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態度強橫的戳了戳他腦袋道:「我不管你那么多,天亮之前要么你們主動關門,要么我幫你們歇業!鄭清樹有什么不滿的地方,可以讓他主動找我溝通,不用拿跑腿的當借口,甭管啥耗子,偷我的糧食我肯定一錘子砸死。」
「那我可做不了主,您愛怎么怎么吧,我端的是鄭總給的飯碗,老板沒說撤,我肯定不能動。」青年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深呼吸兩口道:「還望王總多見諒,我就不多奉陪了。」
「行啊。」我咧嘴一笑:「事兒上見吧。」
說罷話,我當他面撥通李俊峰的手機號碼:「給你個坐標,帶上順子他們過來溜達一趟。」
青年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沒說,領著幾個同伴折身走回店內,卷簾門很快又「呼啦」一下拽了下來。
結束通話後,我朝小哥倆低聲道:「想給我干活是吧,待會你們看看我的人是怎么干活的,完事再考慮要不要繼續跟著我。」
張千璞遲疑幾秒鍾後呢喃:「大叔,我想問一下,你的手下干一次活,可以賺到多少錢?」
「賺多少錢?我沒算過。」我被他問了一愣,笑了笑道:「我給他們分紅。」
彪子興趣滿滿的張嘴:「一年能有二十萬不?」
「二百萬都不止吧。」我想了想後,說了個大概數字道:「他們除了給我干活,都有各自的買賣。」
張千璞和彪子對望一眼,兩人的呼吸聲同時加重。
「干了!」
「大叔,這事兒你不用麻煩其他哥哥們,我倆就能給你操辦的穩穩當當!」
張千璞那張原本白嫩的小臉蛋可能因為亢奮的緣故變得緋紅一片,搓了搓雙手道:「不就是砸店嘛,這事兒我們在老家干過不知道多少回。」
我笑呵呵的問:「你們不怕挨揍?」
「吹牛逼呢,剛剛那幫人看著你嚇得都快跪下了,說明絕對惹不起你。」張千璞吐了口唾沫道:「況且一個蘿卜一個坑,我們既然想在你這里吃上飽飯,那就得自己想招砸個坑出來,大叔你上車里呆著去吧,保證完成任務。」
不等我再多說任何,張千璞和彪子轉身從不遠處的花池里一人拎起來半截磚頭,接著兩人大大咧咧的「啪啪」叩響卷簾門。
「大哥,我們來貸款!」
「快開門啊,救命啊..」
兩人配合默契的扯脖喊叫。
很快,卷簾門從里面被拉開半扇,剛剛那個青年探出來半個腦袋,皺著眉頭呵斥:「上一邊玩去,我們不做頭狼公司的生意。」
「曹尼瑪的,你說不做就不做啊!」彪子眼疾手快,一把薅住青年的衣領,將他粗暴的拽了出來,張千璞跳起來沒輕沒重的就是一磚頭拍了上去。
「啊!」青年慘嚎一聲,哥倆非但沒有停頓,反而變本加厲的加快踹打的節奏。
「小嗶崽子,鬧事是吧!」
「都特么別走昂。」
貸款公司里,瞬間呼呼啦啦的跑出來六七個年輕人。
「我跑你奶奶個嗶!你們是個頭兒嗎!」彪子紅著眼,不退反進的拉扯住一個青年,從腰後摸出來一把二指多寬的卡簧,奔著對方的肚子就扎了上去。
「都特么給我抱頭跪下!」張千璞也摸出一把同款的卡簧照著被彪子薅拽的青年大腿和肚子上「噗噗」猛戳幾下,隨即像頭捕食獵物的餓狼似的嚎叫:「我就數三下,不特么配合的,我先送他見佛祖!完事再一把火給你們這破公司點掉,老子今年虛歲十七,剩下的事兒你們自己品!」
坐在車里,盯盯注視著兩個凶狠的小崽子,禁不住感慨:「狡如杜鵑,狠似螳螂。」
螳螂無需過多贅述,看過動物世界的人都知道,這是一種為了延續後代口腹配偶的低等生物,而杜鵑則比人們口中的狐狸其實還要狡猾很多倍,那玩意兒具有很強的偽裝術,利用外表包藏起自己那顆卑鄙無下限的野心,鳩占鵲巢說的其實就是杜鵑。
這個張千璞在我看來,其實就是一只杜鵑,表面瞅著咋咋呼呼,實則感官非常明銳,他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的行凶為惡,是因為通過我和剛剛那個青年的對話猜出來我們之間實力的懸殊。
而彪子相對來說簡單一些,不過這家伙的凶殘勁兒一點不輸很多常年行走江湖的老江湖。
我點上一支煙,瞟了眼已經完全被兩個小毛孩嚇傻了的那幫青年,自言自語的呢喃:「也不知道這倆小家伙能不能給李倬禹和高利松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