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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遠這下沒敢耽擱,抱著顧哲宇就去找醫生了,「你留在這里看著陸清吧,小宇有我呢」顧安從身上掏出剩下的錢都塞進陸明遠的身上,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對方走吧。

顧哲宇腿上的傷其實沒看上去那么嚴重,主要是挨了那人一棍子,積了淤血,醫生給開了些化瘀的葯,回來的時候顧哲宇伏在陸明遠的背上,陸明遠很少主動和顧哲宇說話,他總想把顧哲宇當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但是顧哲宇的性格總讓他無法像對待陸清那樣親昵,「小宇啊,陸清那性子以後肯定要惹麻煩的,你平時跟他最親近,別他要干什么你都跟著,有時候攔著一些也是好的」

顧哲宇默默地聽著,環著陸明遠的手緊了緊。

第二天顧哲宇就跟著陸明遠去了警察局做筆錄,那幾個孩子的家長都趕來了,拎著自己的小孩站在旁邊,那為首的男孩子見到陸明遠還有些不屑,從鼻孔里出氣帶著鄙視,警察局的領導有些不好意思,「陸書記難得來一次還是這樣的情景,真是對不住了」

那幾個家長都愣住了,他們進局子的次數不在少數,平時都是私下里打發一些錢就私了了,沒想到這次居然遇上的是鎮上的書記,那為首的男孩的媽媽恨鐵不成鋼地在他背上擰了一下,疼的那男孩哇哇直叫,陸明遠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

「陸書記啊,真對不住,我們家這熊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他見識,這孩子我保證好好教育!這是同學你說是不是?」

顧哲宇冷眼瞧他,側過臉去,「這是我哥的診斷書,這是我們學校里被他們幾個打劫過的同學寫的請願書,里面有他們這幾年來做過的錯事,另外,我查了,這個人上個月已經過了十六歲的生日,他已經過了法定年齡,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領導被顧哲宇一套套的證據和話都說的愣住了,「這孩子很有法律意識啊」

陸明遠低頭看著顧哲宇的表情,沉默陰冷,跟和陸清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同,盯著那幾個人的時候真的好像要把對方撕碎一樣,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顧哲宇露出這么明顯的恨意,是因為陸清嗎?

男孩的家長聽到這話立刻撲過來向陸明遠求助,「這事也不是我說了算,還要看法律怎么說。有時候孩子做錯了事一味的回護不見得是好事,這次就當是吃一塹長一智吧。」

聽出了陸明遠沒有要維護這些人的意思,對方也就如實做了記錄,證據確鑿,對方連抵賴的話都說不出來。

兩個人回來的路上顧哲宇特意去市場給陸清買了大骨熬湯。

最新鮮的大骨,沒有加別的作料,文火慢燉了一個晚上,因為煤氣灶不能長時間用,顧哲宇只好點著了家里的煤爐子,又害怕火中途滅了,一晚上起身了好幾次盯著那火,陸明遠早晨起來的時候顧哲宇已經在用保溫杯裝湯了。陸明遠遠遠聞著,味道確實不錯。

「哥,我給你帶了骨頭湯,你趁熱喝了吧。今天的葯換了沒有?」

顧哲宇給陸清盛了湯,陸清正在玩游戲,也不看著,張著嘴就等著顧哲宇喂他,惹得隔壁床的老太太總是往這邊看,「這家兄弟的感情真好啊」

陸清喝了湯砸吧著嘴覺得味道真好,這才回答了顧哲宇剛才的問題,「剛才護士來給換過了,對了,你怎么沒去上課跑到這邊來了?」

「我不放心你,過來看看」

手里的游戲卡在了某一個關,陸清無奈地掛掉了,扔掉游戲機癱倒了床上,陸清側頭盯著顧哲宇,「躺了一天肩膀都酸了」

「我給你揉揉」

陸清的傷口在腹部也不敢亂轉身,顧哲宇把他的床頭搖起來,又給他墊了個枕頭從側面給他捏肩膀和手臂,陸清閉著眼睛享受著,沒過一會兒都有了睡意,睜開眼睛正想跟顧哲宇說說話清醒清醒,就看見顧哲宇臉色灰白的站著,整個人昏昏欲睡的,手上的動作卻一直沒停,跟個機器人似的動作著,陸清的心一下都揪了起來。

「小宇?」

「啊,哥,怎么了?」

「你昨晚沒睡好?」

顧哲宇搖搖頭,「沒有」

陸清看他臉色就知道他在說謊,他拖著身子往里面挪了挪,拍著身邊的空位說著,「來,到哥這邊躺會」

「不了……」

見顧哲宇要躲,陸清一著急就去拉他,沒想到扯到傷口,頓時鑽心地疼,「哥!你怎么了?動到傷口了?!」

「小聲點,我沒事,誰讓你不聽我話來著」

「我真的不……」

陸清沉著臉,「趕緊躺下」

害怕壓到陸清的傷口,顧哲宇只敢側半個身子到床上,一沾到柔軟的枕頭,顧哲宇意識都有點模糊了,陸清在他旁邊躺下,側頭望著他,覺得他弟又漂亮又精致,怎么才一晚上就搞的面容憔悴的。

兩個人都不說話,這樣安靜的環境顧哲宇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陸清勉強給他車上被子蓋上,自己就那么一直盯著他看,突然聽到顧哲宇說,「哥,小心傷口」

陸清還以為他醒了,看了半天才發現他是在說夢話,陸清就衣角逗弄顧哲宇的鼻子,對方不耐的皺了皺,像極了小時候的包子樣。

不管漂亮還是可愛,這人都是他弟,沒人能奪走。

顧哲宇整張臉都嵌在了白色的枕頭里面,整個人都睡熟了,陸清撐著身子躺在床邊望著外面,自己好像不該這么做的,當時明明可以帶著他一起跑,為什么偏偏留下來打架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顧哲宇:哥,疼

陸清【慌張】: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