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新上海灘(二)(2 / 2)

退不得。

「媽的,還是沒跑了。」侯龍濤苦笑了一下兒,到了現在,他仍然沒有感到特別的威脅,就算自己被抓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他明白自己有做為人質的價值。眼看著十幾個持刀扛棍的人從「黃海」、「昌河」上下來,向「巡洋艦」圍過來,「怎幺招,龍,打還是降啊?」

「打?怎幺打啊?我叫林龍,不叫李龍。」

「得,那咱們就別吃這眼前虧了。」兩個人推開各自身前的安全氣囊,下了車,把手高高的舉了起來,臉上還帶著笑容,「沒必要動手兒,我們跟你們走就是了。」周圍的人還是不緊不慢的向他們靠近,反正獵物已經落入了陷阱,沒什幺可著急的。

一輛車頭「受傷」的「藍鳥」停了下來,司機率先蹦下車,手里提拉著方向盤鎖,沖到了侯龍濤面前,摟頭蓋臉就砸,他恨死這個王鞍了,原來那輛「藍鳥」是他自己的,雖公司肯定會出錢修理,但眼見愛車被撞凰,還是鑽心的疼啊。

事出突然,完全處於不設防狀態的侯龍濤根本來不及躲閃,本能的用左臂向外一搪。他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喀喳」一聲,「啊!」侯龍濤單膝跪地,右手撐地,左臂軟綿綿的垂著,他疼得虛汗直冒,肩膀發抖,知道自己的胳膊有可能是骨折了,最輕也是個骨裂,「你媽了個鳥屄的!」

「雜種!」司機再次舉起了長鎖。

「夠了,」兩個人上來拉住了他,「毛總要活的。」就這幺一耽誤,龍已經躥了上來,一把搶過司機手中的兵器,雙手前後分握,重重的捅在了他的腹上,緊接著前手上抬,後手下按,鎖頭兒不偏不倚的撩在了他的下巴上。就這一下兒,那個司機連叫都沒叫就昏過去了,八成兒是把下頜骨挑碎了。

這下兒可是捅了馬蜂窩,一群人全沖了上來,真打起來,也就顧不得什幺命令了,再老毛要的是侯龍濤,另一個的死活他們並不在乎。「噗」、「噗」,龍背上立刻就被砍了兩刀,他倒地的同時,長鎖也脫了手。

侯龍濤一抬頭,看到幾個人圍著倒在血泊之中的龍又踢又打,腦袋「嗡」的一聲,他伸右手抄起了面前的長鎖,一躍而起,揳倒了一個正在毆打龍的雜碎,強忍著左臂鑽心的疼痛抓住了龍的領子,拽著他的身子向後退,邊退邊狂掄著手里的家伙,他的樣子就像是瘋了,連眼都了,一時之間倒是也沒有敵人可以近身。

侯龍濤的後背已經頂到了橋欄桿兒,他把龍的身子拉了起來,「龍,龍。」

「四…四哥,有機會你就…你就先撤吧,回頭…回頭幫我多上幾個…幾個大密就成了……」

「別胡……再過來我他媽就跳下去!」他後半句話是對不斷逼近的敵人嚷的。

「儂別亂來。」他們還真的把步伐放得更慢了,畢竟一個死侯龍濤是不能交差的。

侯龍濤讓神志不清的龍靠在自己身上,騰出左手,把自己的皮帶解開,穿過龍後腰處的皮帶,右手扔下了鐵鎖,又把皮帶系上了,他很明白,這些人只要自己,龍要是落在他們手里,不死也得半殘,現在沒有別的出路了,「王鞍,我侯龍濤這次要是不死,你們就等著抄家滅門吧。」

「我**,赤佬要跳江。」有幾個人已經看出了苗頭,上來就要抓人,可還是晚了一步。

「咱哥兒倆就算要掛也是拴在一起的。」侯龍濤緊緊抱著龍,雙腳一蹬,身子向後一仰,兩個人就從橋欄桿兒上翻了過去,以自由落體的方式扎進了離橋面幾十米的黃浦江里,且不會不會淹死,光拍這一下,侯龍濤就失去知覺了,這可是他始料不及的……

上海是陰風邪雨,北京卻是艷陽高照,司徒清影走下了出租車,今天她臉上沒上妝,穿了一件短的桃色緊身t—shirt,一條天藍色連胸擋的背帶牛仔褲,白色的運動鞋,背著一個黑色的包,再加上她那條長長的大辮子,顯得很清秀,充滿青春活力。她點上煙,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的一個窗口,甜甜的一笑,進入了門洞。

這些天來,司徒清影和他的九個干哥哥一起,帶著手下們砸了好幾家侯龍濤的吧,她本以為那個讓干爹有很高評價的男人會立刻進行反撲,怎知「東星」卻是毫無動靜。雖然「霸王龍」很鄭重的警告過她,但她本來就沒把侯龍濤放在眼里,現在更是不拿他當回事兒了,今天她就要完成從清明節那天起就一直縈繞在腦中的願望。

司徒清影三歲的時候,和同一所孤兒院的九個男孩兒一起被「霸王龍」收養,從那以後,就一直在黑社會的環境中成長了十八年,接觸的都是大老粗兒、渾人。「霸王龍」雖然不是骨子里都冒壞水兒,但對於教育孩子也是一竅不通,那些「叔叔」「伯伯」就更是別提了,經常當著女孩兒的面兒大談怎幺把女人玩兒得又哭又劍

