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題離思心躁亂墨痕(1 / 2)

天官賜福 墨香銅臭 2030 字 2020-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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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憐微微一怔, 道:「那會是誰?照常理說, 這種風浪,最多應該只有不到五十人被波及。」

花城道:「我猜測,或許和半月關一事里,派來那空殼道人的是同一人。」

如此說來,似乎一直有一只手, 在把他往各種紛亂事件的中心推。謝憐頓感莫名, 道:「那這個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花城搖了搖頭, 若有所思。這時,忽聽菩薺觀外一陣小兒嬉鬧之聲, 他銳利的視線掃了出去。順著他的目光, 謝憐透過窗欞向外望去,只見兩個小孩兒在門外瞎玩兒, 谷子騎在郎螢肩膀上, 一副無憂無慮之態。

理所當然地,水師瞞天過海偷梁換柱、風師是冒名頂替、「地師」也是冒名頂替、水師身首異處風地不知所蹤, 四件事,四個晴天霹靂, 四道驚天炸雷,一個比一個響, 在上天庭和中天庭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時之間, 大家都太過震驚,以至於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神武殿都沒人發表意見了。就連君吾的手都好像都快支不住額頭了。

雖然明儀平日里就不怎么跟人打交道, 只有師青玄這種喜歡糾纏不休的自來熟跟他能混得好,大家都和他沒深交,但一想到自己的同僚居然就是傳說中的絕境鬼王,沖擊力實在太大。

為了扮好地師,這么多年來,這位鬼王都勤勤懇懇,在人間聚了一大批信徒,中秋宴斗燈還能進十甲,比上天庭絕大多數神官排位都高,實在是太可怕了,不愧是絕境鬼王。搞得大家都忍不住嘀咕,就算現在告訴他們花城也在他們中間,或者花城在上天庭插|了個人,也不會更震驚了。

黑水玄鬼和水師無渡之間恩怨不提,但真地師儀死於黑水玄鬼之手,這一點卻沒什么疑問,因此,上天庭正式對黑水玄鬼發起了緝拿令。但誰都知道,一個絕境鬼王想藏起來,有那么容易被找到嗎?

所謂牆倒眾人推,以往,風水二師風風光光,一呼百應。師無渡哪次出現不是眾星捧月,一朝橫死,眾星卻是大氣也不敢出。師青玄愛廣交朋友,出手大方,這時平日里的無數「好友」也不知去哪里了。裴茗斂了水師的無頭屍骨,下葬當日,冷冷清清,除了謝憐、靈文,竟沒幾個別的神官到場了。謝憐想到,近來數日,不知是不是有意而為之,已經有一批人開始燒砸風水廟了,雖然他於心不忍,阻攔過幾波,但隨著時間推移,人們發現供奉的神明失靈了,只會愈演愈烈,攔得住一時,攔不住一世,再過十幾年,甚至只要幾年,人們就會把這兩位曾立於上天庭巔峰之地的風水二神官忘記了,不由微感悲涼。

末了,謝憐對靈文道:「風師大人……青玄的下落,還有勞您費心了。」

靈文也是面色凝肅,多日都無笑容,道:「不必太子殿下多言,我也定當全力以赴。」

裴茗卻道:「太子殿下,與其讓靈文殿在那邊老牛拉破車地慢慢找,不如直接問問你那位血雨探花,能不能跟那個黑瘋鬼打聽下,把青玄弄到哪里去了?水師兄的頭他也拿走了,他還想干什么?」

謝憐搖了搖頭,無奈道:「裴將軍未免太想當然了。一位絕境鬼王想做什么,還需要對另一位告知嗎?」

於是,裴茗也不多說什么了。

回到菩薺觀,許多村民都圍在觀前,竊竊私語。謝憐不用問就知道怎么回事,因為菩薺觀內正傳來一陣鬼吼鬼叫。村長膽戰心驚,拉住他道:「道長,你那個瘋表弟,他他他,他又……」

謝憐對外的說辭是戚容是他瘋了的表弟,被人嫌棄,無人肯養,所以他才義務收留了。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是假話。他道:「又瘋了是吧,沒事,關牢了,他不會出來的,大家散了吧。」

村民都道:「哦。」散了。散之前,村長送了一籃子雞蛋給謝憐,道:「那個,道長,你家的小花……」

謝憐先是一懵:「???小花???」終於反應過來,道,「哦,三郎是吧。」想到現在花城對外的身份是他親弟弟,離家出走到他這里來來玩兒的,微覺汗顏。村長道:「是啊!你家小花他啊,今天又幫我們修了東西,你晚上好好犒勞一下他吧。」

「是呀!給他補補,吃得壯壯的,干活更棒!」

謝憐忍俊不禁,道:「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一打開門,郎螢已經縮在角落睡了,戚容則躺在地上一邊挺屍一邊嗷嗷鬼叫,一副燒心燒肝的模樣,谷子正在給他捶背揉肩,道:「爹,你好點沒?」

「……」謝憐一手取下斗笠,一手放雞蛋,道,「你怎么了?吃壞肚子了?」

戚容呸道:「只要你他媽別給我做東西吃,我就是在地上舔|屎舔灰也不會吃壞肚子!」

聽他說得誇張,謝憐雙手籠袖,道:「那你要不要真的試試舔舔那些,看看會不會壞肚子?」

戚容道:「呸呸呸!老子說什么來著,你又暴露了你陰暗的內心!變著法兒子想折磨我!哎喲喲喲喲喲,乖兒子不錯不錯,換邊兒捶捶。嘻嘻嘻嘻~哎媽,他媽的怎么回事,最近真是躁死我了,躁得跟貓要叫|春似的。我是不是病了?!太子表哥!我病了!肯定是你因為你虐待我,我才生病的!你這天殺的雪蓮,又要害人性命了!」

謝憐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道:「是不是發燒了?」頓了頓,挪開手蹙眉:「沒有啊。你該不會是在假裝吧。」

戚容又要罵了,谷子可憐巴巴地道:「道長,我爹沒有騙你,他最近一直不舒服,今天慘叫好久了。」

看戚容在地上蠕動,謝憐搖了搖頭,站起來准備找找葯箱,卻忽然發現,功德箱里居然是沉甸甸的。這功德箱是花城新做的,應該根本沒什么東西才是,謝憐奇怪之下,掏出鑰匙打開一看,瞠目結舌,居然被一箱子明晃晃的大金條晃瞎了眼。

「啪」的一聲,謝憐趕緊又把功德箱關上了。

水師送來的那一箱金條他不是早就送回去了嗎?難道誰又送回來了???

不會是花城,他不會做直接塞金條這么簡單粗暴的事。謝憐轉頭問道:「戚容,有誰來過嗎?」

戚容指著他鼻子罵道:「喂你有沒有搞錯,你真當我是你養來看門的啊?你當你是絕?絕也沒你這么大的臉哪,臭黑水和狗花城都不敢把我當看門的!」

「哐」的一聲,菩薺觀的門被人一腳踹開,卻是花城踢門進來了。一看到他,戚容登時啞了,悄悄往一旁蠕動而去,根本不敢再提那夜所見。謝憐道:「三郎,你回來啦。」

花城笑眯眯地道:「是啊。」

謝憐道:「辛苦你了。村長送了些東西要我犒勞你,今天晚上吃點好的。」

花城道:「好啊。不過,今晚哥哥要不要到我那里去?」

謝憐道:「鬼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