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抱孩子,我和蓮姐收拾行李。」江靜雅將昏昏欲睡的孩子交給我。
我猶豫片刻後,走向吳恆和張千璞。
「到站了。」吳恆率先出聲,揚起嘴角道:「坐火車不一定浪漫,有時候是真的麻煩。」
「可不唄。」我苦笑著應聲。
如果不是聽段磊的,想跟江靜雅多制造一些關於我們的記憶,這一路也不可能碰上那么多有驚無險,但段磊也是一番好意,再者他也沒有前後眼,肯定不能把錯誤怪罪到他頭上。
吳恆在張千璞的攙扶下站起來,可能是腳有點麻了,他一邊甩動一邊微笑:「我一直以為你挺聰明的。」
「什么意思?」我鎖眉注視他。
「沒啥意思。」吳恆搖搖腦袋,指了指旁邊攙扶他的張千璞道:「你知道這小子為啥執意要跟我不?」
我沒吱聲,靜等他的下文。
「跟著你肯定比我有前途,但想從你那兒賺到錢太慢。」吳恆吹了口氣道:「我讓他看過我的存款余額,還告訴他我的密碼是多少,最重要的是我承諾他,只要能把我宰了,卡上的錢就是他的。」
「啊?」我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太夠使喚。
「是不是覺得很詫異呀,不過對我們這種有精神病的人來說很正常。」吳恆自說自話道:「我需要有個百依百順的跟班,又不想讓自己活的太安逸,而他渴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突然暴富,我們一拍即合。」
張千璞笑盈盈的接茬:「老板,我確實也在跟著你學本領。」
「還沒去過石市呢,到地方以後,我們就自己逛逛,能趕上一塊回yang城繼續同路,趕不上再說。」吳恆伸了個懶腰,哈欠連天的瞄了眼我懷里半睡半醒的小神獸,微微一笑:「小東西還挺討喜。」
我吞了口唾沫問:「你不跟我們一塊了?」
「我既不是你的手下,又不是你的家將,總跟著你干嘛?」吳恆揪了揪自己的領口淺笑:「別誤會哈,我受傷不是替你賣命,只是想證明包衣馬幫跟我無關,宰了對方帶頭的,則是因為他沒有道義,寧願拿錢辦事,都不肯幫我這樣的半個同門。」
隨著他話音落下,火車也隨之停下,一大群扛包、拖行李的旅人們迫不及待的往出口擁擠,唯恐跟江靜雅、洪蓮失聯,我又迅速抱著孩子返回,再抬頭的時候,吳恆和張千璞已經消失在絡繹不絕的人群中。
一邊往出走,洪蓮一邊問我:「那神經病走了?」
「嗯。」我點點腦袋,左手抱孩子,右手拉著江靜雅,不耐煩的朝著後面推搡的人群叫嚷:「別特么擠,又不是不讓下車。」
好不容易從車里出來,外面冷嗖嗖的氣溫,刺激的我禁不住連打幾個噴嚏,江靜雅一邊往孩子身上披衣服,一邊遞給我個外套道:「老公,我爸說出站口人太多,在停車場等咱們呢。」
我悶著腦袋,走在前面開道:「咱自己打車多好,折騰老爺子來回跑。」
作為省會級的大型火車站,石市的經濟雖然和yang城天差地別,但是往回的人流是一點不少,車站修建的也是大到離譜。
我們仨邊打聽邊看路標,總算摸到了地下停車場。
江靜雅馬上掏出手機聯系她爸,我則抻著腦袋來回東張西望,除了看到出租車專用道停了一行出租車以外,並未找到任何私家車輛。
「該不是弄錯方向了吧?」我皺著眉頭朝旁邊的洪蓮哈著白氣。
常年呆在不下雪的yang城,冷不丁回到北方屬實有點不適應。
「我問一下去。」洪蓮徑直朝著不遠處一個出租車司機走去。
剛走出去沒兩步,兩個穿制服的巡捕突兀出現,攔下洪蓮要查身份證。
洪蓮身上也掛著通緝,這次出行全是段磊提前幫打好的招呼,我壓根沒往這茬子上想,看到這一幕,我當即心口開始發緊。
「弟,我身份證呢?」洪蓮的反應不可謂不快,馬上掉頭走回來。
「這兒呢,讓你弟妹找找。」我連忙擺手,同時壓低聲音朝著江靜雅叮囑:「拖延一會兒。」
很快,洪蓮帶著兩個巡捕來到我們面前,江靜雅拉開行李箱裝模作樣的翻找。
我則朝洪蓮使連個眼神,隨即笑盈盈的湊到兩個巡捕面前問:「同志,我受累打聽一下,停車場的出口是不是就這一個啊,我家里人說來接我們,找半天也沒找到。」
一個巡捕回身指了指後方介紹:「這是c口,往東一直走還有b口,私家車一般停在那里..」
趁著他說話的時候,洪蓮馬上捂著小腹轉身離去。
「誒,你別走。」兩個巡捕意識到不對勁,抻手喊叫。
「同志同志,我們不是還在嘛,我姐身體不太舒服,女人嘛,多擔待哈,他一會兒就回來。」我一步擋在兩人面前,滿臉堆笑的出聲,可能是看到我懷里的孩子,兩名巡捕也沒硬攆。
邊說話,我邊掏出手機撥通柳俊傑的號碼:「我在火車站呢,過來接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