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了，睡前喝一點酒，晚上好睡覺，第二天有精神。」妮娜說著盯著蘇夏，「你看起來好像很沒有精神的樣子。」

「有嗎？」蘇夏說，「我覺得自己很有精神。」

蘇夏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道：「距離九點還是五分鍾……提督到得差不多了，艦娘總部的人居然一個還沒有來。」

「伊吹來了，不過來了一下有什么事情又走了。」妮娜說。

「哦。」蘇夏不置可否應了一聲，突然想起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伊吹的形象又浮現在他的面前，明明是重巡洋艦，但是看起來比主力艦還要主力艦，「說起來，你知道那個伊吹練度怎么樣嗎？」

「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妮娜反問。

蘇夏回答：「就是突然有些好奇。」

「你覺得她的練度多少？」妮娜拿起放在她面前桌面的筆記本上的筆旋轉起來，筆記本和筆用來記錄的。

「應該不低吧。」蘇夏說，那個伊吹給他的印象真的很深，看起來那么強大的一個人練度絕對不低。

妮娜扔下筆，趴在桌子上面，側臉枕在胳膊上面，說道：「據說沒有練度。」

「沒有練度？」蘇夏疑問，「沒有練度是什么意思。」

「就是練度為一的意思。」妮娜說。

「那怎么可能……」蘇夏說，「看起來那么厲害，還是這一次鎮壓深海大鳳號的負責人之一，怎么可能練度只有一。」

「為什么不可能。」妮娜理所當然說，「紫貂沒有練度，奇爾沙治沒有練度，哈巴庫克也沒有練度，不妨礙她們做負責人。」

「不一樣。」蘇夏說，他心想紫貂號屬於蒸汽明輪航空母艦，奇爾沙治屬於單桅縱帆船，哈巴庫克根本就是想象力的怪物——冰航母，放到現在根本沒有戰斗力，沒有練度再正常不過了，而是伊吹作為重巡洋艦有點戰斗力的。

「有什么不一樣。」妮娜說，「有人負責戰斗，有人負責管理，伊吹就是負責管理那個。」

「我知道伊吹看起來威風凜凜，一副大佬的樣子，現在告訴你她沒有練度真的很難相信。不過事實就是如此，雖然我最開始也不相信。」妮娜頓了頓說，「據說她一直想要變強，想要進入戰斗部，但是自己也知道自己進去意義不大，作為重巡洋艦地位真的有些尷尬，為此一直沒有去。」

「想一想作為艦娘也蠻殘酷的。」妮娜說，「重巡洋艦無論怎么努力也不是那些主力艦的對手。」

「作為人其實也差不多的，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比人和狗都大。」蘇夏說，「你能想象嗎？愛因斯坦發表狹義相對論時26歲，提出廣義相對論時33歲，完整發表36歲。伽羅瓦16歲開始學習數學，19歲提出群論，21歲死於決斗。」

妮娜看著蘇夏，還有人當提督好幾年時間，但已經有好幾百艦娘。

「伊吹的悲劇在於——」曲綺突然開口，「一般人和愛因斯坦那樣的天才，哪怕是一般的天才實在是太遠了，不會有什么感覺，不會有什么壓力。而伊吹作為重巡洋艦距離那些主力艦實在太近了，每天都能看到。」

艦娘總部擁有數量極為龐大的艦娘，如此一來主力艦自然也多。

蘇夏搖頭說道：「伊吹作為伊吹型重巡洋艦，戰斗力有一點，放在許多非洲提督的鎮守府有可能成為主力。相比之下，紫貂、奇爾沙治、哈巴庫克完全沒有出擊的機會，她們不是更慘嗎？」

「銅牌獲獎者往往比銀牌獲獎者更開心，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奪得金牌的想法，而銀牌獲獎者距離金牌可能只差一點點，可能只要表現得稍微好一點就可以獲得第一名，他們不甘心。」曲綺說，「有時候悲劇不在於沒有希望，恰恰在於有希望。」

「雖然聽得不是太懂。」妮娜說，「但是感覺好深刻的樣子。」

曲綺瞥了妮娜一眼。妮娜不可能聽不懂，妮娜毫無疑問是她們那么多朋友最聰明那一個，能夠擁有那么強大的鎮守府離不開她的運氣，也離不開她的能力。

「伊吹回來了。」曲綺發現伊吹回來了，抱著一大沓資料回來了。

紫貂也來了，哈巴庫克也來了。

伊吹把資料全部發了下去。

「原來不是給了資料嗎？」妮娜不知道為什么又給大家一份資料，有關深海大鳳號的資料不是把大家叫過來時已經給了嗎，還是有什么新資料？

蘇夏接過資料看了看，表情有些古怪，這不是他交給紫貂的資料嗎，詳細記錄了大家曾經鎮壓深海大鳳號的過程，不過在他給的那些資料上面還是有了一些改動，精減了一些東西，比如大家感慨深海大和又出現了，不愧是勞模，諸如此類的內容。

妮娜看著資料，自言自語：「真的是新資料，為什么現在才發……這東西怎么看起來像是口述的樣子。」

「哈。」妮娜突然笑了起來，她是真的極聰明的，「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什么怎么回事。」蘇夏說。

「就是，你應該知道深海大鳳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吧，以前出現了一次，不過被人擊敗了。」妮娜解釋。

「然後呢？」蘇夏問。

「然後啊，」妮娜說，「為什么這些資料看起來那么像是口述，肯定是艦娘總部找以前擊敗深海大鳳那些人要的。」

「說起來，蘇提督你知道嗎？」大多數提督都要一個喜歡賣弄的毛病，因為整個提督圈子喜歡曬船，從喜歡曬船到喜歡炫耀到喜歡賣弄不難理解，妮娜自然也不例外。

蘇夏隨手翻著資料，那些資料相當一部分是他整理出來的，就算有些不是他整理的，早就看過了，心思不在資料上面，此時聽到妮娜的話立刻問道：「知道什么？」

「為什么每次深海旗艦出現……只是有人觀察到深海旗艦不算，不需要幾天時間就被鎮壓，從以前的深海俾斯麥和提爾比茨，到最近的深海海鷹號。」妮娜說，「傳聞艦娘總部名下有一個強大的鎮守府，那是一個無比神秘的鎮守府，從來不和其他鎮守府，就連艦娘總部幾乎只和聯絡員艾拉交流。」

妮娜看著蘇夏，笑道：「蘇提督你的鎮守府那么強，那么多艦娘，那么多主力艦，又是密蘇里，又是黎塞留的，怎么……」她說著似乎想到了什么，聲音停了下來。

蘇夏等了好久，妮娜看起來不像有什么事情的樣子，怎么就太監了，他問道：「你怎么不說話了？」

「你沒發現大家都在認真看資料嗎？」妮娜認真說。

蘇夏聳了聳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