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里,我滿臉諂媚的跟林梓一伙陷入了尬聊。
真真正正的尬聊,既沒什么中心思想,也沒實質要表達的東西,准確來說,就是他們組團埋汰我,我還必須得保持微笑。
盡管我表現得足夠謙卑,可還是逃不過他們的毒舌和編排。
十多分鍾過後,林梓基本放下戒備,當然,對於形單影只的我,他們其實也沒什么好害怕的。
林梓左手握著一瓶可樂,右手捏著吸管,「滋溜滋溜」猛嘬幾口,嘴角掛滿輕浮的笑容:「王朗,我對你真是懷疑到極點,按理說大旗應該挺看重你的吧?怎么會允許你三心二意?」
「旗哥嫌我啰嗦,總給他闖禍,呵呵。」我摸了摸鼻頭訕笑,又多解釋一句:「關鍵我還沒辦法改變,李總和賀少應該也知道,干我們這一行,本就是禍福相依,誰也不知道下一秒究竟會遇到機遇還是闖下彌天大禍!另外還有一點,我需要糾正林少,我不是三心二意,只是單純來跟您認個慫,表示不想再參與您和旗哥之間的爭斗。」
「呵呵,王總是個明白人。」李倬禹虛偽的縮了縮脖頸。
我隨即將目光投向李倬禹,自打他篡位成功,由過去的李經理變成現在的李總裁,我還是頭一次跟他碰頭。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確有其事,我總感覺李倬禹變了很多,變得愛笑了,可是眼神里卻沒什么溫度。
今天他穿一身黑紅色的西裝,上半身顯得非常的臃腫,就好像外套里頭還襯件棉坎肩似的。
「我就是想的明白,但李總你是真正活的明白,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不錯吧?」我明捧暗損的接了一句話茬。
「還好,至少我現在能體會到王總的艱辛。」李倬禹話里帶話的冷笑一聲。
「咳..」我干咳兩下,搓了搓雙手繼續道:「李總,我還想冒昧的問一句,貴司的車勇真的擊殺了郭總潛逃了嗎?不會是你倆搞的什么障眼法吧,根據我的了解,昨天您好像還在和車勇秘密私會。」
「嗯?」
「什么?」
聽到我的話,林梓和賀來同時側脖瞄向李倬禹。
「王總還是改不了張嘴就來的壞習慣啊。」被合伙人注視,李倬禹絲毫沒有慌亂,皮笑肉不笑的搖搖腦袋,隨即撩起自己的袖管,露出一條筷子長短的猙獰傷口,挑眉回應:「如果我真和車勇有聯系,他為什么會暗襲我?」
他這話看起來像是講給我聽,實則就是沖旁邊兩位解釋。
果不其然,聽到李倬禹的話,林梓和賀來眼中一閃而過的懷疑,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少,馬經理聽說您有貴客到,特意讓我送過來幾瓶好酒。」
就在這時候,一個長相酷似「陳冠希」,穿一件酒吧服務生特有黑馬甲的青年手捧托盤,笑盈盈的從不遠處的吧台里走過來,托盤上擺了兩瓶我叫不上名字的洋酒。
見到青年的那一刻,我的眼神陡然一亮,接著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抓起一支煙,繼續叼在嘴邊慢條斯理的裹了一大口。
林梓皺了皺眉頭,隨即沖著吧台方向掃視一眼,淡淡道:「告訴小馬,下次別再自作聰明,他那雙狗眼看得清哪個是我朋友,哪個是我敵人嗎?」
「是是是。」青年誠惶誠恐的縮了縮脖頸,隨即試探性的出聲:「那我把酒再拿回去?」
「拿都拿來了,再放回去不是顯得我小氣嗎,呆頭呆腦!」林梓嫌棄的瞪了一眼,等小伙把酒擺在我們面前時候,林梓沒好氣的一腳踹在小伙的腿上,梗脖罵咧:「怎么?你讓老子親自開酒啊?」
「對..對不起林少,我這就給您開。」被連番訓斥的小伙明顯有點懵圈了,手忙腳亂的打開一瓶洋酒,然後又笨拙的替我們每個人都倒滿,可能是因為太緊張,在給李倬禹倒酒時候,小伙兩手不自覺抖了一下,半杯洋酒直接澆到了李倬禹的衣服上。
「誒卧槽!」李倬禹仿佛受到驚嚇一般猛地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