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很快降臨了。
紅紅的篝火上,清燉海鮮湯正冒著熱氣,里面是花蛤,海螺,還有一只肥美的螃蟹。
「可以吃了應該!」
衛少禹攪了攪湯,隨後用樹枝把穿好眼的小桶叉了下來。
湯自然不能浪費,秀兒把幾個椰子碗固定在沙子上,衛少禹把湯全都倒進碗里,最後把海鮮倒在了一張編好的椰樹葉上。
看著面前的海鮮,衛少禹和秀兒對視一眼,都有些激動。
從昨天到現在,除了椰汁和一點椰肉,他們早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開餐吧!」
衛少禹當先拿起了一個海螺,用小樹枝挑了出來。
第一口,香!
比起椰肉,起碼這是真肉,軟糯的口感,一入口就有淡淡的咸味!
第二口,腥!
這海螺自然也不全是肉,咬上一口,腥味和沙子一同混合在嘴里,讓衛少禹差點吐了出來。
看起來餓了吃什么都香這句話,並不完全正確。
秀兒剝開花蛤,見了衛少禹的表情,抿嘴偷笑了起來,把手里的花蛤遞給了衛少禹。
「沒事,你吃吧,我忘了清理一下再吃了,不過這倒提醒我了,我們要想辦法搞一點鹽。」
「而且……」
衛少禹清理著手里的海螺,看了看兩人的小窩,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叢林。
「我得需要一把刀,沒有刀就沒法加工木材,我們這個小窩棚要是真有大風大雨,根本頂不住。」
看著衛少禹思索的樣子,秀兒慢慢放下手里的花蛤,眨著大眼睛看著衛少禹。
「你怎么了?」
只見秀兒從兜里把她「防身」的那利器拿了出來,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交給衛少禹。
衛少禹撲哧一笑。
「你還是留著吧,這可是你防備我的最後武器了,萬一你給了我,我變成壞人怎么辦?」
秀兒斜了衛少禹一眼,似乎知道這是調侃她。
畢竟衛少禹要真想對她不利,有的是機會,更何況這么一個大指甲,能有什么用?衛少禹似乎多少還有點瞧不起呢。
可秀兒還是用手遞了過來。
衛少禹也沒拒絕,接過來借著火光仔細打量。
這一看,吃驚非小。
別看這爪子背面圓圓笨笨的,沒想到下面卻有鋒刃!
衛少禹用手指刮了一下,鋒刃很薄,但很堅韌,雖然刃不夠長,但還真的能算是一個小刀。
轉身在身後小屋邊的木頭削了一下,輕松削下一小塊木屑。
「你是在哪里找到的?這是什么野獸的爪子?竟然這個大個兒。」
秀兒茫然搖著頭,隨後手指了指自己腦袋,又雙手手指在頭上比劃一下。
「你以為是角??」
秀兒點頭。
衛少禹搖頭。
他可不認為這是角,但如果這真是什么東西的爪子,這爪子絕對能一巴掌把自己撕碎。
這比熊的指甲要大兩倍還多。
「謝了,這個有用,明天可以用來加工木頭。」
衛少禹謝過秀兒,把爪子插在了自己的小屋門框上,繼續享用這頓非常湊合的海鮮大餐。
秀兒非常善解人意,那么大的螃蟹,她只要了一個螃蟹鉗,其他的都執意讓給了衛少禹,還表示主要勞動全靠他了,所以營養也該給他。
衛少禹心里暖暖的。
尤其是當她柔柔的笑起來的時候,讓衛少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另一個人……
一個住在自己心里的釘子戶,已經霸占那里三年了。
吃完晚餐,天也黑了下來,兩人分工好,每人夜里起來一次加柴,別讓火熄滅,便各自鑽進了自己的小窩。
今夜無雨,夜朗星繁,清冷月光撒在沙灘上,衛少禹躺在小窩里都能從窩口看到這絕美的夜色。
回家以後,自己還能再見到這樣的夜色嗎?
還有自己今天想起的那個人,她過的還好嗎?
如果有機會回到城市,要不要去見她一面?
一想到她,衛少禹就總覺得鼻子酸酸的,即使分手了這么久,自己竟然還是這么沒出息。
想的越來越多,衛少禹也越來越亂,夜不再美,反而成了煎熬,讓人翻來覆去,只想快一點天亮。
不知折騰了多久,他才終於睡了過去。
沙沙~~
沙沙~!!
幾聲細碎的響動傳進耳朵,即使海浪聲都壓不住,說明這聲音距離自己很近。
朦朧間,衛少禹身子抽了一下驚醒過來。
咕嚕嚕~~
是木柴相互碰撞的聲音,夾雜著連續不斷的沙沙聲,開始顯得有些吵鬧了。
「秀兒,是你嗎秀兒?」
衛少禹奓著膽子喊了一句。
沒想到,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突然的安靜讓衛少禹心臟驟然一縮。
這肯定不是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