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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狼 尋飛 1535 字 2020-06-22

院子里的氣氛格外的靜謐和詭異。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人,隨處可見的鮮紅血跡分顯刺目,如果不是他們還在起伏的胸口和若有所悟的呻吟,我還真以為全是屍體。

中年男人彎腰注視吳恆,口中吭哧帶喘的呼吸聲,證明他此刻一定又怒又累。

而吳恆卻像是個沒事人一般,一下接一下的撫摸著腳邊大狼狗的腦袋。

我和地藏略顯尷尬的目視著這一切,我倆的出現分外格格不入。

沉默半晌後,中年人咬牙切齒的低喝:「孽徒,我多次對你網開一面,沒想到你竟然要趕盡殺絕!」

「你在yang城晃悠了那么久,難道沒見過我的求助信號嗎?為什么充耳不聞!從我知道你yang城開始,就已經動了殺心!」吳恆耷拉著眼皮,在旁邊的狗腦袋上拍打兩下,隨即慢慢抬起腦袋:「還有,不是你對我網開一面,是因為你沒能耐再拿下我了,你會的我都會,我會的你不懂,呵呵。」

地藏壓低聲音問我:「這老頭是吳恆的師父?」

我同樣茫然的搖了搖腦袋。

吳恆似乎聽到了地藏的問題,自言自語般喃喃:「師父?領路人?啟蒙者?我也不知道究竟算什么,不過我更像他的斂財工具吧,還屬於用完就扔的那種垃圾工具。」

中年男人苦著臉大聲辯解:「吳恆,當初你被抓,不是我不想幫忙,而是形勢所逼..」

「形勢所逼很正常,可你讓所有人都指認我,叫我這個剛入門還不到兩年的小跟班去替你扛罪就不對了。」吳恆握著那把染血的卡簧,慢慢站起身子,眨動藍瑩瑩的眼珠子淺笑:「你知道我被抓以後經歷了什么嗎?那些國外的雜碎拿我當女人,哦不..准確的說應該是牲口,我一直覺得自己只是脾氣有點古怪,可從那以後,我真的成了變態,拜你所賜啊文海。」

「我..你..」被吳恆稱作文海的中年喉結鼓動兩下。

「我知道你在等什么,老九他們的救援是么?」吳恆昂起腦袋,白森森的牙齒在陽光的反射下閃爍著寒芒:「別等了,老九昨天就上路了,這幫廢物今天一個個又軟又疲憊是因為我昨晚上偷偷來過,我在你們喝的水里下了大量的苯二氮卓,哦對,這種葯是你教我的,我記得你說想在火車上輕輕松松的拎包,苯二氮卓和三氮唑必須隨身常備,哈哈,就連你常吃的喂葯,也讓我調了包,好像是他干的吧。」

說著話,吳恆一把薅住躺在地上的一個男人的衣領,將他粗暴的拽起,歪著脖頸道:「他收了我的錢,不過沒想到我連他都沒放過,好玩吧?」

被提溜著衣領的男子喘著粗氣哀求:「吳哥,你答應過我..」

「別傻啦,精神病的話你也信。」吳恆像是想到什么開心的事情一般,病態且殘忍的哈哈大笑,笑著笑著手里的卡簧「噗」的一下戳進男子的身上。

男子瞬間發出一陣殺豬似的嚎叫。

「我這算不算替你清理門戶?你經常掛在嘴邊的不是義字當頭嘛,讓他下去先給你探探路。」吳恆吐出猩紅的舌頭,猙獰的舔舐著嘴皮,說話的過程中,手起刀落,又朝著那男子給了兩下。

男子的呼喊聲漸漸變小,兩腿無力的蜷縮。

吳恆順勢一把推開他,一跛一跛的朝文海踱步。

文海立即緊張起來,一邊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一邊輕喝:「吳恆,我雖然對你不仁,但好歹教過你,你最難的那段時間可是我帶著你的。」

「對啊,所以我一直在想,究竟是給你個痛快,還是慢慢折磨你。」吳恆瞪著紅通通的眼珠子,往前抻了抻腦袋:「要不這個選擇權交給你吧?」

「為什么,事情都過去那么多年了,為什么你早不找回來晚不找回來,偏偏這個時候找回來。」文海惱火的咆哮:「你他媽到底在圖什么!」

「圖什么?」吳恆歪起腦袋,思索一下後搖了搖腦袋:「不知道,如果沒有見到馬幫的人,我可能都快忘了吧,但是這次見到,讓我一下子又想起來那段往事,最巧的是我坐的那趟火車居然要來石市,這座我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來的城市,你說這算不算命?」

話音未落,吳恆一個箭步扎出去,左手掐住文海的脖頸,右手持刀頂在他的喉結上。

文海馬上哆嗦兩下,老淚縱橫的梭著嘴角哀求:「吳恆,我錯了,我為當年的事情誠心像你道歉,你想要什么賠償,我都可以滿足,放過我吧,我老了,還有胃癌,就算你不殺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你就當是可憐我,就當是還我的教育之恩..」

面對老叟眼淚汪汪的求饒,吳恆沒有絲毫感情變化,宛如一條吐信的曼巴蛇似的殘忍的大笑:「呵呵,跟我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