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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先生,這是少夫人讓我轉交給您的一份文件。」
坐在辦公桌前的季凌天背對著門,清俊的背影莫名透著一股落寞。
「將文件放在桌上吧!」
「是。」
「她已經走了?恁」
「是的,辜先生來接少夫人的。」
「她有說什么嗎?」
「有的,少夫人說,您會幸福的。」佣人將秦梓歆的話原封不動地轉達給季凌天呆。
「我讓你跟她說的話你說了嗎?」
「說了,她說她會盡早回來的。」
「嗯,沒事了,你下去吧!」
佣人默默退離。
佣人離開後,季凌天轉過椅子,視線凝在那份文件上。
在心底掙扎了很久,他拿過文件,輕輕打開。
很簡單的一份離婚協議書,有律師的印章和證明,上面已經有她的署名。
明明知道會是這樣一份協議,當看到左下角她的署名時,他胸腔涌起一股莫名的怒意,隨手將文件丟向了一旁。
起身,他回到房間。
房間里很黑,他打燈打開,卻發現房間那樣的空盪。
以往就算和她演戲在同一個房間,她也只是占據沙發上那小小的一角,並沒有給這么大的房間增添什么,可是,突然間沒有了她,房間里卻像是被抽空了所有東西一樣,變得空寂而冰冷。
他放下西裝外套,扯下領帶,解開胸前的兩顆襯衫扣子,靜靜地坐在了她以往睡過的沙發上。
他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迫不及待的回來,他本該留在紐約直到項目竣工的,但是,在紐約的住處,給他的感覺竟和此刻一模一樣,到處冷冷冰冰,沒有一絲溫暖的感覺。
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在的時候,哪怕彼此爭執,他恨不得將她揉碎,可他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孤單過,甚至有種安心的感覺……
而今天,她不過只是跟辜御臣出國度假,這不過是他們十幾年來大大小小的無數次分開中的其中一次,卻不知為何,那樣的撓他的心。
走到酒櫃前,再次給自己倒了杯酒,他試圖用酒精去麻痹內心深處涌起的一股情緒,那是他以為他此生都不會再有的情緒……
烈酒燒喉,他卻一口口地灌入喉嚨,只想將心底所有的感覺麻痹。
生平第一次,他將自己灌醉……
沉重的腦袋靠在真皮沙發上,他的手里捏著見底的杯子,黑暗的眸子已經被酒精麻痹得有幾分的迷離……
眼前似乎出現了一道巧笑倩兮的身影……
凌天,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未來啊?
什么未來?
就是……嗯……呃……你懂得。
什么?
你又裝傻……你知道的啦!!
說清楚點,寶貝。
我說的是結婚啦!!
呵呵……
你別給我打馬虎眼,你不會讓我無名無分的一直跟你這樣下去吧?
呵呵呵……
喂……
回憶在腦海中如幻燈片般的播放,他的嘴角慢慢地揚起,像是還沉浸在回憶中那浪漫和快樂的時刻,手中緊捏著的杯子,隨著他身體的放松而慢慢自他的虎口處滑落……
嗞……嗞……
手機的震動在這個時刻響起。
著急一般,他竭力站直不穩的身體,從西裝外套中將手機拿了過來。
看也沒看手機屏幕上的號碼,他第一時間按下接聽鍵。
「凌天。」
手機內是一道甜柔的女聲。
他眸色恍惚,臉上帶著笑意,「我還以為你不准備打電-話給我了。」
「怎么會呢?我好想你。」
「為什么不早點跟我說你想我?」
「喂,人家天天都有跟你說的,是你沒有當回事好吧!」
「那你現在多說兩句,我喜歡聽……」
「我想你,我想你,凌天,我想你……」
「我也想你,寶貝。」
「你叫我什么,『寶貝』?你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叫過我……凌天……」
手機這頭的季凌天沒有應答。
「凌天,凌天,你還在嗎……」
