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溫柔鄉苦欲守金身 4(1 / 2)

天官賜福 墨香銅臭 1973 字 2020-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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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憐左手已被自己刺得鮮血淋漓, 但畢竟只是在「傷」, 沒做到「殺」,欲|望就始終得不到徹底的滿足。那布塞咬不住了,從嘴邊落下,他下手愈狠,下一劍刺入左腿。這一劍刺得頗深, 劍刃入|肉聲清晰, 那少年士兵再也忍不住, 奪步沖來。聽到那嗵嗵嗵的腳步聲,嚇得謝憐連連後退, 退到背抵洞壁還拼命往後縮, 道:「不不不!不要過來,不要、不行……」

那洞口的第二道血線, 是謝憐專門為攔住自己而設的, 攔不住那少年,他還是可以再躲回安全區的。但眼下溫柔香已開始了第二輪發作, 只要那少年一進來,謝憐恐怕就要當場結果了他性命, 哪里還會容他再逃出去?他生怕自己失手殺了這孩子,只能躲避。那少年士兵聽出了他語氣里流露的惶恐, 怔怔地道:「殿下……」

殺|虐之意在謝憐血中暴|動。他哆嗦著手, 提起了把那破劍,心中一個聲音反復喝道:「我不會死、我不會死、我不會死!!!」

下一刻,當機立斷, 倒轉劍鋒。

黑暗中,那少年士兵隱約見有冷光一閃而過,大叫道:「殿下!!!」

而謝憐已經一劍下來,將自己穿腹而過,死死釘在了地上!

一陣尖銳的劇痛從腹部爆炸開來,蔓延至全身,將熱|潮盡數驅散。謝憐雙手緊緊握住劍柄,雙眼猝然大睜。輕咳一聲,唇邊逸出一絲鮮血,連呼吸也凝滯,一動不動了。而那少年士兵似乎驚呆了,「撲通」一聲,跪在了他身旁。

正在此時,洞外尖叫連天:「什么人!」

花妖們細嗓嬌音,叫得甚為刺耳,然而,有個人吼得比它們還刺耳,蓋過了它們所有的聲音:「什么鬼!!!」

聽到這一聲怒吼,謝憐突然又吸了口氣。

風信!

另一個聲音悶悶地道:「溫柔鄉。不想中招就趕緊捂臉。」

這自然是早已遮了口鼻的慕情。風信捂了臉,似乎又看到了什么,悶聲怒道:「那是……殿下?殿下?!我|操了!我真操|了!!這是想干什么!」

慕情也「咦」了一聲,道:「真是不成體統,太不像話!」不過,語氣倒不似風信那般生氣,倒是有點像聽誰講了個拙劣的笑話。謝憐躺在山洞中,不知他們在說什么,大概猜出他們不滿女妖在自己面前赤|身|裸|體,有傷風化。風信連連大罵,道:「趕緊的燒了!不要被別人看到!」

緊接著,只聽一片烈火噴薄、灼燒之聲,熊熊火焰中,女妖們的尖叫咒罵之聲漸漸消失。慕情道:「燒干凈點,這種女妖香氣有毒,留下種子長大了要壞大事。」謝憐提氣待出聲,只咳了一下,那兩人便聽出了他的聲音,沖山洞喊道:「殿下,你在里面嗎?」

謝憐道:「……我在這里……」

雖然他盡量平穩聲音了,但還是比平時虛弱。二人立即過去,在洞口被血線擋了一下,不過,因為他們對謝憐設障的習慣了然於心,也知道該怎么解開。風信托起一道掌心焰,走了幾步,還沒照亮山洞最深處,忽然道:「誰?」

慕情也警惕道:「洞里還有其他人?」

謝憐道:「沒事。一個小兵。」

二人這才放心,走了過去。明亮的火光映得整個山洞呈溫暖的橘黃色,而謝憐躺在地上,長發鋪散,上衣盡褪,一柄長劍穿過他的腹部,將他釘在了地上。

見狀,二人皆是驚駭交加。風信俯身道:「誰干的?!」

謝憐道:「我自己。」

慕情愕然道:「怎么回事?」

謝憐搖頭道:「別提了,萬般無奈,出此下策。趕緊把我弄出來吧。」

慕情上前,皺著眉頭把那劍拔了,哐當一聲丟在旁邊,被那少年士兵撿起。風信扶謝憐坐起,給他披了外衣,謝憐這才把遇到溫柔鄉後的驚魂一夜的經過大致說了,道:「你們來得比我想象的要快。戚容呢?」

風信道:「戚容被國主關皇宮里去了,他是老是在外面招搖過市,所以才那么容易被人盯上。不過他回去後還知道要先找我們,還算他拎得清。」可見戚容雖然極度討厭謝憐這兩個侍從,但也知道他們的厲害。二人原本想留一人守城,但因戚容鬼吼鬼叫,還拿著一把謝憐的血開過光的寶劍,恐危險超出預期,還是一齊來了。背子坡中這一帶妖氣甚重,並不難尋,很快便趕過來。

雖然謝憐是飛升之體,尋常的刀劍傷不到他根本,這么捅自己一劍絕不會死,但是,在過往的二十年里,他幾乎從未在真正的戰斗和生死搏殺中輸過一回,這是他第一次受這么重的傷,難免要緩一緩,於是,風信背了他准備回皇城。腹部傳來陣陣陌生的劇痛,謝憐頻頻蹙眉,但盡力克制,道:「你們在來的路上,沒遇到什么東西嗎?」

慕情道:「沒有。」

謝憐提著一口氣,道:「當心,有非人之物……」

他本想說了那哭笑面白衣人的事,但因實在已精疲力盡,眼角瞥到那少年士兵抱著血跡斑斑的鐵劍跟在後面,安了心,這便閉上了眼睛,養精蓄銳,沉沉睡去。

自他自請下凡以來,謝憐已將近一個月沒有合眼,連日積壓,在這一次爆發,導致他一休息就是三日。三日後猛然驚醒,發現自己躺在室內,上方天花富麗堂皇,竟是皇宮,一下子坐起:「風信!」

風信在室外試弓,聞聲進來,道:「殿下!」

謝憐腹部的傷早已愈合,當即下了床,道:「我是不是休息了許久?可有什么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