里掏出一支自己卷的草煙,叼在嘴里淺笑:「這貨是個奇才,雖然有時候腦子容易短路,但干什么事都特別懂分寸,用好了,絕對不次於你家的三眼。」

我們這段時間早就彈盡糧絕,抽的煙基本上全是閆詩文給她爺爺買的煙葉,然後自己合著唾沫星子卷出來的,仨人里就屬老陸的手最巧,十分鍾最少能卷五六根出來,所以基本上都是我和劉博生蹭他煙抽。

我從陸國康手里搶過來香煙點燃,吐了口濁氣搖頭:「那貨太野性,屬實駕馭不了。」

陸國康也不生氣,又從兜里摸出一支煙點著,吐了口煙圈道:「我發現你有一個特別大的優點,你做任何事情都喜歡親力親為,所以頭狼自上而下對你應該都沒什么距離感吧?」

我苦笑著點點腦袋:「距離感確實是沒有,不過每次挨收拾,我都逃不過。」

陸國康夾著煙卷,慢悠悠道:「這是你的優勢,可以在最短時間內跟其他人打成一片,不過也是你的短板,你這樣豎立不起威嚴,很難讓人信服,諸如此前的楊晨、現在的孟勝樂,他們對你沒有怕意,自然像野馬似的胡亂馳騁,你得多注意。」

「老陸,咱現在咋也算自己人了吧,你敢不敢別動不動就擺出一副交代遺言的語調,正常點交流不好嗎?」我白了他一眼撇嘴。

「呵呵。」陸國康摸了摸額頭淺笑,沉默幾秒鍾後道:「小朗子,如果鎮子上的警察真的都撤了,這回你和阿生就自己去廣州吧,我給你寫個地址,到地方以後你找我朋友,他會幫你們安排,我這個朋友雖然一般般,但是他的家族在廣州很有能力的,至於能不能跟他家族搭上線,就要看你自己本事了。」

「迂。。」我吆喝牲口似的低喝一句,沖著他皺眉問道:「你等等,啥叫給我們個地址?意思是你要跟我倆拜拜,脫離組織了唄?」

「我。。」陸國康頓了頓,看了眼旁邊的閆詩文,深呼吸一口氣道:「我想留下來一段時間,幫著詩文一塊照顧她爺爺,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我還想帶她去做下手術,看看能不能把額頭上的傷疤清除干凈。。」

「什么?」站在陸國康左手邊的閆詩文一下子愣住了,滿臉掛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輕喃:「陸哥,你剛剛是在開玩笑的吧。」

「沒有。」陸國康擠出一抹笑容,表情認真的直視閆詩文道:「詩文妹妹,我如果說通過這些天的共同經歷,對你產生了什么感情,那肯定是騙你的,雖然咱們沒辦法建立男女之間的那種關系,但我是真打心眼里想幫助你。」

閆詩文有些不適應的往後倒退兩步,輕輕晃動腦袋:「陸哥,不需要這樣的。」

陸國康咬著煙嘴,輕輕搓動兩下手掌道:「你聽我說完,我活了這么大歲數見過、經歷過的人和事很多,想占我便宜的人比比皆是,我占過便宜的人也數不過來,但唯獨你是用最最質朴的方式和我交往,我希望自己可以幫到你。」

閆詩文磕磕巴巴的辯解:「陸哥,我。。我幫你們,沒想過要什么回報,真。。真的,你不需要這樣的。」

陸國康皺了皺鼻子微笑:「我知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更想幫到你。」

「咳咳咳。。」堂屋里傳來閆詩文她爺爺劇烈的咳嗽聲,幾秒鍾後,老頭拄著拐杖,腿腳不是很利索的扶著門框走出來,沖著陸國康揮舞胳膊驅趕:「爛仔,你走,把小文文也帶走,去大城市發展吧。」

「爺爺。」閆詩文忙不迭跑過去攙扶住老爺子。

老爺子操著並不標准的普通話,攥著閆詩文的小手叮囑:「小文文啊,你和他去大城市看看吧,人這輩子一定要經歷點什么才不遺憾,你父母走的早,我已經拖累了你很多年,現在好不容易有個願意照顧你的男人出現,以後對他一定要好一點。」

我能看得出來,老頭這一席話就是講給我們,或者說是陸國康聽的,不然他完全可以說方言。

閆詩文瞬間紅了眼圈:「爺爺,我不走。。」

陸國康也隨即走了過去:「老爺子,我可以幫您把詩文帶去大城市,但我很難跟她發生什么,不是我嫌她,是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就是個盲流子,詩文跟著我不會好過的,但我可以跟您保證,只要我活一天,絕對沒人能欺負她。」

老頭舉著拐杖就往陸國康身上抽打:「爛仔,你是不是看不上我家小文文?」

陸國康不躲不閃的杵在原地,任由老頭打了兩下後,苦澀的搖了搖腦袋道:「老爺子,不管您信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看不上詩文的意思,但跟在我這樣的人身邊,她絕對不會幸福,如果您能信得過我,我可以保證替她找到一個如意郎君。」

暴躁的老爺子頃刻間安靜下來,瞪著一對無比渾濁的眼睛盯盯的看向陸國康的臉頰,似乎在分辨他說的是真是假。

我不明白老爺子想讓閆詩文離開這個地方是早有預謀,還是因為我們的出現才生出的決定,但我可以肯定閆詩文呆在這種窮鄉僻壤的村子里,這輩子臉上的傷疤不可能好轉,她本人也未必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只是我很好奇,老爺子哪怕再閱人無數,難道僅僅因為陸國康當時第一個沖進屋里的舉動就放心把自己孫女交給他嗎?老頭也許沒什么文化,也許也不通什么人情世故,但他應該很明白,有人拎著槍來他家找我們,足以證明我們肯定也不是善茬。

這樣的我們,他又是憑什么信得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