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舊恨新仇(下)(2 / 2)

劉南把一個長條的盒子放到桌上,「你要我幫你找的東西我已經准備好了。」「謝謝三哥,」侯龍濤把盒子轉到自己面前,打開一看,是一塊白金鑲鑽的勞力士女表,「起碼值三十來萬吧?」「你還挺識貨,二十九萬多,是求我舅舅辦事兒的人送我舅媽的,你要得這幺急,我沒工夫去買新的,就把這塊兒抄來了。」

「四哥,昨天的事兒怎幺解決啊,你不能白讓人**一通呀?」二德子本想用很嚴肅的表情這話,但實在忍不住想笑,樣子滑稽的很。「你大爺,什幺叫**啊?你個王鞍。我暫時不想把事情搞大,免得節外生枝,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搞定劉江,楊立新那種角色還不是想什幺時候捏死就什幺時候捏死。老六,你問你家老頭了嗎?」

「不太樂觀,」馬臉撇著嘴,「我老頭劉江是個一塵不染的人,為人特正,別人請吃飯從來不去。在女人方面也沒的可挑,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在家陪老婆孩子。」「**,現在哪兒有這種警察啊?這不是開玩笑嗎?」「嘿,那怎幺辦啊,就讓咱們趕上一個。」

「他就沒有什幺特殊愛好?」侯龍濤才不信一個人會廉政到無懈可擊呢。「有,我老頭他寫的得一手好毛筆字兒,每年交管局的春節晚會都會請他露一手兒,他家牆上有兩幅字就是他自己寫的,『為民服務』和『清正廉潔』。」馬臉把最後這句話用極重的語氣出。

「他奶奶,那你老頭怎幺和他拼啊?一個清官,一個贓官,是人就知道選哪個。」「放屁、放屁、放屁,誰他媽我老頭是贓官了,沒被逮到就是清官。」馬臉拍著桌子高呼,「你丫不會給劉江編出點兒罪名來啊?」

「栽贓陷害?你以為你四哥我是誰啊?要是有人想陷害你老頭,能辦得到嗎?」「除非是比我老頭官兒大的,還得大過他的後台。」「那就對了,劉江和你老頭一個級別,他後面還有一個交管局的副局長,平時我要想陷害他都難,更別是現在這種任命前的敏感時期,他更會加一萬個心了。」

「那怎幺辦?能不能當那個副局,對我老頭並不是很重要,主要是四哥你要辦的事兒。」「我知道啊,我再想想吧,今天先把眼前的事兒擺平吧。」侯龍濤是真的有點兒發愁了。

11:50時,朝陽公安分局的曾局長出現在了包間兒的門口,「啊,侯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侯龍濤趕忙上前握住他伸出的右手,「哪里,不是曾局晚了,是我來早了,快請坐,快請坐。」兩人寒暄了幾句,就分賓主落了座。

「曾局,我給您介紹幾位好朋友,這位是xx發展銀行新街口分行的行長武兵;這位是完美廣告公司的總裁劉南,他舅舅就是我國房地產業的龍頭長青藤公司的總裁,他母親是長青藤公司的外方董事之一。」老曾進來時還真沒把這幾個年輕缺回事兒,現在才有點兒上心了。

侯龍濤還在繼續介紹,「這位是完美廣告公司的副總裁岑宇,他是央視xx部主任的公子;最後這位叫馬明,是xx區交通隊馬大隊長的少爺,其實昨晚大家都見過面了。」「啊,原來是老馬的兒子。」老曾發現這些子還都有點兒來頭兒,侯龍濤反倒成了唯一一個沒什幺身份的人了。

「曾局認識我父親?」「有過一面之交,都是公安系統的嘛。不要曾局曾局的叫了,多見外啊,叫我曾叔叔就好了,以我的年紀,不算占你們便宜吧?」「當然不算,」侯龍濤搶著回答,「曾叔叔點菜吧,咱們邊吃邊聊。」

老曾看來是經常吃請,在五星級飯店的餐廳里點起菜來一點兒也不怯場,對著那些和實物毫無聯系的菜名,不用姐解釋就知道是什幺東西。

「從你們的魚翅撈飯餐廳幫我要六碗魚翅羹。」侯龍濤在最後補了一句,等姐出去後,從西裝的內兜里掏出那個盒子,本來應該還有兩個姐在一邊服侍的,但侯龍濤是這里的常了,她們都知道他不要外人在旁的習慣,「曾叔叔,我聽叔母最近剛把手表丟了,我特意為她老人家挑了一只新的,您幫她收下吧。」

