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夜穹懸掛明月與繁星,明月的大半星盤被遮掩在雲層里,只殘留著半塊的月牙映照星空,周圍的繁星仿若守護星辰一般在月牙的身周結成守護星辰大陣。
月光與星光相隨,如同隕石一般墜落大地。
首都的夜,奢華程度遠遠超過杭州。
在黑暗的夜幕下,人性黑暗的一面仿佛被神奇的力量所喚醒,紙醉金迷、污言穢語,各式各樣的人性清晰的展現在黑暗中,即使是熟悉的人在這里也難以置信,這是他們曾經熟悉的朋友。
夜晚的交通仍舊擁堵,但人流卻比之白天更加增長,夜行族從白日的清醒中醒來,精神振振的來到網吧、酒吧等等這些享受精神上娛樂的地方。
月光皎潔如白霞,從上空滑落,卻是被都市的光芒遮掩了模樣,普灑在地面上,被都市顏色駁雜的霓虹燈渲染成五顏六色,難以分清,只有仰望天空,才能看清它最初的模樣。
「嗝」
充滿酒氣的酒嗝聲在大街上響起,他穿著黑色的衛衣,連衣帽扣在他的頭上,微垂著腦袋,難以讓人看清他的模樣。
街上的眾人都是皺著眉頭錯步移開,即使連清潔阿姨也不例外,夜晚的酒瘋子在首都多的是,大多數都是些生活不如意,借酒消愁的失敗者。
可是,他不是。
他是陳慕,他,只是心情不好。
「撲通!」
陳慕漫步目的地走到公園,隔著好遠能看見公園廣場上那舞動著身姿跳動的大爺大媽,他一屁股坐在潮涼的地上,隨手將手中的白酒瓶放置一旁,潮紅的臉上帶著酒暈,猩紅色的眸子帶著不符合顏色的迷茫。
走出天健公司之後,陳慕心情不好,又不知怎么傾訴,只好埋在心里,借以酒來抒發郁悶的心情。
「你對我的影響還真是大啊!」
陳慕一聲苦笑,用手機的屏幕映著自己的臉,說道:「我現在已經分不清到底自己是什么樣的性格,究竟是你改變了我,還是我改變了你,改變,愛情」
陳慕對著屏幕中的自己說了一堆路唇不對馬嘴的醉話,說到最後,就連他自己也笑了。
「喝多了,喝多了!」
陳慕晃了晃頭,極有自知之明的自語說道。
夜晚的公園似乎是首都中唯一的靜處,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離去,只余有健身愛好的青年人老年人和牽手出沒的情侶時而出現,都市繁華的燈光也進不入這昏暗的公園,唯有這里才能看見最干凈的皎潔明月,幾盞昏暗橘黃色的路燈絲毫不起作用。
月光如銀,普灑在地面上,如同披了一層銀色琳琳的薄紗,籠罩住公園。
嫩綠色的樹葉花草在月光下,被渲染成藏青色,枝葉作響,林鳥不絕。
公園中,一片人工湖水從蔓延的大河中接引而來,在公園中制造出一個格局之外的湖水,月光波瀾,水面波浪猶如銀濤翻滾,規則不明狀的水波盪漾開來。
陳慕微眯著醉眼朦朧的眸子看著湖水,心情也似乎安靜了下來,空酒瓶被陳慕放置一旁。
「我對安欣到底是什么樣的感覺呢?」
陳慕微側著頭,一根手指杵著腦袋,皺眉思考。
「是愛么?」陳慕茫然的自言自語。
愛,這個簡單時常見到的字對陳慕來說是陌生的,他從來沒有看見過愛,也沒有接觸過,即使有著前身的記憶,他對這個字也是朦朧。
愛,具體是什么?
陳慕托著下巴,誰能准確的說出其中的定義呢?
「那自己還能重新和安欣在一起么?」
陳慕捫心自問,突然感覺到一絲恐懼,四年前的畫面仿佛真實一般在腦中重現,那是他來到之前,陳慕的夢魘。
一個記憶猶新、刻苦銘心的夢魘。
「我不會!」
陳慕突然開口說出,似乎堅定了某個念頭,不斷重復說道:「不會,不可能」
「這一日不會到來。」
陳慕似乎堅定了某個念頭,目光頓時變得格外清明。
一個想法的雛形在陳慕腦中緩緩形成,讓他堅定了想法。
「四年前的那一幕絕對不會再發生。」
陳慕目光堅定,留下一句話隨著風聲游盪,喚起微弱的回音之後,陳慕轉身離去,前往未知的方向
南岸京都。
夜晚的月色讓這里鍍上了一層銀色的薄紗,窗前的樹葉桃花編著顏色映照月空。
「媽媽,爸爸怎么還不回來啊!」茜茜趴在大廳的沙發上,兩只小腿無聊的蹬來蹬去,側著可愛的小腦袋,圓鼓鼓的小臉搭在沙發上,帶著點點肉感,充滿靈氣的大眼睛眨動著,嘟囔著小嘴,顯得情緒不振的說道。
安欣戴著眼鏡坐在茜茜身邊的沙發上,左手拿著一份經濟學方面的書籍看著,右手輕柔的捏著茜茜的小腿,幫助她按摩。
聽見茜茜的話,安欣的目光移開,順著玻璃面看向窗外,微微一皺眉,略帶一絲擔憂,說道:「應該快了,時間這么晚了,陳希,你先帶著茜茜上去睡覺吧!」
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陳希的生活變得更加安靜了,除了照顧茜茜,她的眼中只有學習。
即使陳慕和安欣也不得不承認,陳希對待學習的毅力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或許這就是來自一名孤兒經歷的堅韌。
「不嘛,我要等爸爸!」
茜茜小手拽著安欣的衣角,楚楚可憐的撅著嘴巴,說道。
「先去睡覺,看看現在都幾點了,茜茜不乖,爸爸可能會生氣的哦!」安欣點了點茜茜的額頭,輕柔的親了一口茜茜軟軟的小臉,勸道。
「爸爸才不會生氣,嘻嘻」
茜茜從沙發上跳起,小嘴一張,掩嘴打了個小哈欠,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窗外,聽話的隨從陳希走進房間。
畢竟小孩子的精力有限,有著一個固定的睡眠時間。
陳希和茜茜上樓之後,安欣看了眼窗外,在別墅內的院落中,那條在路燈下的小路仍然悄無人影,不由得蹙著眉頭撥通凶獸薛雲勇的電話。
陳慕到現在怎么還沒回來,而且凶獸那邊也沒有個報告。
「小姐!」凶獸微微喘息的聲音在安欣耳邊響起,透露出一絲疲憊,恭敬說道。
「你現在在跟著陳慕么?」
安欣淡淡的問道,聲音中摻雜一絲不明顯的擔憂。
凶獸在經過火刀通知的時候,自然知曉陳慕這個人是誰了,沒想到這個讓自己忌憚的明星居然還和小姐有關系。
而現在更為主要的是,他根本沒有找到陳慕這個人,每當獲得到陳慕所在位置的錄像信息後,他趕到的時候,陳慕又跑了,就感覺對方知道後面有人,故意躲著一般。
「小姐,我沒有追到陳慕,這,他跑的太快了,而且似乎沒有目的性,根本看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