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對話後,我和魏臣陷入了長久的等待中,而將我們前後圍堵的兩台車也沒有丁點動靜,我們很有默契的陷入了一個僵持。
大概半小時左右,前面的那台比亞迪轎車的車門打開,四五個年輕人動作粗糙的「啪啪」拍打車窗,呵斥我們下車。
「怎么辦阿良?」魏臣條件反射的直接抽出腰後的卡簧。
他剛一亮刀,車外那幾個家伙變得愈發狂暴,同一時間後面那輛別克車里也咋咋呼呼蹦下來三四個人。
其中一個剃著「瓜皮頭」,瘦瘦巴巴的青年,青年的額頭上有條一指多長的疤痕,瞅著跟條蜈蚣似的猙獰,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很非常有特色,穿件很寬松的開衫,胸口處密密麻麻的全是青紅色紋身,隱約看著像是綉著條斑斕巨蟒。
打車里下來以後,他抬腿「咣」的一腳踹在我們車門上,昂著腦袋大吼:「車里東西拿一半,我讓你們滾蛋,不然老子馬上給交警打電話,就說你們肇事逃逸!」
我把車窗玻璃打開一條小縫,擠出抹笑容討好:「大哥,你別難為我們倆辦事小弟,有什么事情還是直接給上面溝通吧,如果上面同意,我就算把所有貨交給你們也無所謂,咱只當是交朋友了。」
「少他媽廢話,開不開門!」對方表情凶狠的握住車門把手,用力拽動幾下,粗聲粗氣道:「你可以問問武胖子,看到我們寧哥害怕不!」
「行行行,我馬上問。」為了穩住對方,我趕緊拿起對講機裝模作樣的念叨幾句,實際上壓根沒碰通話按鈕。
既然武紹斌讓我等他的信,那就說明他肯定有應對方式,我如果還啰里八嗦的催促他,只能顯出來自己有多無能。
「媽的,不開門是吧!錘子給我拿過來!」青年惱火的抬腿又「咣咣」兩腳重重踹在我們車門上,回頭朝著一個同伴吆喝。
很快便有人遞給他把半米多長的錘頭,而這家伙也不含糊,接過鐵錘直接「嘭」的一下砸在駕駛位的車窗玻璃上。
玻璃瞬間開裂,變成幾條放大的蜘蛛網,車身也隨之微微晃動。
「砸車!」
「把他們拖出來!」
任何事情都怕有人帶頭,車外那幫家伙看到自家帶隊的如此生猛,一個個馬上跟打了雞血一般打砸踢踹起來。
我們車子就像行駛在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感覺隨時會被人給掀翻。
「阿良,能聽到嗎?」
終於,對講機里傳來武紹斌的聲音。
「你說!」
我手抓著車門,扯脖回應一句。
「聽我的,兩袋子錢扔出去一袋,其他事情回來我再跟你慢慢說。」武紹斌沉聲道:「東西扔出去就好,一句廢話都不用跟對方多說。」
「行,知道了。」瞟了眼車窗外,那群如狼如虎的混蛋,我趕忙提高調門:「諸位大哥,高抬貴手,我們認慫了。」
對方領頭剃著瓜皮頭的青年這才擺擺手,止住了己方。
喘息幾秒,恢復一下情緒後,我遞給魏臣一個錢袋子,示意他丟出去。
哪知道車門剛打開一條小縫隙,瓜皮頭小伙突兀一把扣住,憑著蠻力硬生生拽開門,隨即六七只手一起抻了進來,直接將魏臣給薅了出去。
緊跟著有人從後面一腳把他踹倒,剩下人一哄而上。
瓜皮頭歪著脖頸,唾沫橫飛的手指魏臣咆哮。
「曹尼瑪的,讓你開門還不開,弟兄們把他踩油門的那條腿給我踹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