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全都像是看怪物一般盯著我打量。
我則一臉平靜的叼著煙,就好像我是穿衣服的,他們才是光著的。
郭海似乎很滿意我的態度,捧起面前的茶盞,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隨即慢悠悠的開口:「老弟啊,誠意我收到了,但這屋里畢竟有女士,你看是不是先把衣裳穿上。。」
「郭總,我最近在研究儒學。」我夾著煙卷,自嘲的出聲:「人嘛,本來就是赤條條的來,光溜溜的走,這是自然規律,咱得尊重對吧,況且我一沒露點,二沒耍流氓,姐姐們就當是免費看了場脫衣舞男的表演,咱這小身板不差他們多少。」
「哈哈哈。。」
「這哥們有點意思哈。」
一桌子人頃刻間全都被我逗的捧腹大笑。
「我沒啥文化,讓各位賤笑啦。」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朝著坐在郭海旁邊的一個中年笑了笑道:「老哥,麻煩你往旁邊靠靠,讓我跟郭總再好好的道幾句歉。」
郭海旁邊的中年鄙夷的瞟了我一眼:「你跟我對話呢?」
「除了你還有旁人嗎?」我笑盈盈的反問。
「王朗老弟啊,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羊城文教局的張局,你如果感覺自己文化水平有限的話,回頭可以讓張局幫忙給你找家成人大學,進去鍍鍍金。」郭海方向茶盞朝我出聲。
「那敢情好啊,我爹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我能上個大學,回頭我一定麻煩張局。」我小雞啄米似的狂點腦袋,儼然一副聽不出來郭海在奚落我的懵懂樣子。
「這位是咱們羊城交管大隊的魏隊,老弟以後在出行方面遇上什么問題,可以找魏隊幫忙。」郭海繼續擺手介紹:「那位是羊城環衛局的杜局,這是紀檢科的鄧科,還有這是物華公司董總,這位是橫林實業的黃總……」
郭海意氣風發的挨個給我介紹一桌子賓客,我像個土包子似的不停沖著這幫非富即貴的大拿們點頭哈腰。
郭海的目的很簡單,無非是想讓我在這群咖的面前丟干凈臉,將來求他們辦事時候,沒法張不開嘴,同時也提醒我天娛集團在羊城的朋友圈都是什么實力。
依次介紹完賓客,郭海仰嘴一笑,朝我道:「老弟啊,老哥哥我這輩子沒干成幾件大事兒,但朋友還是交到不少,聽說你准備干酒店行業是吧?這里面可有不少人將來能幫到你忙。」
「呵呵,多謝郭總提點。」我再次彎腰鞠躬,將三孫子的嘴臉演繹的淋漓盡致。
「坐吧老弟,往後都是朋友。」郭海笑盈盈的坐下身子,朝我擺擺手示意。
我掃視一眼圓桌,沒有一張空位,郭海這意思還是想好好羞辱我。
我轉動兩下眼珠子沒有應聲,也沒有動彈,這種情況下,我不論說什么話都是自取其辱。
「噠噠噠。。」
房門這時候突然被人叩響:「郭總您好,老板讓我們送您兩瓶八二年的深水炸彈。。」
「這家酒店的老板是我朋友,為人倒是沒什么毛病,就是太好客,跟他說了很多遍,不要那么客氣,就是不聽勸。」郭海從我臉上抽回去目光,沖著一屋子賓客無比裝逼的應聲。
說罷話,郭海朝著門外輕喝:「進來吧。」
房門「啪」的一聲被推開,一個滿腦袋染著紅毛的身影橫沖直撞的闖了進來,緊跟著八九個身著白色西裝的魁梧身影魚貫而入,走在最後面的是個套一身灰色休閑裝,剃著小平頭的男人。
當看清楚那人模樣後,我懵逼呼呼的瞪圓眼睛,沒想到前兩天剛跟我們分手的魚陽周而復始,不止是他,雙手插兜走在最後的男人竟是王者的龍頭趙成虎,那個霸氣如斯一般的男人。
一幫人進屋以後,魚陽噴著唾沫星子問:「誰叫郭海啊?」
靠近門口桌邊的中年猛地站起身,皺眉發問:「你們誰呀?」
我記得剛剛郭海介紹過他,好像是羊城城管大隊的一個隊長還是啥來著。
「誰你麻勒個痹,我就是八二年的深水炸彈!」魚陽一步跨過去,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那個男人的臉上,直接從腰後摸出一把手槍剛猛的頂在他腦門上厲喝:「閉嘴,眯著!」
「別那么火大,咱們是來談事兒得。」趙成虎走到另外一個中年的旁邊,聲音不大不小的微笑:「我歲數小,你看能讓我坐會兒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