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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里和楊戩隔著眾神殿的台階對望，這一刻明明是楊戩站在高處在俯視著白里，但是當兩人的眼神對視的那一瞬間，楊戩卻有一種自己在被別人俯視的感覺。

沒錯，這一刻的楊戩知道，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這個曾幾何時被自己當成螻蟻的男人身上。

白里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開口，一元本來想說些什么，但是在看到蘇蟬瞪自己的眼神之後，他也意識到今天自己不是主角，所以連忙閉嘴一言不發。

全場就這樣陷入了死寂之中。

但是這種寂靜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就在幾十秒種之後，楊戩深吸了一口氣，隨之從台階之上緩緩向下而行。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一元瞪大了雙眼。

因為他知道楊戩是一個多么傲氣的人，他是那種寧可死都不會向別人低頭的人。

甚至於今天哪怕他明知道必死的時候，他也是站在了最頂峰向下俯視。

但是這一刻當他踏步走下來的時候，他放下了自己的威嚴和一切……一元不明白楊戩為什么會這么做。

可蘇蟬明白……

因為蘇蟬知道，今日白里其實已經是在給楊戩機會了……

如果楊戩真的是丟下整個天庭逃走的話，那么無論他逃到什么地方，按照白里的性格都會必然將其擊殺。

而反之，楊戩沒有逃走，他用自己的勇氣為自己贏得了一線生機。

楊戩遣散了整個天庭，看得出來，他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備的，可是楊戩死了這件事就算結束了么？

以蘇蟬對白里的了解絕對不可能！

如果今日楊戩這樣高傲的死去的話，那么白里不會讓楊戩的靈魂安息，而是會將整個天庭所有的弟子全部都誅殺！

所以楊戩可能也明白了這一點，在整個天庭的安危面前，他選擇了放下自己的尊嚴，這一刻他從台階之上走下來，其實並不只是他的人下來，下來的還有他的威嚴和一切。

白里面無表情的看著楊戩從上面一步步走下來，最終來到自己面前。

「好久不見……」白里就像是跟老朋友打招呼一樣，緩緩開口。

「好久不見……」楊戩也學著白里回了一句。

「為什么不選擇反抗呢？」白里看著楊戩低聲詢問。

「何必浪費時間呢……縱然賭上整個天庭，也不是你的對手，必死之局，何不給弟子一條生路呢……今日我不求生，只求死後你可以留天庭門人一條生路，當年你我雖是死仇，但你離開之後，我終究沒有動你身邊的人分毫，今日我希望你也可以如此。」

楊戩這話出口，白里忽然露出了一個微笑。

「不錯……能夠屹立人界這么多年，楊戩果然也是條漢子，你的命我收下了！」白里話語落下一根手指朝著楊戩的眉心點了上去。

看到這一幕一元愣了一下，不是說可能要放過楊戩么？為什么？

可就在一元以為白里要殺死楊戩的時候，白里的手指卻在楊戩的眉心劃出了一個符文。

符文飛入了楊戩的眉心，卻並沒有殺死楊戩，楊戩抬頭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著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