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五章 重傷(2 / 2)

日月風華 沙漠 1838 字 2022-11-15

他無法偏向任何一方,卻又不能置身事外。

「小師姑,影姨方才說過,道尊當時打出大道三千印,不是沖著師傅去。」秦逍道:「當時師傅是與道尊聯手共同對付魏無涯,道尊是想以大道三千印對付魏無涯,卻......卻想不到魏無涯練成了詭異的武功,將那大道三千印引到了師傅身上。道尊既然沒有殺師傅之心,而且這種情況下,也不能將責任全都算到道尊的頭上。」

他自然知道,魏無涯使出的肯定是移花接木神功。

三大高手對決之時,秦逍尚未趕到現場,這移花接木神功是魏無涯臨死之前傳授,他明白能讓魏無涯死前都牽掛的武功肯定是非比尋常,而且與敵對陣之時,卻也感受到移花接木神功的玄妙。

但今日他才知道,魏無涯曾經以移花接木轉移了大宗師的絕招,心下吃驚之余,卻也對移花接木更是充滿贊嘆,曉得自己機緣巧合之下,確實修得一門無上神功。

小師姑輕嘆道:「你在天師殿不顧自身安危,甘願為她挺身而出,我便知道你的心思已經偏向了她。」

「小師姑,我只是在講道理。」秦逍苦笑道:「咱們總不能不論是非吧?」

「是非?」小師姑惱道:「你師父性命垂危,又是被大道三千印所傷,還要如何論是非?你又怎能保證,洪天機打出大道三千印,不是為了害死你師父?他也許知道魏無涯會使出那詭異功夫轉移那一招,所以故意借魏無涯之手要殺死你師父。」冷哼一聲,道:「你若是要幫她,盡管站到她那邊去。」

秦逍心里也明白,小師姑雖然性情不羈,但卻並非不明事理之人。

她與沈無愁同為劍谷門徒,雖然平時互相看不順眼,但這對師兄妹的感情卻極深厚。

否則沈無愁也不可能將畢生修為都傳給小師姑。

沈無愁重傷之下,性命垂危,小師姑掛念沈無愁的傷勢,性情自然也變得敏感許多。

「小師姑,你別生氣,也別著急。」秦逍知道小師姑心中悲傷,看向朱雀道:「影姨,我師傅傷勢垂危,小師姑此行不是為了與天齋結仇而來,只是想要找到治療師傅傷勢的辦法。」上前一步,溫言道:「天齋和劍谷乃是天下最有名望的兩大門派,而且一東一西,相隔萬里之遙,沒有必要發生沖突。雖然目下有些誤會,但影姨如果能夠幫助治好師傅的傷勢,相信兩派一定可以和睦相處。」

朱雀想了一下,才道:「師傅的大道三千印,確實威力驚人,如果當時是直接打在沈無愁身上,沈無愁必死無疑。也幸好是魏無涯轉嫁過去,所以略有化解,再加上他修為不弱,才能勉強保住性命。這大道三千印看似只是普通掌法,但卻是師尊自乾坤八卦之中領悟出來的玄妙神功,陰陽合一,剛柔並濟。」頓了頓,才道:「我雖然知曉這門神功異常了得,但心法訣竅並不知道,也確實不知該如何應付此等傷勢。」

秦逍略有些失望,問道:「那是否可以讓小師姑進入藏書庫看一看,幸許能從其他天齋武譜之中摸索出天齋武學的奧義,甚至以此找尋到治療辦法。」

「我說過不成。」朱雀淡淡道:「這是天齋禁地。」頓了一下,也不隱瞞,直接道:「而且天齋武學的奧義如果被外人獲知,對天齋大大不利,更何況是劍谷門徒。」

這話說的也很明白,天齋和劍谷各有所長,可是如果被劍谷洞悉了天齋武學的奧義,那么自此之後,天齋必將處於不利的境地。

朱雀是天齋首徒,自然要維護東極天齋的利益。

小師姑蹙起柳眉,卻聽得朱雀繼續道:「不過蓬萊島有不少擅長醫術的高手,而且藏有許多珍稀葯材。你可以讓她將沈無愁送到蓬萊島,只要有一線希望,我自然會盡力幫他療傷。」

這話一說,秦逍立時歡喜不已,心知朱雀終究還是給了自己面子。

朱雀乃是頂尖的醫道高手,誠如她所言,這島上的珍稀葯材更是不計其數,如能將沈無愁送到蓬萊島,由朱雀親自治療,那恢復的希望必然是大大增加。

畢竟朱雀不但醫術了得,而且本就是天齋門徒,對於天齋武學的奧義了若指掌,她一旦出手,還真的可以對症治療。

「多謝影姨。」秦逍立刻向朱雀拱手感謝,雖然他與朱雀有夫妻之實,兩人關系非比尋常,但這畢竟是出手幫劍谷的忙,秦逍自己可以不用向朱雀道謝,卻也要代替劍谷向她表示感激:「我也替小師姑和師傅向你道謝!」

他知道小師姑骨子里有傲性,而且她覺得沈無愁被傷是因為道尊之故,所以即使朱雀答應出手相救,小師姑也未必會表示謝意,自己干脆直接替她謝過。

小師姑本來冷峻的表情,卻和緩了不少。

雖然劍谷和天齋關系談不上親密,但也談不上有多深的仇怨,她此行蓬萊島的目的就是尋找治療沈無愁的辦法,既然朱雀答應出手,也算是達成所願,雙方倒也不至於繼續劍撥弩張。

「他又是誰?」忽聽朱雀淡淡道:「你們劍谷到底來了多少人?」

她這話十分突兀,秦逍和小師姑都是一愣,順她目光瞧過去,卻見到廊道入口處,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一道身影來。

那人不過幾步之遙,秦逍和小師姑都是大天境,竟然沒有絲毫察覺,心下都是駭然。

「他不是劍谷的人!」小師姑搖頭蹙眉,全神戒備,盯著那道身影,沉聲問道:「你是什么人?」

朱雀顯出狐疑之色,秦逍卻也是盯住那身影,見得對方里面穿著一件灰褐色的布衫,外披黑色獸皮坎肩,胸口竟然還敞開著,露出黑黝黝的胸膛,在他的腰間系著一根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皮帶,別著一把刀面極寬的短刀。

那人卻是一頭亂糟糟的短發,虯髯連成片,燈火之下,無論短發還是虯髯,都有些花白,黑白相間,看上去年紀不輕,圓頭大臉,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正笑盈盈地看著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