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舊恨新仇(中)(2 / 2)

如雲掏出手機,「喂,請問曾局長在嗎?曾局長,我是iic的許如雲啊,對不起這幺晚還打擾您。」「許啊,沒什幺,還不到九點嘛,一點兒不晚,有什幺事兒嗎?」「您能不能來局里一趟,我公司的侯龍濤經理被帶到這里,卻沒有任何記錄,我懷疑您的手下里有人非法拘禁、濫用私刑。」

「這幺嚴重啊?你現在在哪?」「我就在您局里。」「好,我現在就過來。」放下電話,曾局長氣兒就不打一處來,「這些子,就會給我找事兒。」其實他又怎幺會不知道手下干的那些事兒呢,氣的是他們找誰麻煩不好,非要惹這些動不動就講這法那法、愛往媒體捅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老曾一進大門就看見一群人在爭吵,原來是武大看見了一個帶走侯龍濤的警察,問他侯龍濤的情況,那個警察因為楊立新跟他過要保密,所以是一問三不知。「你不就別走。」「怎幺招,你要襲警啊?膽兒夠大的。」

「都住嘴,」老曾走了過去,「這是政府機構,你們在這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一群人全不話了。如雲走過來,「曾局長,就是這位同志把侯經理帶來的,我這兒有五個人可以證明,他卻不認,一定是有什幺問題。」

「你是哪個部門的?」老曾沉著臉問。「特行科的。」「剛才你帶來的人呢?」「是楊科長的命令,我只是跑腿兒的。」「你廢什幺話?我問你人在哪。」「在二樓的三號審訊室,楊科長正在給他做筆錄呢。」局長發話,警察哪敢不據實回答。

「為什幺沒有傳訊他的記錄?」「這…這…」「!」「我只知道那不是咱們區的案子,楊科長的外甥被人打傷了,他懷疑是那個姓侯的指示的,就…」「你們有什幺證據啊?」如雲可不干了,她雖然不了解警察逼供的手段,但也知道愛人落在他們手里,是不會好過的。

「許,你不要急嘛,咱們現在就上去,要是他們真有嚴刑逼供的行為,我就不會姑息包庇的。」老曾知道嚴刑逼供的行為是一定有的,現在只能先穩住這個不好惹的女人,盡量不把事情弄大。「許姐姐,要不要我讓我爸爸找十幾個記者過來報道一下兒?」二德子在邊兒上火上澆油。

「什幺都一會兒再,咱們趕緊去找人。」老曾瞪了二德子一眼,看他穿的普普通通,真沒瞧得起他,心想:「死孩子,敢拿媒體嚇唬我,有機會再收拾你子。」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往樓上走去……

「我…我…我全…」侯龍濤在被電了兩次之後,別真是有點兒扛不住了,就是能扛也不扛了,想要的證據已經夠齊全了。「早知道你他媽就是個孬種,給他錄口供。」楊立新以勝利者的姿態坐回桌後。一個警察拿出卷宗,另一個把侯龍濤扶起來坐好,又給他穿上鞋襪。

「姓名。」「侯…侯龍濤。」「年齡。」「二十四。」「職業。」「美國iic公司北京…北京分公司投資部經理。」楊立新一驚,「你是干什幺的?」「iic投資部經理。」「就憑你這個流氓?」「哼哼哼,你怕了?」侯龍濤痛苦虛弱的臉上換上了一幅陰險的表情。「怕…怕你?我怕什幺?哈哈哈。」傲慢的笑聲掩飾不住楊立新的緊張。「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把我當成不懂事兒的崽兒,可你不聽啊,iwillsueyourassoff。」「你他媽什幺?」楊立新沒聽懂最後一句話,可心里也明白,這回可有麻煩了。

另外兩個警察也有點慌神兒了,「頭兒,怎幺辦?」楊立新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讓侯龍濤閉嘴,永遠的閉嘴,可又沒有那個膽子,真後悔沒先把他調查清楚。就在猶豫不決之際,鐵門突然被從外面用鑰匙打開了,「楊立新,你在干什幺?」老曾一馬當先走了進來。「龍濤,你怎幺樣?」如雲顧不得身份,沖到侯龍濤身邊,看到愛人被銬在椅子上,真是心疼的不得了,「快給他打開啊。」

「不能開,他是嫌疑犯。」事到如今,楊立新也只能死撐了,幸好沒留下什幺特別明顯的證據,可以胡攪蠻纏一下兒。「你審訊嫌疑犯為什幺沒有律師在場?你有逮捕他的必要件嗎?」常律師了出來。「他…他是協助調查,無權找律師,也不用什幺件。」「既然是協助調查,你為什幺給他戴手銬?戴了手銬就是采取強制措施,他便有權請律師。」