他倒在了沙發上,這一刻,手機已經靜靜地躺在了房間的羊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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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季凌天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他坐起身,宿醉令他的頭疼得難以忍受……
揉了揉太陽穴,待疼痛減緩後,他這才環顧了一眼四周。
他在自己的房間里,卻睡在了沙發上,房間內散發著酒杯和酒瓶,刺鼻的酒味充斥在整個房間。
他搖搖頭,回憶起昨晚自己似乎喝了不少酒。
叩,叩……
敲門聲變得急促。
他起身,走到房門前,打開了房門。
果然,門外站著的是他的女兒……
除了他的女兒,家里還有誰敢這樣一大早的打擾他的清夢。
「爹地……」
「淺淺,怎么了?」
秦子淺聞到父親身上有隱隱的酒味,「你昨晚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
「你不是答應我以後都不喝醉嗎?」
「呃,爹地……」
秦子淺似乎只是隨口一問,眼前有更讓她著急的事。「爹地,媽咪有在你房里嗎?」
季凌天搖了下頭。
秦子淺擔憂道,「那就奇怪了……媽咪這么久以來都是跟我一起睡的,可是剛才我醒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媽咪,我去問阿姨她們,她們也說沒有看見媽咪……」
佣人們當然不會看見秦梓歆,因為他昨晚就已經交代她們。
「你媽咪出國了。」
「出國?」秦子淺震驚道,「媽咪怎么會突然出國了呢?」
「她去國外處理點事。」
「什么事啊?」
「爹地也不知道……」
「為什么媽咪要出國也不跟我說一聲呢?」秦子淺失落地嘀咕道。
季凌天蹲下了身子,輕扶住秦子淺的雙肩,溫聲道,「沒事的,你媽咪過段時間就回來……這段時間爹地照顧你。」
秦子淺伸手攬住父親的脖子,瞪大雙眸看著父親,試探地問,「爹地,你們還沒有想好是否要離婚,對吧?」
季凌天沉默了幾秒,最後輕點了下頭,「嗯。」如果他不簽字,這婚姻至少在這兩年內還是有效的。
秦子淺大大地松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媽咪一定會很快回來的,她舍不得我的。」
「小孩子別想太多大人的事,乖……吃了早餐嗎?」
「還沒有。」
「那等爹地一下,爹地洗個澡換身衣服,等會兒陪你吃早餐。」
「嗯。」
……
淺淺去上學後,季凌天也去了公司。
在紐約呆了大約有半年的時間,一回公司,才發現公司里有大把的事在等著他處理。
若是平常,他肯定心煩不已,可今天,他卻莫名地享受這樣忙碌的感覺,好像只有讓自己這樣忙起來,腦子里才不會有空余的時間想其他。
一轉眼就在公司忙了一整天,下班的時候,秘書輕敲房門問他,「總裁,您不走嗎?」
他靠著椅背,若有所思。
秘書再度小小聲地喚了一句,「總裁……」
他回過神,點了下頭,「嗯,你先下班吧,燈我來關。」
「好的。」秘書開開心心地離開了。
旋轉椅子看向那扇落地窗,他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整個城市都已經被星星點點的燈光所點綴。
他起身拉開椅子,撈起西裝外套准備離開,這時候,耳朵里傳來電梯停駐的「叮」的一聲。
以為是秘書忘了什么東西而折回來取,他隨即放下西裝外套,剛好想要交代一下秘書明天的行程。
然而,這一秒,傳入他耳中的卻是高跟鞋清脆而優雅的聲音……
從這道腳步聲,他仿佛已經辨識出來人……
果然,下一秒,一襲美麗裙裝的任清樂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此刻,她梳著干凈利落的馬尾,挽著品味不俗的包包,腳踩十二寸高跟,優雅地站在他的面前,對他輕淺淡笑。
季凌天微微擰眉。
任清樂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倏地滑落手中的包包,伸手圈住他的頸子,「親愛的,我來了……」
