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特么情況啊?」我頓時間慌了。
我明明記得昏迷前,我是倒在洪蓮的懷中,難不成最後我倆沒跑了,被段宏偉的人給堵住了?可是段宏偉就算抓到我們,也不可能給我這種海綿大床的高標格待遇吶,一系列問題像是連珠炮一般出現在我腦海中。
我眯縫眼睛打量周圍,毛坯牆、很普通的節能燈,緊閉著的房門上貼著張「灌籃高手」的海報,門的另外一側擺了張老式電腦桌,不遠處的窗戶上貼了幾層報紙,空氣中沒有消毒水的味道,首先排除是在醫院和賓館,那么我現在身處的房間應該是在一間民居里。
「趿拉趿拉..」
這個時候,一陣拖鞋聲泛起,緊跟著緊閉的房門從外面打開,一個長發披肩,身著粉紅色毛料睡衣的女人捧著個冒熱氣的海碗走了進來,竟是洪蓮,只不過此刻的洪蓮不施粉黛,完全是一張素顏,雖然沒有化妝時候那么性感妖艷,但卻多出幾分領家女孩似的親昵。
「紅蓮姐姐,你這是要干..干啥啊?」我掙動兩下被鎖著的手腳,鐵銬和床頭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
「我說過,你如果再敢耍我,我就殺了你!」洪蓮兩步跨到我面前,從手中的海灣里夾起一筷子散發香味的青菜輕吹幾口,隨即一口吞進口中,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突兀間讓我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尷尬的縮了縮脖頸訕笑:「姐,你這話是從哪說起的,我啥時候耍你啦,咱這樣你先把我手腳解開,我覺得後背特別疼,讓我摸摸行不,反正我也打不過你,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沒事,對方用的是仿制彈葯,我已經幫你取出子彈了。」洪蓮又夾起一塊花菜塞進口中,檀口微張,精致漂亮的臉蛋上寫滿譏諷的笑容:「王朗啊王朗,如果說李潔明是第一個敢賴我賬的客戶,那你就是第一個拿我當傻子對待的豬羊。」
「豬羊?」我微微一愣。
「信手拈來,殺你如屠狗,難道不是豬羊嗎?」洪蓮將手中的大海碗放到桌邊,雙手環抱胸前,居高臨下的俯視我:「事情發生的太多突然,我也好,莫名其妙和斗起來的段宏偉也罷,都被你玩了一個時間差,你挺有一套嘛。」
聽到她居然念出「段宏偉」的名字,我的心口頓時間拔涼拔涼。
「說說吧,准備怎么死?」洪蓮俯下身子,嘴巴距離我的臉頰很近,口中的呼出來的香氣直接吹在我的鼻頭上,弄得我癢癢的,但是又不敢發生任何不適宜的表情。
見我不吱聲,洪蓮嘴角微翹:「嗯?那我幫你選個方式?」
「姐,你殺了我吧!我確實該死!」頃刻間,我的眼眶泛濕,哽咽著干嚎:「我不是人,總一次兩次的耍你,你就算把我大卸八塊也情有可原,雖然我有苦衷,但是我的那些苦衷跟你受的苦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你殺了我吧!不用顧忌我在酒樓時候的舍身相救,更不要顧忌我為你挨了一槍,總之我就是該死...」
一邊喊叫,我一邊還往出拼命的擠出兩滴淚痕,差點把自己都給感動了。
「呵..」洪蓮直起身子,輕蔑的笑了笑,一對宛如杏仁一般的眸子盯盯注視我,仿佛能把我的全部心思都看穿一般。
被她像看小丑似的打量幾秒鍾,我不自然的也停止了表演,咳嗽兩聲道:「得嘞,我跟你說實話吧,李潔明早就沒了,現在指不定被他背後的組織安葬在哪個犄角旮旯,我一直誆你,無非是不想讓這個秘密被人知道,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願殺願剮你隨意吧,但提前聲明昂,這次把你喊過來,我真有想法替李潔明買單,甭管你信不信,費用我都已經讓我兄弟准備好啦。」
「不演啦?」洪蓮粉唇開啟,輕飄飄的笑道:「李潔明的費用你結沒問題,但這次呢?我平白無故給你當槍又該怎么處理?」
「我花錢唄,多大點事兒,你賺的是刀口舔血的錢,我付你絕對合理的價。」我大大咧咧道:「這么說起來,紅蓮姐姐,我是不是也算你的雇主了啊,快給我解開吧,跟雇主對話,你總得拿出三分客氣吧。」
「呵呵..」洪蓮歪嘴一笑,猝不及防的掄起胳膊「啪」的一巴掌拍在我臉上,嬌聲厲喝:「我做生意,向來是我選客戶,不是客戶選我,你這種讓我被動干活的方式,我很不喜歡,為了杜絕這種事情發生,說說吧,拿你身上哪個零部件賠償。」
我感覺臉頰一熱,怒火也隨之迸發,抬起腦袋破口大罵:「操,你個傻娘們是特么有病吧!聽沒聽過,男人的臉女人的臀都碰不得,你說話就說話,打我干個毛線,連我爹都沒舍得閃過我嘴巴子..」
「啪!」
話沒說完,這娘們又是一記大耳刮子摑在我腮幫上,面無表情的輕笑:「你罵我一句,我打你一下,看看咱們誰先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