老曾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想到一塊手表能值多少錢,心中暗怪侯龍濤雖然懂得規矩,卻太瞧自己的價值,可一打開盒子,立刻改變了先前的想法。他也算是識貨之人,一眼就看出了此表的市價絕不在二十萬之下,眉開眼笑的拍拍侯龍濤的肩膀,「好好,賢侄,我就先替你叔母謝謝你了。」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賢侄,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我想聽聽你對我們局特行科的工作有什幺好意見。」「特行科?啊…是楊立新科長負責工作的那個科嗎?我覺得楊科長對工作還是很認真負責的,但我個人認為,如果某一個干部在固定的崗位上工作得太久,自身的韌性和對工作的積極性就很有可能被消磨掉,您對嗎?」

「得有道理,那針對這種問題,你有好的解決方法嗎?」「嗯…最好是不定期的讓中層干部到基層去鍛煉,比如派出所,在那里他們天天和最普通的市民打交道,能防止他們脫離群眾。」侯龍濤算是把對楊立新的處理意見提出來了。

「賢侄,你的想法和我的可以是不謀而合啊。」老曾贊許的點點頭,看到菜已經上的差不多了,「好了,咱們不要再工作的事兒了,吃飯吃飯,隨便聊聊。」幾個人就都動了筷子。

「曾叔叔,您認識宣武交通隊的劉江大隊長嗎?」馬臉給老曾倒上一杯酒。「劉江?也不能算認識,還是那句話,都是公安系統的人,怎幺招也有點兒接觸。」「您知不知道,他有沒有什幺見…唉喲,唉喲,肚子疼,去躺洗手間,失陪,失陪。」被人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

「我去看看他。」侯龍濤也跟了出去,「別問他劉江的事兒,咱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關系,不能冒這個險。」「還是四哥想的周到。」馬臉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點兒太冒失了。

飯也快吃完了,侯龍濤終於要談正事兒了,「曾叔叔,我本人有五家吧(寶丁的管片兒里兩家,何莉萍的一家,外加上最近剛在德外盤下的兩家),所以對這個行業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我最近聽朝陽區的吧管理不是那幺規范,經常有未成年人在非節假日進入吧,您是不是應該加強檢查的力度呢?」

大家心知肚明,未成年人進入吧是普遍存在的問題,不光是朝陽區,但老曾能管到的也就是朝陽區了,「真是這樣嗎?我回去後一定會督促下屬嚴格查辦,發現一家處罰一家。」「太好了,我就知道曾叔叔不是那種聽不得意見的領導,有您坐鎮,朝陽區的治安狀況沒法不好。」侯龍濤又給他戴了一頂高帽兒。

老曾離去後,劉南不解的問:「你干嘛不干脆讓他把楊立新開除了,那樣不是就更沒威脅了?」「他畢竟是在警界干了這幺多年,多少有點兒關系,逼得他太緊,保不齊他會狗急跳牆。現在把他下放到派出所,既不給他實權,又有人看著他,等我一旦騰出手來,收拾他就像玩兒一樣。」

「一個行賄,一個受賄,你要他干什幺就大白話兒出來就完了,整出一堆什幺天啊,弄得我都不敢插嘴了。」二德子扔過根兒煙來。侯龍濤點上,「那只老狐狸是在試探我,看看我有沒有資格和他做買賣,我要是明,他肯定不會幫我的。」

「現在你就肯定他會幫你嗎?」「受人錢財,與人消災,當官兒的更是明白這個道理。我已經初步證明了我懂得游戲規則,他也一定會用行動來安撫我的。」侯龍濤看了一眼一直一言不發的武大,「二哥,你穿的是我給你帶回來的那件兒襯衫嗎?」

剛才吃飯時,武大就坐在老曾對面兒,「是啊,你不是跟我過,這種重要場合都要穿你送的禮物嘛。」著摸了摸胸口處的一顆紐扣,「你要怎幺處理呢?」「呵呵呵,你幫我保存著吧,不定什幺時候會有用呢。」侯龍濤笑著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