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洛陽落日 6(2 / 2)

他慌忙從衣兜里摸出一瓶消腫平炎的葯沫,撒一層上去。然後又摸出一丸黑色蜜丸,捏扁了喂進白蘭嘴里。白蘭牙關發硬,自然不能吞咽,他慌忙拿起水囊准備給她灌一點水,誰知那個黃瘦漢子先前得了便宜,這會兒正洋洋得意呢,一看他要給白蘭喝水,呼一聲伸出銀鉤,向著李松寒面皮就抓。

李松寒身子一側,人是躲開了,盛水的皮囊卻沒能幸免,被銀鉤掛破個大口子,里面的水呼啦啦就往外涌。

李松寒一看皮囊再也無法存水,慌忙伸雙手捧住一捧水,就往白蘭嘴角送,那黃瘦漢子逼上前兩步,一把鉤子不斷亂舞,加上白蘭死人一樣緊緊閉著嘴唇,眼看一捧水從李松寒掌心里滲漏得一滴不剩,卻沒有為白蘭灌進去多少。

李松寒低頭找皮囊,它早已經像張被風吹干的獸皮,干巴巴扔在地上,李松寒不死心,抓起來控水,卻哪里還會殘留一滴水呢?

李松寒一下子跪在白蘭面前,從嗓子深處嗚咽了一聲。

黃瘦漢子中了魔一般還在揮舞著武器不斷進攻。

剎那間,一層寒霜罩上了李松寒的眉宇,只是他戴著人皮面具,五官被遮蔽著,外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大伙一起上吧,他要護著那個快死的娘們,根本騰不出手來對方我們,這可是天賜良機啊————」黃瘦漢子扯著公鴨嗓子吆喝一聲,重新逼上前,一把銀鉤閃著亮燦燦的光,恨不能一下就揭掉李松寒的後腦勺。

李松寒卻像完全傻了一樣,望著白蘭,不知道該怎么辦,竟然絲毫不去理後面的偷襲。

黃瘦漢子嘴角浮上一絲殘忍的冷笑。

然而,他高興得太早了,眼看他銀鉤抓住了李松寒的腦皮,不等他往回拉扯,忽然眼前一花,手臂一軟,銀鉤已經脫手而出,調轉了方向,沖著他的腦門抓了一下。

只這一下,這黃瘦漢子的前額已經被揭下來了,露出一大片粉嫩的頭蓋骨。

觀看的眾魔教弟子一個個驚得差點癱瘓在地,但見那一層頭蓋骨剛剛還粉嫩嫩的,一會兒便滲出一層血珠子來,一粒粒脆生生滾落而下,一時間鮮血珠子紛紛滾落。

那黃瘦漢子愣了一會兒,才感覺到疼痛,忽然啊了一聲,雙手抱住頭狂跳狂跑起來,呼痛聲尖利極了,說不出的殘酷。

李松寒舉起那柄銀鉤,說:「這等殘忍兵刃怎么能叫它留在世上?」一把折成了好幾截,向著虛空拋去,銀色的斷鉤在夕陽下發出最後一抹亮光,然後就消失了。

而銀鉤的主人還在凄慘地痛叫著,向著遠處胡亂地跑去,越來越遠,很快就看不到人影了。

李松寒嘆一口氣,重新跪下身來,把葯丸放自己嘴里嚼成泥糊,掰開白蘭嘴角,伴著自己的唾液,用舌尖一點一點給她喂了進去。然後單掌對著她後心緩緩輸送真力,助她將葯泥咽下肚腹。

魔教其他弟子傻愣愣站著觀看他做這些動作,沒有一個膽敢上前干擾,黃瘦漢子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此刻就算借他們一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伸手。

李松寒不理睬眾人,脫下那件臃腫的棉衣鋪在地上,將白蘭的身子緩緩放上去,然後又脫下一件長袍蓋在身上,他自己則只剩下一件中衣。

此刻大家才看清這李松寒根本不是個粗壯的胖子,而是身形瘦長,分外挺拔,只是臉上的人皮面具還在,一張臉烏突突的,和身材極不般配。

李松寒把白蘭放妥切了,這才有功夫回頭去看羽衣。(未完待續。。)

ps:要把白蘭寫死了,有點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