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抽這根,你自己從盒里取。」他笑了笑,將香煙叼在嘴里點燃,又從兜里掏出煙盒。
點上一支煙後,我使勁嘬了幾口,才感覺墜墜的胸脯好像舒坦一點,側脖問他:「你不是走了嗎?為什么又回來。」
他也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很自然的一屁股坐到我旁邊出聲:「我手里有槍,如果你這邊真發生什么意外,可以幫你拖幾分鍾,而且我怕郭海坑我,跟你在一塊,明顯更安全。」
聽到他的話,我豁嘴笑道:「你不傻呀。」
「這世界上,哪有什么真傻子。」他仰頭吐了口煙圈苦笑:「很多時候,只是有一部分人喜歡裝傻,我屬於想裝還沒裝明白的那種。」
盯著他的側臉,我意有所指的出聲:「慢慢學吧,取經路上道坎坷。」
「不學啦,也學不會。」鄭清樹轉動兩下脖頸道:「幫我離開羊城可以嗎?去哪都無所謂,只有躲的遠遠的,我才能保住命。」
「我沒這個義務。」我直接搖頭拒絕。
他叼著煙卷的嘴唇顫抖一下後,點點腦袋道:「確實,幾天前咱倆還你死我活的在干仗,我現在拜托仇人幫忙,確實很諷刺。」
我話鋒一轉道:「當然,如果你能給我創造點合理的價值,也不是不能談。」
他直愣愣的搖頭:「抱歉,我雖然離開天娛了,但那地方畢竟曾經是我的家,也是我輝煌的,讓我幫著外人把自己家碾壓打垮,我做不來。。」
「踏踏踏。。」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孟勝樂、劉博生、葉致遠、何佳煒、余佳傑神色匆忙的朝我所在的方向走過來,我定睛一看,人堆里竟然還有個胖墩墩的熟悉面孔,剎那間有點傻眼,這個節骨眼上張星宇竟然來了。
走在最前面的孟勝樂一眼就看到了我旁邊的鄭清樹。
原地一個小加速,抬腿「咣」的一下踹在鄭清樹的胸口,隨即薅住他的頭發就往牆上撞擊:「草泥馬得,你個狗坷垃還敢露面!」
孟勝樂一動手,余佳傑和何佳煒也馬上像是被激活一般,仨人將鄭清樹圍成一圈,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猛踩。
「樂子,在醫院呢?別那么沖動!」劉博生和葉致遠慌忙攔架。
我沒有勸架,站在我的角度來看,鄭清樹確實該挨揍,不能因為他現在脫離天娛,之前對我們的囂張跋扈就一筆勾銷,所以我干脆無視。
站起身子朝張星宇低問:「你咋來了?」
「原本想過來休假的,誰知道又碰上你霉星高照。」張星宇嘴里裹著根棒棒糖,含糊不清的齜牙:「走吧,咱們去消防通道聊聊。」
幾分鍾後,我和張星宇面對面而站,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跟他敘述一通。
聽完我的話,張星宇並沒有立即作聲,只是背倚著牆壁,嘴里「吧唧吧唧」的吮吸棒棒糖,本來就不大的小眼睛直接眯縫起來,整個個人瞅著有些昏昏欲睡,似乎根本沒聽我到底在說什么。
我急切的催促他:「你咋想的?有啥招沒?」
「現在再示敵以弱有點晚了,我如果是你,第一次跟天娛發生完正面沖突,就馬上扮出一副求爺爺告奶奶的姿態找人說和,讓對方感覺咱就是一伙不走腦子的熱血小青年,現在再說這些沒啥用了。」張星宇「嘎嘣嘎嘣」將嘴里的棒棒糖嚼碎,嘆口氣道:「那就讓郭海先找找心理平衡吧。」
「怎么找?」我好奇的問。
「你給人家兩個弟弟全都干進醫院,人家現在懟錢龍一波,那屬於合理合情。」張星宇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道:「待會給郭海打個電話道歉,心態一定誠懇。」
我不可思議的提高調門:「我給他道歉?」
「對唄,你是老大你不道歉,別人道好使不?你不說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陳家老大嗎?」張星宇一臉的理所當然:「咱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陳家老大死了繼續挑唆頭狼和天娛集團矛盾的心,有那么個狠茬子從暗中盯梢,鬼知道會發生什么,相信郭海也肯定這么想的,只要把陳家老大從暗中逼出來,天娛集團就有足夠的能耐徹底剿滅他。」
「操,這事兒整的。。」我搓了搓臉頰挺上火的嘟囔:「算起來陳家老大也是個受害者。」
「關鍵他這個受害者現在想弄死你啊,那就不能慣著,死道友不死貧道。」張星宇面無表情的出聲:「另外門口那個瘸腿斷手的家伙之前也是天娛的人嗎?」
「嗯,算是個小高層。」我點點腦袋。
張星宇嘴角立時間上翹,露出一抹小狐狸式的壞笑:「那他這顆棋子還有點小用,回頭你把何佳煒和張超借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