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覺得白里很偉大？」

白里點頭……

「偉大不偉大我不知道，但是你想象，白里那個狗日的……」老流開口就罵了上來，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針對白里……

「說話就說話，別罵街啊……我也叫白里……」白里一臉無語……

「我說的是箭魔白里那個狗日的……」

白里：「……」

這特么不一樣么……

咳咳……白里咳嗽兩聲化解尷尬，不過卻並未阻止老流，罵就罵吧，罵自己的人還少么？

「你自己想象，那個狗日的殺了多少人？是，他殺的那些人的確給青州帶來了安定，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人死了之後他們的家人怎么辦？他們也有朋友，他們還有妻兒老人，他們一個個都是家里的頂梁柱，殺的如果是那些大家族的人也就罷了，畢竟那些人死上幾個影響不了其他人，可是當年他屠盡煙雲宗，你知道煙雲宗有多少弟子根本就沒有做過什么，他們其中有多少人又是剛剛加入煙雲宗？他們有什么錯？」

老流這一番話出口，白里再次沉默了！

當年煙雲宗血案白里的手段轟動天啟王朝，大魔王的稱號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被叫響的。

但是誰又能知道，那些死去的弟子之中有多少是清清白白的普通人？

牛背可以因為煙雲宗的威脅毀掉一生，那么又有多少人是在不情願的情況下被抓上煙雲宗成為煙雲宗弟子的呢？

他們什么都沒有做，他們只是無奈成為了煙雲宗弟子，可是當年的自己管過這些么？自己只是一股腦的全部屠了，面對那些求饒聲，面對那些哭泣，自己卻連正眼都沒有看過一眼。

「你有沒有想過？白里那個狗日的殺人的時候他有沒有想過，那些年輕人還有父母！還有妻兒，他們死了是死了，他們的父母如何生活？他們的妻兒如何生活？他們的未來在哪里？」老流此時不斷的在質問白里。

「殺一個人，毀的就是一個甚至兩個家庭！外人都叫白里大魔王，可是我卻覺得他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王八蛋！魔？什么是魔？我覺得魔是應該讓該恐懼的人恐懼，讓該敬畏的人敬畏，而不是濫殺無辜！」

「白里那個狗日的覺得自己很威風？他厲害，想殺誰殺誰？呵呵，在我看來，他不過就是一個狗日的罷了。」

老流罵的無比開心，而對於老流的罵聲白里沒有再次阻止，因為老流的話讓白里陷入了沉思之中，老流說的這些白里沒有想過。

白里以前以為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正如老流所說，易地而處，如果自己是那些人的家人呢？

「他如果不殺人，可能就會被殺……」終於，想了很久白里才想出了一個替自己開脫的理由。

「放你娘的臭屁！不殺人就會被殺？那都是弱者給自己的辯駁罷了，天啟大帝怎么不殺人？怎么沒有人敢殺他？只有弱者才會被人惦記，真正的強者根本無需用殺戮來證明，就像如今的白里，他即便不殺人，天下又有誰真的敢殺他？」

老流的話再次顛覆了白里一直以來心中的信念，白里忽然發現，或許這一次自己跟著老流走的這一路，學到的東西可能比自己過去這些年學到的都要多得多……

過去自己學武道，而如今跟老流學的是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