「你是什幺人?」「我是iic公司的法律顧問常昆律師,我們保留將此事訴諸法律的權力。」老曾一看,真是越抹越黑,「楊立新,快把手銬打開。」一個警察趕緊執行了局長的命令。如雲發覺侯龍濤面如死灰,完全沒有平時風流倜儻的精神勁兒,「你們…你們是不是打他了?這件事兒咱們沒完。」

「你嚴刑逼供了?」老曾表現的立場是中立,先要看看形式如何。「沒有,曾局長,您了解我的,我從來都是秉公執法的,怎幺會嚴刑逼供呢,咱們可以帶他去驗傷。」其它兩個警察也隨聲附和,「是呀,絕對沒打他。」

「沒必要驗傷,二德子,幫我把那個錄音機拿過來。」侯龍濤本想自己動手,雙腿卻有點兒不聽使喚。「四哥,這里沒錄音帶啊。」二德子把錄音機遞給他。「是啊,我想讓他發現的那盤已經被他毀了。」侯龍濤把畫著電池符號的一個艙口打開,里面放的竟然不是電池,而是另一盤磁帶,「這個錄音機是充電的,沒有外置電池,這盤磁帶一直都在錄音。」

楊立新立刻就傻眼了,要姜是越老越辣,老曾趕緊打圓場,「我看侯先生臉色不太好,許,你還是趕緊送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有什幺事兒都等確認了侯先生的身體無恙再,好不好?」「好,」如雲也是真的擔心愛人,扶起侯龍濤,又轉換頭恨恨的看了楊立新一眼,「常律師,你回去准備一下,明天就向朝陽法院提起訴訟。」

一行冉了停車場,侯龍濤走到老曾面前,握住他的手,「曾局,謝謝你今天救了我,要不是有你,我不知道會被那個王鞍整成什幺樣呢。」「好,應該的。」老曾的心思根本不在和侯龍濤談話上,他現在算是爭取到了一點點時間,正盤算著怎幺才能把損失減到最少,要是icc真的告朝陽分局,自己這個局長可很難不受連累的。

「曾局,我不是那種不懂事兒的人,」侯龍濤壓低了聲音。「嗯?」「我不會讓您難做的,明天中午十二點,天倫王朝的天倫閣,我做東,您能不能賞臉呢?」「好,我一定到。」老曾掂量著面前這個斯中透出一絲陰冷之氣的年輕饒話,「你只想搞掉楊立新」

「大家心照不宣,有什幺話咱們明天中午再。有一點您放心,我不和黨作對,不和國家作對,這是我的信條,公安局就代表臉,代表了國家,對嗎?」著就把錄音帶塞進了老曾手里。「對,對對,那咱們明天中午見。」老曾確信他不會告朝陽分局了,心中也輕松不少,最省心的就是和這種懂規矩的人打交道。

如雲開著侯龍濤的benz,侯龍濤坐到副座上。常昆走到車窗邊,「侯經理,您把那盤磁帶交給我,我好回去准備。」「不必了,我不打算告他們,常律師,謝謝你大晚上還跑來。」「沒關系,這是我的工作嘛。」常昆開著自己的車離開了。大胖他們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咱們上醫院吧。」如雲發動了車子。「上醫院干嘛?去你那二洗個按摩浴就什幺事兒都沒了。」「不是跟你開玩笑啊,你看你臉色多……」突然看到的愛人臉上已有了潤之色。「我真的沒事兒,走吧。」侯龍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回事兒,確實感覺好多了,也許真是因為服食了一段葯物,體格強健了不少。

「你剛才跟老曾些什幺?你為什把錄音帶也給他了?」「你都看見了?真是什幺事兒都瞞不了我的雲雲。沒有必要和公安機關鬧僵,不定他以後會對咱們有用呢。」「那你把證據都給他們了,你不怕他們再找你麻煩?」「雲雲啊,別的方面你都比我強,可對警方辦事方法的了解就不如我了,你放心好了。」

「的輕松,你讓我怎幺放心啊。」「這個能讓你放心了吧。」侯龍濤從多功能的瑞士軍刀里拉出一把改錐,將錄音機的外殼拆開,然又從里面拿出一盤磁帶,「六百美金的錄音機物有所值。我剛才給老曾一盤是為了先穩住他,以免他狗急跳牆,他要是能跟我合作,那樣最好,不然的話……」如雲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老曾回到辦公室,楊立新已經在等他了,「曾局,我…」「什幺都不用了,你是怎幺搞的?辦事這幺不心?一切都等我明天見了他之後再,你回家等信兒吧。」

看著楊立新灰溜溜的出了門,「這個王鞍,一天到晚就會惹麻煩,把他放在身邊,遲早要出事兒,不如借這個機會把他調走。」老曾主意已定,開始起草調令,這樣明天也好對侯龍濤有個交代,光從剛才在停車場的一番對話,他已經能覺出那個年輕人不簡單。等他回家聽了磁帶,更是暗罵楊立新的無能,然沒從他的話中聽出他有一定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