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1 / 2)

[綜]繁衍計劃 花木柔 2406 字 2020-06-29

宴會廳的場所是幾乎貫穿了這奢華酒店的一整層房間,而這個巨大的房間有許多落地窗。

有的落地窗拉開了紅酒般顏色醇美的天鵝絨窗簾,可以看見不少露台都已經被人三三兩兩的占據了。男男女女臉上帶著斯文的笑意,手里握著酒杯,好像跟誰都是八百年前就認識的老朋友似得,看起來都交談甚歡。而有些露台外的窗簾則矜持含蓄的半遮半掩著,但不時便能透過窗簾那尚未閉合的間隙,瞧見里面有人影晃動——這無疑便透露出了謝絕打擾的意思。

就這樣,赤司帶著阿嬋經過了半個大廳,一路上毫不避諱的牽著她。而少女安靜的跟在他的身後,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個牽著自己的少年。與初中時代相比,現在的少年變化當然很大——人類男子似乎大部分都會在高中的時候迅速發育起來——他的輪廓變得更加分明,身形也更加健壯起來。最為顯著的證據就是,他握著她的手,比初中時候更加有力。

他與許多陌生的男人和女人們看起來非常熟悉的打著招呼。那些也許是這個國家最為頂尖的大人物們,目光一開始都落在阿嬋的身上,神色中會陡然流露出某種炙熱和隱秘的貪婪或嫉妒,但隨後卻會因為她身邊的少年,不得不極不甘心的收斂起自己的*——阿嬋看得出這一點。

赤司像是在保護她,他在她面前展現他的強大,同時也像是在對所有人宣告她的屬權。

而在感覺差不多的時候,少年以一種難以拒絕的風度翩翩的姿態,邀請阿嬋進入一間大廳外的陽台。

她站在即將進入露台的落地窗邊,安靜的凝望著赤司,凝望了好一會兒,好像是想要看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少年只是禮貌而溫和的回望她,平靜的與她對視。

他克制與平和的態度似乎讓櫻井嬋安下了心來,在感覺應該只是單純地說說話後,她這才垂下了眼眸,從他的身邊邁入了露台。

赤司在她身後拉過了方才完全打開的天鵝絨窗簾,然後掩住了落地窗,確保將自己與阿嬋不會受到打擾和外界的影響。

當他轉過身來,就看見少女正站在露台的欄桿旁,仰著頭看著天空中的星星。

她的神態恬靜而溫柔,長發被造型師精心的盤在了腦後,露出了修長的脖頸和後背一片白膩的肌膚。那是一片誘人的風景,在夜晚的燈光映照下中,抹胸黑色小禮服所袒露出來的整個肩膀和後背肌膚,都顯得更加細膩瑩潤。這讓赤司微微皺了皺眉頭。

但她戴著的耳環,項鏈,還有發髻上的珍珠發夾,都是他所挑選的禮物,這讓他的神色又稍微緩和了些許。

赤司慢慢走到了少女的身旁,他將所有的渴望都壓抑,只是仿若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她的側臉,便投向了室外的一片黑暗。

——說是黑暗,倒也並不准確。因為從陽台上可以看見滿天的繁星,人間的燈火,還有地面上被修剪出了精致形狀的美麗庭院。

但那些與身旁的少女比起來,都不值一提。

這些錦衣華服,豪宅貴院,衣香鬢影,夜夜笙歌——

這里的所有一切,幾乎是很大一部分人類畢生的追求。但他們全部加在一起,也許都比不過少女的微微一笑。

赤司在她身邊,平常的開口道:「我記得你不喜歡這種宴會。」

他熟稔而游刃有余的把握住了談話的主權,將前男友這個身份可能會帶來的尷尬,非常完美的消弭於無形。

而第一句話的影響深遠,好的開頭足以令人放下防備和不安,然後被他輕而易舉的帶入順利交流的氛圍之中。

他沒有說「你怎么在這里」,也沒有說別的虛偽假裝的話,因為他肯定早就知道阿嬋會被河村帶來。

在他們還在交往的時候,赤司就常常要參加這種聚會,那時大部分的聚會他都是跟著父親一起出席的,有一次他帶阿嬋參加過,然後半途他們就一起偷偷跑掉了。

做出這樣失禮的事情,幾乎不是赤司的性格,可是在宴會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肯從阿嬋的身上離開片刻。

