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1 / 2)

[綜]繁衍計劃 花木柔 2252 字 2020-06-29

霧崎第一高校,在坊間號稱少爺學校。但花宮從沒想過,綁架這種事情,有一天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他更沒有想到,綁架他的綁匪,聽聲音似乎是一位少女。

他想要在腦海中快速地分析一下現在的局勢,然而一時半會,卻仍是感到一片混亂。

不管再怎么樣的成熟,花宮真也不過只是一個高中少年。綁架這種事情,一時之間還是有些超過了他所能認知的極限。

他現在所能做的,也僅僅是盡力的保持冷靜。

聽說為了不被封口撕票,最好不要打聽劫匪的個人信息,所以不能詢問「你是誰」這種問題。

於是花宮低沉的問道:「……你想做什么?」

他的語氣聽起來比他預想中的表現更好,顯得格外沉穩和臨危不亂。

阿嬋很滿意他的不哭不鬧,她很和氣的回答道:「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想讓你待在這,呆上幾天就好。」

這個要求聽起來未免有些古怪,而阿嬋的聲音動聽婉轉,顯得格外柔和。

人類很容易從這種方面判斷對方的強弱程度,也就是所謂的「以貌取人」。

大約是感覺阿嬋沒有什么攻擊性,花宮真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想要追問更多:「為什么?」

阿嬋實話實說道:「因為我判定你是危險人物,需要這樣對待——你看,在這里待幾天,總比死掉要好,對不對?」

危險人物?難道他不被綁架,就會死嗎?

「這么說,我需要感謝你嗎?」花宮真忍不住冷冷的刺了一句。

球場下的少年完全看不出場上的狠辣作風,他的神色顯得隱忍,壓抑著怒氣和恐慌,不過畢竟還沒有圓滑到可以對綁匪和顏悅色的地步——或者說,正因為阿嬋的聲音聽起來顯得毫無威脅,他才敢於露出冷漠的姿態。

人類就是如此。你在一個地方後退了,對方就會步步緊逼上來。

不過阿嬋並不在意這點。她的聲音雖然聽起來柔軟溫和,但她的心意毫無轉圜的余地。

她打量著花宮真。此前她聽說過他的名字,甚至在帝光比賽的時候,遠遠望過幾眼,但從沒有這么近距離的觀察過。

只見少年的黑發柔順,眉目清秀,皮膚白凈,氣質也並不油滑——甚至可以說,他是那種很容易就讓人心生好感的類型。

就像是老師眼中最為聽話,同學心中最為可靠的那種優秀學生。

而就在阿嬋仔細打量的時候,他冷冷的,帶著些諷刺的語氣繼續說道:「不過,被你判定為危險的我,可不會去做綁架這種事情。」

「是嗎?比起綁架回來慢慢折磨,你更喜歡當場讓對方重傷不起?」

阿嬋笑了起來,「你跟我搜集到的資料上說的一樣。喜歡偽裝……該說是喜歡偽裝,還是該說善於偽裝?」

她伸出一只柔弱無骨的白膩手指,輕輕地撫平了少年緊蹙的眉間。

「看著你現在的樣子,誰也想不到你讓那么多人痛苦,並且以此為樂吧?」

「聽說你在學校里很擅長假裝成溫柔的好學生,沒有人不喜歡你,球場上,裁判也永遠發現不了你的小動作——怎么說呢,你對人類的觀察力讓我很佩服。」

「……」

「啊,我這么了解你,是不是把你嚇到了?」阿嬋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什么,「不過你放心。我可不是你的痴漢,是不會隨便污你清白,劫你色相的。」

花宮真沒說話,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你是櫻井嬋?」

被認了出來。

阿嬋微微愣了愣,饒有興致的坐直了身體,「你怎么知道?」

花宮真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抬起了臉來,面無表情的循著聲音,看向了她的方向,「你想讓我無法參加對戰誠凜的比賽?」

「是的。」

在確認了她的身份之後,少年大約是放心的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怎么,原來帝光的女神,都是用這種手段來保證勝利的嗎?」

「不,僅僅只是對你如此哦。」阿嬋自然聽得出他語氣中的刺探,她回答道:「你如此特殊,應該感到榮幸。」

「——怎么了,」她笑著問道:「感到生氣嗎?」

「但是俗話不是說得好——別人的不幸對自己來說,就像蜜一樣的甜。這是花宮君最喜歡的一句話吧?那么,既然如此,花宮君設身處地的在我的立場上想一想,是不是就覺得能夠諒解我愉悅的心情,所以可以好好的配合我呢?」

「如果你能讓我把你這樣綁在床上的話,」花宮嗤笑了一聲。他猛地掙扎了一下,緊縛在床頭的繩索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地勒出了紅色的淤痕,並且發出了一聲「嘭」的巨響。「我可以考慮考慮再給你答復。」

「我可沒有想讓你受傷的打算。」阿嬋安靜的看著他,對於他仿佛示威般弄出的聲響無動於衷,「我做的晚飯快要好了,你醒來的正是時候。」

她說著,站了起來,朝著廚房走去。就在花宮以為她已經離開了的時候,阿嬋卻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回到了床邊:「啊,差點忘了,花宮君要是弄出點什么聲音,會給鄰居添麻煩的。所以暫時忍耐一下吧。」

少女說著,捏住少年的下巴,將一塊干毛巾塞進了他的嘴里。

花宮真白皙的肌膚幾乎立刻漲起了一層粉色,大約是因為氣惱和憤怒。他又猛地掙扎了一下,想要趁著這股力氣,看能不能把捆縛著自己的繩索掙松一些。

但金球顯然把他綁得非常牢固。他的手腳絲毫沒有松懈的跡象,只有身體徒勞的彈了起來,像是脫了水被放在了砧板上的魚一樣甩著有力的尾巴使勁掙扎,但最終卻還是不得不重重地砸回床上。

「唔!!」花宮嘴里塞著毛巾,不知道想說些什么,吐出的詞句含糊而混亂不清。他氣的皮膚發紅,頭發因為掙扎而變得凌亂。

阿嬋對於他惱怒的抗議視而不見,她滿意的摸了摸他的頭發,順便為他整理了一下有些皺起來的衣領,這才真的走向了廚房。

因為被捆著的緣故,晚飯是由阿嬋送到花宮唇邊,一點一點喂進去的。

花宮真顯然有些氣得咬牙。可是拒絕進食,最後辛苦和吃虧的還是他自己。因此他默不作聲,忍著氣,慢慢的,慢慢的,將每一粒送入口中的米飯都嚼得粉碎,像是將自己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了這些無辜的糧食身上,然後才吞下去。

阿嬋卻很有耐心,直到他完全咽下去了一口,才喂給他第二口,喂完了之後,她似乎很滿意,對於他表現出來的怒氣仿佛一無所覺。

——這通常會讓那些滿腹怨氣的人更加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