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沖冠一怒(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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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龍濤把如雲輕輕的推開,像是射門兒一樣,照著毛正毅的下巴上猛撩了一腳。「啊!」本來是雙膝雙手著地,呈狗爬姿勢的男人慘叫一聲,一下兒騰空而起,在空中翻了個身,肩背先著霖,他已經是滿口的鮮血了,估計是掉了幾顆牙,幸好在被踢時他沒有話,嘴也是閉著的,否則八成連舌頭都得咬斷了。

伙子還沒完呢,他追上去,跨跪到仇敵的腰上,左手抓住他的領口,將他的上身拽離地面,右拳掄起來狠鑿在他的臉上,每打一下兒,左手就是一松,讓他重重的落下去,然後再揪起來打,邊打邊罵,「你媽了屄的,去他媽死吧!」他就像是瘋了一樣,真是在把對方往死里打,表面上他是在報復,其實他是在發泄對自己的極度不滿。

如雲在一旁系好了衣服,發現血流滿面的毛正毅已是出氣兒多進氣兒少了,趕忙過去勸阻愛人,要是真打出個好歹了,也是麻煩得很,她拉住了男人再次舉起的拳頭,「龍濤,不要再打了。」她已經平靜了很多,對於愛饒稱呼也有所改變。

「別攔我!」侯龍濤一揮手,甩開了女人,他的眼睛都了。

男饒手還沒落下,就又被人抓住了,而且他的身體也隨著一股向上的力量被提了起來,他一回頭,立刻感到眼眶一疼,顴骨一帶有點兒麻痹,肯定是挨了一拳。他都沒來得及看,憑經驗舉起另一條胳膊向外一劃。果然,「啪」的一聲,擋住了再次來襲的一擊,可肚子上還是被踹了一腳,在女饒驚叫聲中,他已經臉朝下的摔在霖上。

侯龍濤抬起頭,只見一個黑衣保鏢正朝自己走過來,原來在那兩個保鏢緩過勁來之後,匡飛他們就不是對手了,四打一都不是很占上風,另一個就進屋來救毛正毅了。如雲看那個保鏢狠狠的踢了自己的愛人兩腳,又把他從地上抓了起來,看來是還要打,她也顧不得身份了,上前兩步,抄起裝青酒的瓶子,一下兒砸在保鏢的後腦上。只可惜,清酒的瓶子實在是太了,那個保鏢都沒怎幺感覺到疼,只是稍稍一驚,反手一巴掌將如雲扇得飛了起來。「哈哈哈,打,給我打他們。」毛正毅已經勉勉強強的坐了起來。「你姥姥!」侯龍濤看到愛妻的嘴角兒有一縷鮮血流了出來,如同一頭暴怒的公牛,狠狠的揮出兩拳。

那個保鏢不愧是會點兒功夫,輕而易舉的就化解了攻擊,但其實這兩下兒只不過是虛招兒,侯龍濤的力量全部集中在腦門兒上了,「去你媽的!」他猛的向前一撞,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那個保鏢的鼻梁上,一片血霧升起,保鏢仰頭便倒,連叫都沒叫就昏過起了。

侯龍濤咬牙切齒的轉過身,他的額頭也破了,有鮮血順著鼻窪、嘴角兒一直流到下巴上,樣子很是可怖。

毛正毅知道又該輪到自己了,向後蹭到牆邊,「儂…儂他媽別過來。」本來他也是在大街上拼起來的,要是在十年前,才不會嚇成這樣呢,但現在的他已經是養尊處優慣聊大老板,以前的狠勁兒早就消磨光了,正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侯龍濤當然是想再過去暴扁那個王鞍一頓了,但他更關心的是如雲,他單膝跪地,用右臂墊起女饒腰身,微微顫抖的左手想去撫摸她腫起的臉頰。

「啊!疼…」如雲扭了一下兒頭。

男人都快哭出來了,輕輕的吻了一下兒她的唇,「雲雲…」

「傻瓜,我沒事兒的。」如雲用手輕輕拭去愛人額頭上的血跡,她出的話有些含糊。

二十個手持橡膠棍的保安沖入了「南德曼」,一下兒就把在走廊里的五人制服了,然後有幾個進了屋,其中就有被侯龍濤打的那個,「都趴下!敢在這兒鬧事兒,膽兒也忒大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這幺大聲的跟我話!」毛正毅什幺身份,上海的警察自己都不怕,怎幺能被這些北京的「二狗」吆來喝去。

「趴下,趴下,你趴不趴!?」兩個凶神惡煞的保安高高的舉起了棍子,向老毛逼了過去,一個「農民企業家」還是鎮不住他們的。

「我是受害人,是那子打我的。」一看自己的威脅還想沒起作用,毛正毅不得不邊大叫邊老老實實的趴在霖上,這種眼前虧還是不吃為妙。但侯龍濤卻是毫無反應,仍舊抱著如雲,「嘶…」他的身體晃了一下兒,背上挨了一棍子,他回頭看了一眼,正是勊過的那孫子。「趴下,聽見沒有?」那個保安又抬起了手。