季凌天沒有回抱任清樂,語氣里甚至沒有太多的喜悅,只是淡淡的道,「怎么突然來了?」
任清樂嬌嗔道,「怎么會是突然來了呢?昨晚你說想我,我就來了啊……」
「昨晚?」
任清樂生氣道,「難道你忘記了?我昨晚跟你打電-話,你跟我說你很想我……」
腦子里隱隱約約記得有這件事,可是,在他腦海中的,卻並不是任清樂的身影。
「哦。」
「干嘛就淡淡的『哦』一聲啊?我來了你怎么一點驚喜的感覺都沒有?」任清樂抱怨道。
季凌天手扶上任清樂纖細的腰身,「你想要我表現出怎樣的欣喜?」
「這么說你是很開心我來咯?」任清樂靠近季凌天的懷里,雙手緊緊地抱住他。
季凌天輕輕地拿開了任清樂環在他腰上的手,淡淡道,「這里是辦公室。」
任清樂沒有一絲避諱,反而將季凌天抱得更緊,「我知道,可是你公司的人都已經下班了。」
季凌天仍舊拉開任清樂,「我女兒在家里等我吃飯,我現在要回去。」
任清樂眨著星亮的眸子對季凌天道,「那我跟你回去!」
季凌天的臉色瞬間落下,「不行!」
看到季凌天鐵青到黑的臉,任清樂笑笑地吐出,「哎呀,跟你開玩笑的,我才不敢住進你家呢,我還怕你女兒給我臉色呢……你看,我的行李我都已經提前拿去酒店了。」
「嗯。」季凌天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
「那你回家陪你女兒吃飯吧,我去酒店解決這一餐……但是,你晚上得來酒店陪我。」
「晚上我有應酬。」
「我來了,你就不能推掉晚上的應酬嗎?」
「是個商務宴會。」
「我不管,就算是參加商務宴會,你今晚也得來酒店陪我。」任清樂委屈地看著季凌天。
季凌天過了許久才點了下頭。「好。」
下一秒,任清樂開心地挽住季凌天的臂彎,頭偎依在他的肩上,滿足地跟他離去。
……
別墅。
「季先生。」
「淺淺呢?」
將公文包和西裝外套交予佣人,季凌天問。
佣人恭敬回答,「小小姐在餐廳呢,我說讓她先吃,可她堅持要等您回來。」
季凌天輕點了下頭,隨即朝餐廳走去。
偌大的餐廳里,淺淺雙手托著腮,孤單單地坐在餐桌前。
「對不起,爹地回來晚了。」季凌天出聲道歉。
一聽到父親的聲音,淺淺轉過頭,凝神看著父親。
季凌天在餐桌前坐下,看著女兒如有所思的面容,關心地問,「怎么了?寶貝女兒。」
淺淺咬著唇,沒有說話。
「是不是怪爹地太晚回來了?」
這回淺淺搖搖頭,卻依舊沒有開口。
季凌天不由皺起眉,依然沒有猜到女兒的心思。
終於,淺淺低著頭,緩聲吐出,「爹地,我想媽咪。」
季凌天輕嘆了一聲,「想就給她打電-話吧!」
「可是媽咪的電-話打不通。」
「打不通?」這情況著實令季凌天有些意外。「你說你媽咪的手機打不通?」
「是啊,我今天已經給媽咪打去了五六個電-話,可是都打不通。」
該死的女人,剛走一天就連電-話都不接了!
季凌天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是難看。
「爹地,媽咪的電-話干嘛打不通啊?」
盡管滿腔怒火,季凌天還是必須耐心地對女兒解釋道,「可能是手機沒電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不會打不通的。」
「那我晚上再給她打。」
「嗯。」
「我好餓,爹地,吃飯了。」
「好。」
……
用完餐,淺淺乖乖地回房間做作業,季凌天則在自己的房間里煩躁地踱步。
他手插著腰,腦海里全都是淺淺提到無法打通她電-話的事。
這女人,簡直該死,居然連女兒的電-話都不接了,他不該那么好說話讓她離開的!!
拿出手機,他終於有理由撥下她的手機號碼。
如淺淺所說,她的手機果然提醒無法接通。
就在他陷入極度的煩躁中時,他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起初以為是她,看了號碼後才知道,是苒苒。
他逼著自己的心沉靜下來,按下接聽鍵,「喂。」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