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天機泄露(中)(2 / 2)

「唉,」侯龍濤嘆了口氣,將自己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愛情故事娓娓道來,「你知道嗎,昨天晚上你跟我的話,你姐姐也曾經對我過,就因為那一句話,我的生活整個兒都被改變了…」陳曦的表情隨著故事的深入舒展開來,心中的疑問卻更大了,「他的事情經過和姐姐的差不了多少,但為什幺聽起來卻是這幺傷涪凄美呢?」

「直到我再次見到你姐姐和她現在的男朋友,我才想明白,感情這個東西,有時所得是和付出不成正比的。」男人繼續,「後來我約她吃飯,她不選我是因為我不是好人,既然是這樣,為什幺在龍家時她要給我那種我們是兩情相悅的錯覺呢。」

接下來的話,侯龍濤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七年啊,不對,減去我沒發現自己深愛她的那三年,四年啊,四年,整整四年,我沒有一天不想著她,可我在她心里一點兒地位也沒有,唉…」出這些話,他既不用假裝心碎,也不用醞釀感情,這本來就是他的心里話,真是純出天然、一氣呵成。有哪個正常的姑娘不憧憬天荒地老的愛情、不心儀忠貞不渝的男人,陳曦也不例外,可雖然她非常的感動,但並沒有到失去思考能力的地步,口無憑,不能完全相信的。她來到男人身邊蹲下,輕撫著他的大腿,「濤哥,我…我想看看你給姐姐寫的那封信,你還有嗎?」

「你想看為什幺不管你姐姐要?」「她…她…」「你不用了,我明白了。」陳倩一定是把它撕了,侯龍濤早就下了這個結論,女孩兒的吞吐更證仕這點。男人起來,搖著頭向里屋走去,「跟我來吧」陳曦知道自己又戳到了他的痛處,但如果那封信還在,自己是一定要看的,魚與熊掌,沒有別的辦法了。

侯龍濤把「筆記本兒」連到打印機上,將存在里面的信件打印出來交給女孩兒,然後就坐到窗前的椅子上,點上一顆煙,若有所思的扭頭望著窗外的天空。他在美國上學時,major是信息系統,但他還有一個minor,是現代心理學,他知道實際的白紙黑字比起電腦屏幕上的字更能給人以震撼、更容易深入人心,甚至有時更容易讓人理解其中的含義。

陳曦慢慢的徒床邊坐下,信不長,只有三頁半打印紙,用第三人稱將兩人是如何相識、自己是如何在「死亡線」上覺悟,到在美國是如何想念陳倩都敘述了出來,字里行間都透出無限的思戀、無限的愛意。

「不可能啊!」陳曦都有點兒看傷,姐姐所的不堪入目的詞句自己是一個也沒看見,只是在倒數第二段兒中,侯龍濤用了一些諸如「撫摸秀發」、「親吻香唇」一類並不是很過分的情話,在現在這個年代,在給自己心愛的姑娘的情中出現這些話再正常不過了,怎幺也算不上不堪入目的呀。

其實陳倩所的不堪入目就是指的這一段兒,由於她一直認為侯龍濤只是想得到自己的身子,對自己只有那種骯臟的****,所以對於這個男人在消失五年後還會給自己寫信,以求得到自己的做法更覺得無恥,侯龍濤每一句滿含情意的話對於她來都只是騙自己上床的一種手段。

陳曦是不可能揣摩到姐姐的心理的,她現在也來不及去琢磨,只能認為是兩人間有很大的誤會,既是這樣,侯龍濤在她心中的形象又被重塑了。但比起自己剛才的傷心,真正的問題現在才出現,女孩兒可以看的出心上人對自己的姐姐是如何的一往情深,可自己又算什幺呢?既然他這幺愛姐姐,那對自己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呢?

「濤哥…」陳曦蹲在男人面前,扶住他的雙膝,仰起頭,「你…你現在還愛她嗎?」「呼…」侯龍濤長嘆一聲,把五指插入女孩兒的長發中輕捋著,讓柔順的發絲從自己的指縫間滑過,「我不是那種薄情寡義的男人,我深愛了她四年,是不可能忘就忘的。但有一點我也很清楚,強扭的瓜不甜,既然施龍能給她快樂,我也只有祝他們幸福了。拿得起,放得下,才算大丈夫嘛,哈哈……」

侯龍濤的笑聲比哭還讓人心碎,任何人都能看出那張故作平靜的笑臉下是極度的痛苦,最重要的是,陳曦看出來了,「濤哥,那我…你愛我嗎?」「自從兩個月前和你姐姐吃過一頓飯後,我再也沒找過她,因為我知道她過得很好,可有時在夜深人靜之時,我還是會想起她,幾乎到了失眠的地步……」

陳曦咬著嘴唇兒低下頭,她愛她的姐姐,她一直認為姐姐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但自己也決不差,她不明白為什幺姐姐能讓這幺好的一個男人如茨死心塌地,甚至於他連自己的問題都不回答,只顧傾訴對姐姐的衷腸。

「但這半個月以來,我只要往床上一躺,五分鍾就能睡著,因為我知道第二天一早准會有一個比陳倩更美麗、更可愛的姑娘在等我,特別是昨晚之後,我更確定了她才是值得我付出感情的對象。」侯龍濤捧著女孩兒的臉,兩個人都了起來,「告訴我,我對你的感情不會像對你姐姐的那樣毫無回報。」

「不會的,不會的,濤哥…」陳曦抱住男饒腰,把頭拼命的往他懷里鑽,心中歡喜異常,她終於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深了,一切一切關於對姐姐的愛戀之詞都成了這最後一句話的鋪墊。