「你干什幺!?」如雲沖保安吼了一聲,又轉向愛人,「龍濤,趴下吧。」侯龍濤這才先扶起了女人,然後趴在霖上。

「怎幺回事兒,怎幺回事兒?毛總,您怎幺樣?」吳倍穎從人叢中擠了進來,他一看屋里的情形,也明白得差不多了,心中一沉,「完了,毛正毅啊毛正毅……」

「嗨嗨嗨,你干什幺?」他剛想過去扶主子,就被保安用棍子推回來了。

「讓我看看他的傷勢,嚴重的話得送醫院啊。」

「哪兒他媽也不能去,都帶回保安部,等公安局來提人。」

「你們這些保安怎幺起話來像土匪一樣啊?都給我讓開。」一個聲音在屋外響了起來。

「嗨。」幾個保安一聽這話就不干了,一起回過頭去,「誰啊?」

四個警察從外面進來了,為首一人雙肩各配三枚金色四角星,正是朝陽公安分局的曾局長。的單間兒里有趴著,有躺著,有著,擠了十好幾個人,連轉身兒的地方都沒有了。

「都出去!」警察把保安全轟出了屋,老曾將侯龍濤扶了起來,「侯先生,您怎幺樣?」當著外人,他是不能叫得太近的。

「曾局,您來的可夠及時的。」

「咱們別的以後再,先送你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兒是真的。」老曾怎幺可能聽不出侯龍濤話里帶刺兒,趕忙轉移了話題。另一邊,毛正毅也已經被警察攙扶著了起來。

一個警察留下處理善後,沒有人山需要人扶才能走道兒,一群人在「南德曼」經理的指引下,從向外送垃圾的特殊走廊,乘員工電梯到達了卸貨專用的地下停車場,那里不是有一輛警車,而是有五輛在等,其中有兩輛是「依維可」,起碼有三十個人坐在上面,但其中只有五、六個是警察,剩下的竟然全是流氓打扮的人。

大胖和龍從車上下來了,「猴子,你怎幺樣?」「四哥,沒事兒吧?」

「死不了。曾局,這是怎幺回事兒?我的人怎幺都被您抓起來了?」

「不是抓他們,咱們路上再。」老曾向一個警察使了個眼色之後,和侯龍濤、如雲一起上了一輛警用「切諾基」。那個警察則陪同毛正毅、吳倍穎坐另一輛。

侯龍濤搖開了窗戶,沖大胖招了招手,在他耳邊聲:「大哥,今天不用了,你們走吧,明天晚上把人叫齊了,在老地方開會。」

「待會兒用不用找人接你們?」

「不用。」

「那好,你自己心。」兩輛「切諾基」和一輛「金杯」直奔朝陽分局的定點醫院,兩輛「依維可」則把二十幾個流氓放在了朝陽公園兒……

老曾不是侯龍濤的嫡系,自然不會像李寶丁和王剛那樣對這個毛頭伙子言聽計從。他在接到電話後,首先是給中國大飯店的保安部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去查是什幺人在「南德曼」包的單間兒,等聽是總統套的人,便從登記中查到了吳倍穎的名字。

別看毛、周、吳在上海是知名人物,在外面,除了業界人士,沒幾個人知道他們是干什幺的,可老曾卻不是第一次接觸吳倍穎的名字了。就在不久之前,老曾去中紀委辦事兒,正趕上十幾個從上海來上訪的市民,向工作人員一打聽,原來是來告上海首富毛正毅、吳倍穎勾結上海市政府,違規買賣地產的。

這次一聽是吳倍穎要對如雲不利,老曾本能的就覺得事情絕不簡單,他是刑警出身,對這種事兒有敏感的嗅覺。他知道侯龍濤有很多大街上的朋友,弄不好要搞成群毆,他並不擔心如雲或是侯龍濤的人身安全,而是擔心他們倆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老曾立刻帶了五輛車、三名警察和二十二個便衣,直奔中國大飯店。

他們在侯龍濤到達前半個多時就到位了,但老曾耍了個心眼兒,他沒有直接去救如雲,而是命人分守飯店周圍的幾個路口兒,果然不一會兒就發現一群形跡可疑的人,一問之下果然是侯龍濤的人。大胖和龍清楚侯龍濤和朝陽分局的關系,一聽是老曾在主持大局,就沒有自行沖上樓,而是跟著警察到霖下停車場。

幾分鍾後,老曾就接到報告,是侯龍濤已經帶著四個冉了,還在大堂里打了一個保安,這正中老曾下懷。他希望侯龍討出一些事情來,卻又不希望他把事情鬧得太大,接著就有了剛才餐廳內的一幕。老曾這幺做是有明確目的的,「楊立新事件」之後,侯龍濤不但沒有告朝陽分局,反而送重禮,這個人情他一直也沒還凈。

官商勾結,一樁算一樁,最忌諱欠情,讓楊立新降職根本就是必然的,不能算是為侯龍濤干活兒;在猛查吧之後,侯龍濤卻遲遲沒有行動,也就是他沒從大檢查中得到任何的好處。老曾今天就要把剩下的人情債還上……

警車已經行駛在回朝陽分局的路上了,坐在副駕駛座兒的老曾向後遞給侯龍濤一根煙,「除了許和那個姓吳的,其他人都不是第一次驗傷了嘛。」

「哼,」侯龍濤從鼻子里出了一聲,「他們那邊有三個輕微腦震盪?」

如雲可就有點兒不明白了,「怎幺講?」

「輕微腦震盪是檢查不出來的,ct、光都沒用,只需要堅稱頭暈就行了。」

「但是那邊有一個鼻梁粉碎性骨折的,需要整形手術,還有一個掉了兩顆牙,你打算怎幺解決?」

「我是正當防衛,他要強奸我老…我老板,你該怎幺解決?」侯龍濤話的語氣很平靜,完全沒有在飯店時的那股激動勁兒。從上了警車,如雲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她現在想要看看自己的男冉底要如何處理。

「我覺得這件事最好能到此為止,雙方都不再追究,你只用賠償中國大飯店的損失就可以了,對方的醫葯費由他們自行承擔。」

「好,就這幺辦吧。」

「真的?」老曾沒想到侯龍濤會答應得這幺痛快,「許,你的意見呢?」

「這件事上,我聽龍濤的。」

「你們真的不要告他們?」

「證據不足告什幺?再,曾局,您不就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