時間一長,司徒清影幺力的心靈被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女人是一個軟弱的群體。但那種環境也培養了她的韌性,她要與自己的「命運」抗爭,她不要做被人**的「弱者」,她要做**饒「強者」,從十三、四歲開始,她就和干哥哥們一起出去打架,而且下手最狠,很快,她的名聲就蓋過了她的哥哥們,成為「九龍一鳳」中最危險的一個。

司徒清影有一個天生的「弱點」,她長得很漂亮,發育的既早又好,這就難免被男孩兒追,為此她不知道暴打過多少崇拜者,直到再也沒人敢往石榴裙下跪了。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她開始有生理需要了,等到了十八歲,除了「自娛自樂」,她開始跟著「霸王龍」或是「九龍」進酒吧、下舞廳泡妞兒,她「上」過的女人絕不比侯龍濤少。

在司徒清影的成長歷程中,從沒有人給予她母親般的關懷,這就造成她對年長的女人有特殊的興趣,可她卻從未碰到過一個長相、氣質都符合她標准的美婦人,這也就是為什幺一個星期前,她第一眼看到成熟艷麗的何莉萍,就只覺得**發脹,**立刻就濕潤了,連自宮都一陣陣的收縮;這也就是為什幺她不惜違抗「霸王龍」的命令。

司徒清影通過在公安局的關系查清了何莉萍的住址以及一些基本情況,讓她難以相信的是自己的目標然已經三十九歲了,但這對她不僅不是一個壞消息,反而使她的興趣更濃厚了。她現在就在何莉萍的門外,按響了門鈴兒。一陣電子音樂中夾雜著一個女人清脆悅耳的聲音,「誰啊?」司徒清影沒有回答,她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兒緊張。

「誰啊?」何莉萍又問了一聲兒,還是沒人回答,門鈴兒卻又響了起來,她打開了大門,反正外面還有一扇帶紗窗的防門。「你找諾諾?她還在訓……」她的第一印象是門外的女孩兒是來找女兒的,但立刻就發覺自己判斷錯了,她看到了那條長長的大辮子,「你…你是…那天在鳳凰山上的女孩兒?」

「萍姐,我能進去嗎?」司徒清影又是甜甜的一笑,表情更友好了,她看出對方本來是想開門的,但認清了自己之後就停止了那個動作。

「有事兒嗎?」何莉萍還是沒有要請門外人進屋的意思,這個女孩兒那天的眼神給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那種眼神她只在跟侯龍濤**的時候才見過。

「有點事兒,是關於侯龍濤的。」司徒清影的視線散亂,盡量不讓自己的眼睛在屋里的女人身上停留。

「龍濤?龍濤他怎幺了?」

「你知道侯龍濤和我干爹的矛盾吧?」

「你干爹?什幺矛盾?」

「嘻嘻,現在都鬧得滿城風雨了,我也是圈兒內人,不用瞞我的。」

「什幺啊?什幺事情滿城風雨了?」

「你真的不知道?」看著何莉萍毫不做作的表情,司徒清影知道她不是在裝傻,「我干爹是北京黑道上的頭號兒人物,侯龍濤得罪了他,雙方已經開戰了,當然了,情況還沒到很嚴重的地步。」

「到底是怎幺回事兒?」

「咱們就這樣隔著扇門話嗎?你要是不歡迎我,我就告辭了。」

「啊!請進,請進吧。」何莉萍把防門打開了,她知道侯龍濤跟黑道兒有點兒聯系,被對方這幺一嚇,真的很擔心自己的愛人。

司徒清影進了屋,也不等主人邀請,自顧自的坐到了大沙發上,把背上的包兒放在身邊,「看來你在侯龍濤心里的地位也沒多高嘛,他有什幺事情也不跟你。」

何莉萍溫柔賢淑,雖然「人」無理,她卻沒失了禮節,從冰箱中取出一聽兒飲料放在女孩兒的面前,「龍濤一定是怕我擔心,他可以應付一切困難的。」

「哼,愚昧。」司徒清影看出自己心儀的女子對那個臭男人有很深的情意,不禁醋勁兒大發,「應付一切困難?我看他這關就過不去了。」

「請你得明白一點兒,好嗎?」

「好。」司徒清影將侯龍濤和「霸王龍」的沖突誇大了十倍,又把「霸王龍」的師誇大了十倍,如果她的是實話,那侯龍濤還真是必死無疑了。在此之間,司徒清影還不經意似的把何莉萍打量了一番,雖然她完全是家打扮,寬松的牛仔褲和t-shirt,還未施脂粉,但卻無法掩蓋她傲饒身材和純出自然的美福

何莉萍知道這個女孩兒的話不能完全相信,但也不能都不信,「你為什幺要跟我這些?」

「因為我有辦法救他,只要我向干爹求情,要想保那子一條狗命還不算難。」

「我還是要問為什幺,你為什幺要救他?」

「你猜猜看啊。」司徒清影微微一笑,臉上突然升起了兩片淡淡的粉色。

看著女孩兒的表情,何莉萍一皺眉頭,「你…你想和龍濤好?」

「什幺!?」

「你是想做龍濤的女朋友嗎?那你光征得我的同意是沒什幺大用的,而且最主要的是你應該直接去找他,怎幺大主意都得是他拿啊。」

「你在些什幺啊!?」司徒清影的臉更了,但這次是被氣的……

揮灑才情成就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