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博羅縣觀背村的一棟出租房里,我、魏臣和董曼一人捧著一桶泡面大口朵頤。
「那小子啥情況?」我滋溜一口面條,沖著魏臣出聲。
魏臣撇撇嘴冷笑:「少爺命皇上嘴,給他泡面說吃不下去,就是餓的輕,待會我捶他一頓,好好消耗消耗丫挺的體力。」
「費那事干啥。」我笑著擺擺手,思索一下後:「磨著吧,待會吃飽再去檢查一下他身上的繩索綁的牢不牢?完事睡覺去。」
「明白。」魏臣豁牙應聲。
我滋溜一口面條,又回頭朝著董曼道:「你熟悉地形,待會出去買點日用品和被褥床單啥的,咱們估計得在這邊生活幾天。」
房子是董曼幫我們找的,很典型的四合小院,一間主房、三間廂房,還帶著個挺大的院子。
董曼說她剛到惠州發展時候,就是在這一片打工,只不過那時候她還只是在飯店當服務員。
「好。」董曼聲音輕柔的點點腦袋。
看著她身上運動裝上東一片西一片的灰塵,我略微有些於心不忍的嘆了口氣:「幫我們置辦完以後,你就離開吧,換做城市重新生活。」
正低頭吃面的董曼頓了一頓,隨即輕咬嘴皮,聲音很小的「嗯」了一聲。
將泡面桶放下,我沖她淺笑道:「其實挺羨慕你的,至少有機會重新開始。」
她仰頭望了我一眼,大大的眸子里寫滿欲言又止,怔了一怔後道:「其實你也可以的,可能是你有太多東西舍棄不下去吧,我擁有的少,能放棄的自然也少。」
「或許吧。」我長長的吐了口濁氣。
「叮鈴鈴...」
這時候,魏臣的手機突兀響起,他看了眼號碼,朝我壓低聲音:「還是武紹斌,不接嗎?」
「不接。」我想都沒想直接搖頭。
在我們綁走段子豪的半小時後,武紹斌、蚊子和老a輪番給魏臣打電話,不過我都沒接,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用「拖字訣」來驗證一下武紹斌和王春傑是不是真的翻臉。
如果二者真翻臉了,王春傑肯定會有所行動,到那時候武紹斌勢必陷入被動局面,在他寸步難行的時候,我把今天綁回來的肉票丟出去,不說能夠力挽狂瀾吧,至少可以為他換的一線生機。
如果兩人之間在演戲,那應該掀不起太大的風暴,同時也說明我可能身份暴露了,屆時我同樣可以攥著「肉票」大大方方的離開惠州。
片刻後,魏臣放下方便面,胡亂抹擦一下嘴角咧嘴憨笑:「我吃飽了,去找那個段子豪聊會兒西游記去。」
「悠著點,那小子現在可是咱們的保命砝碼。」我不放心的叮囑一句。
魏臣不耐煩的擺擺手:「哦機八k啦,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啰嗦。」
「我以前很利索的嗎?」我順勢反問一句。
魏臣愣了一下,接著揉搓一下鼻梁骨,嘿嘿傻笑兩聲:「嗯,比現在干脆,至少殺伐果斷,不管多好的關系,一旦決定翻臉,九頭馬也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