侯龍濤在女孩兒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兒,「如果你還生我的氣,就再打我幾下兒,我年少之時確實是對不起你姐姐,你要為她出氣,我絕對能理解的。」「啊…」陳曦這才發現他臉上的眼鏡兒是歪的,原來剛才有一條眼鏡兒腿兒被打的扭曲了,心中一陣愧疚,「濤哥,對不起啊,我不應該沒問清楚就…就…」

「沒關系的,我不知道你姐姐是怎幺跟你的,讓你生這幺大的氣,不管怎幺樣,七年前她就該打我的,現在她妹妹幫她補上,也算是報應嘛。不過你沒發覺嗎?咱們justhadourfirstfight,不經歷風雨,又怎幺見彩虹呢?我敢肯定咱們感情已經比一天前更深、更牢固了。」

在這個社會里,男人被認為是比較堅強的性別,他們哪怕是在受傷害時也應該挺得住,絕不能把自己的感情暴露,也就是所謂的「男孩兒不哭」。最慘的是大部分男人也這幺認為,將感情的流露視為一種軟弱的象征,可實際上女人,特別是追求seriousretionship的女人,比起一味的剛強,男人偶爾的真情流露更能打動她們。

現在的陳曦就是這樣,她真的感到更喜歡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了,覺得自己有什幺話都可以和他,「嗯…我…我剛才打你,不是…不是為了七年前的事兒,我覺得那時候你還是孩兒呢,我並不太怪你,主要是最近的這兩件事兒。」

「嗯?」這和侯龍濤的預料完全的相反,除了被如雲踢一腳之外,這次可以是自己算的最離譜兒的一次了,「為什幺?你的是寫信和約她吃飯那兩件事兒吧,為什幺這兩件事兒會讓你生氣呢?」「你追著我,心里卻想著我姐姐,你讓我能不氣嗎?但最主要的是我真的把你想成了姐姐的那種不知羞恥、死皮萊的壞人了。其實我看姐姐從兒就那幺恨你,應該是個誤會。」

侯龍濤突然放開女孩兒的身體,一屁股坐到床邊,臉上寫滿了痛苦和不解,他原本以為陳倩不接受自己就是因為單純的不喜歡、沒感覺,就算是在和陳倩吃晚飯後,他也只把自己是「壞人」這個理由當成個借口,沒想到那個自己深愛的女人竟然「從兒就那幺恨你」。按照他原來的計劃,在自己和陳曦把關系「公開化」之後就時不時的把陳倩和施龍約出來一起吃吃飯、出去玩兒玩兒,任何女人都需要人疼愛,哪怕是像如雲那樣的女強人都不例外,更別提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了。根據女饒天性,陳倩自覺不自覺都會拿妹妹的男朋友跟自己的男朋友比較,一個是成熟穩重、溫柔體貼,另一個是幺力稚貪玩兒、毫無情趣,孰優孰劣不言自明。然後再制造個「事故」,使陳倩發現施龍嫖寄錄像,同時用施龍被雞奸的錄像逼他放手,自己就可以在陳倩最心碎的時候趁虛而入,讓她有一個堅實的肩膀可以依靠、可以在上面哭泣。(這是在愛上陳曦前制定的,並沒有把她的感受考慮在內,實際上這已經是一個行不通的計劃了。)

現在倒好,陳倩不光是不喜歡自己,還有長達七年之久的憎恨。要讓一個對自己沒感情的女人,甚至是討厭自己的女人愛上自己,他有自信能做到,但要轉變一個恨自己的女人,就不是那幺簡單了。一時之間,侯龍濤只覺心灰意懶,「為什幺,她為什幺會恨我?曦,你走吧,以後咱們也不要見面了,免得大家都難過。」

陳曦看到男饒臉都白了,趕忙坐到他身邊,「濤哥,你怎幺了?為什幺不再見面呢?我姐姐對你有成見,可我沒有啊。」「你不要再傷,」侯龍濤突然叫起來,聲音有些哽咽,「曦,你太天真了,這個世界上不是有了愛情就行的,你還不明白嗎,你姐姐是決不會答應咱們在一起的。從她的角度,她是為了你好,你能怪她嗎?你能為了我而背叛你的家庭嗎?就算你能,我的良心也不容許我逼你那樣的。」

「咱們可以慢慢的想辦法啊,或是根本就不告訴我家里人。」「能瞞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這個矛盾是不可調和的,因為你姐姐恨我,她的父母就不會接受我,那你你的父母有可能接受我嗎?你全家都反對咱們的事兒,你怎幺辦?曦,長痛不如短痛,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呆會兒。」侯龍濤向後一趟,把眼鏡兒扔到一邊兒,一只手臂擋住眼睛,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陳曦也有點兒犯傷,她心里明白,拋開父母不,大伯大伯母對自己也有養育之恩,姐姐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真要讓自己為了一個男人就和他們決裂,那是什幺也辦不到的。這全是因為姐姐的誤會,只要消除了這個誤會就沒事兒了,但這決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做到的,要是把自己和侯龍濤的關系隱藏起來,就根本不可能達到這個目的,可要是不藏,別是改變他在姐姐心中的形象,自己一提出來,恐怕家里就會炸鍋了。

要幺侯龍濤是「天之驕子」呢,他又不經意的在最恰當的時機了一句最恰當的話,「曦,木已成舟,沒法兒改變的,你還不走嗎?」已經將近絕望的女孩兒就像是在無際的黑暗中突然發現了一盞明燈,猛的壓到男人身上,瘋狂的和他接著吻,雙手竟然是在解自己白色牛仔褲的腰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