而與父親站在一處的赤司在他們眼中,還只是個毫無威懾力的孩子——在不能保護好她之前,赤司曾經決定永遠也不會再讓她出現在這些運用權勢幾乎可以挑戰法律的人們面前。

「嗯。但是我的社長說,已經推掉很多宴會了,這個不能不來。」阿嬋回答道,「只是參加一次的話,還好。」

「你以後,就准備在演藝圈發展了嗎?」

「還不確定。」阿嬋搖了搖頭,軟軟的回答道,「也許錢攢夠之後就退出了吧。」

這話顯得如此輕易,以至於顯得輕率而又天真。赤司注視著她,他原以為他會保護她這種仿佛世界的一切事物都可以輕易決定的恬淡神態,保護一輩子。但是她卻離開了他。

「那是很大的一筆錢。」少年用極為現實的口吻分析道:「而且你爺爺的病情,還需要長時間的維持醫療。」

阿嬋沒有問赤司是怎么知道的,她只是看了他一眼,想知道他到底想說什么。

「如果要在演藝圈里攢錢的話,你需要資源,人脈,河村有拉線的辦法,但你不可能永遠都躲在他身後,畢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都沖著你來。到時候像這樣的宴會會越來越多,越來越無法推辭,如果今天我沒有出現的話,你知道會怎么樣嗎?」

「河村說帶我去跟幾個人打個招呼,然後送我回家。」

赤司笑了笑,「幾個人?那么其他人要無視掉嗎?那些被無視的人會怎么想?只是打個招呼就離開,那些打了招呼的人也不會高興這種應付了事的敷衍吧?現在河村還可以推脫你是學生來獲取寬容,但是說不定也會直接被人說,干脆從高中輟學算了。那又怎么辦?」

「對你來說需要為親人治病的一大筆錢,對這里的很多人來說都不值一提,如果對方說,錢都由他出,但是要帶你走的話,你覺得河村能保護你嗎?」

阿嬋愣愣的看著赤司,慢慢地眨了眨眼睛。那純潔懵懂的無辜模樣,令赤司有一剎那的心軟。但他抿了抿嘴唇,繼續說了下去,「即便如此,這些對你來說是個負擔的宴會,對於演藝圈的很多人來說,也許做夢都想參加一次。但是阿嬋,也許一開始還會有人想要保持形象,維護風度,什么都不做,可是男人的耐心與*都是極其有限的東西。一旦發現就算對你做了什么,你也毫無辦法之後——你又要怎么辦?」

「你在暗示……我需要一個保護者嗎?」阿嬋問道,「你想要說,跟那些人相比,赤司君更好?」

赤司笑了笑,「我沒有那么說。」

「那種事情我很清楚。」阿嬋回答道,「赤司君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優秀這種事情,我從一開始就很清楚,所以我才會喜歡上赤司君,然後跟赤司君交往的不是嗎?」

「……」

「如果我需要一個保護者,當然沒有人比赤司君更合適了。但赤司君的意思是,我要做些什么,你才會保護我嗎?」

赤司安靜的回答道,「我當然有我想要的東西才會出手。僅僅只是初中同學的話,有什么值得我保護?」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

少年的直言不諱,似乎讓阿嬋愣了一下。

「那么……赤司君和外面那些人,又有哪里不一樣?」

「並沒有什么不一樣。我喜歡你,而外面那些人對你懷有占有的心情,從本質上來說都是*。但是,我是最優的選擇。」

「聽起來就好像我沒有別的路能走了一樣。」

赤司那一金一紅的眼眸帶著某種篤定的神色,「阿嬋,你的容貌注定了你的未來能得到多大的助力,也能帶來多大的阻力。如果你一直在演藝圈里,很快就能發現所有的路,都會越來越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