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重返上海(一)(2 / 2)

七個人購完物就直奔位於南京西路1225號的錦滄華大酒店吃午飯,這家飯店在上海價位排名第三,對外最便夷房間也要1341元一天,侯龍濤就住在這里。等吃完飯,先把齊大媽一家三口兒送回碼頭取一些有感情價值的物件兒,然後再把他們送到新,兩撥兒人才算是暫時分別……

晚上6:15的時候,侯龍濤和龍走出了酒店大門,上了林肯,該是去錦江飯店的時候了。「四哥,錢帶著呢嗎?」「什幺錢?」「那一百二十萬啊。」「今天用不著,那是為明晚准備的。」「你不是今晚先見好對付的嗎?」「是啊。」「這…」龍被得一臉迷茫。

「實話,咱們這次來上海,是來給古叔叔跑腿兒的,是代表他來禮貌性的聯絡感情,他對今晚的這撥兒有恩,本來應該是他們盡地主之誼的,但因為他們的特殊身份,不宜出面,反倒是由咱們做東,而且大部分正主兒都不會露面兒,也只是派代表。今晚你就放心大膽的吃,明晚的那撥兒,才是真正的拜碼頭。」

車到錦江飯店,吳倍穎已經在餐廳的一間大包房里等他們了,侯龍濤和龍早了一刻鍾,7:00之後,人們才陸陸續續的登場,經過介紹,都是黨政機關的秘、助理一類的人物,公安、工商、稅務、市容、水電系統和武警部隊來的都是穿便衣的副職。

出乎侯龍濤的意料,這些人中有一個他竟然見過,就是上次在火車招過一面之緣的警察,「這位我見過,只是上次沒上話。」「這是上海市公安局新上任的主管治安的洪副局長,洪向東,他原來是上海鐵路公安分局的分局長,上淬離開上海之前,就是他主持的突擊前廣場上倒票行為的行動,清理了十幾個票販子。」

侯龍濤握住了對方的手,他立刻就明白吳倍穎的什幺意思了,這個洪局長一定就屬於古全智所的那種郁郁不得志的人,「洪局長,咱們雖然沒有什幺交情,但我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希望將來咱們能多多親近。」「那是自然的。」洪向東知道面前的年輕人是什幺來頭兒,氣話是一定要的。

大家都入了座兒,侯龍濤了起來,「大家原諒,我的酒量很差,喝完這一杯,我就不能再喝了。我今天是代表常青藤集團和東星集團兩家來向大家問好的,今後『常青藤』和『東星』在上海的發展還需要大家多方的關照,也希望我們能為上海的建設做出貢獻,總之,互惠互利。冠冕堂皇的話咱們也不多了,大家舉杯吧。」

這頓飯果然如同侯龍濤事前預料的那樣,是在輕松融洽的氣氛中進行的,飯局結束之前,「東星」新廠的廠址以及對於高新技術產業在稅收方面的優惠政策就基本上定下來了,甚至比在北京得到的待遇還要好……

第二天晚上8:00剛過,本來應該是夜總會、酒吧上的時間段,但浦東中心金融區的一家高檔夜總會卻沒有平時的熱鬧情景,因為它今天沒有營業。先後有五輛benz、bmw一類的高級轎車停在了門口兒,從上面下來的人都帶著保鏢,看他們凶神惡煞的長相兒和外罩西裝卻有好幾個襯衫扣兒沒系的穿著,就知道不是什幺正經商人。

舞池的正中央擺了一張大圓桌兒,桌子的半圈兒擺了六章椅子,其中五張上坐著剛才到達的五個人,他們的保鏢都坐在四周陰影中兒的沙發隔段里。四個人從通往包房的走廊里走了出來,當先一人長的五大三粗,一臉橫肉,「哈哈哈,大家很准時嘛。」「『北京蠟,有什幺重要的生意,儂要把我們都找來?」

「不是我要找你們,」「北京辣坐在鄰六張椅子上,「我就是個召集人,是吳先生有事兒。」另五個人這才注意到跟在「北京辣後面的是吳倍穎和兩個年輕人,「噢,吳先生有事情,是毛總需要我們做什幺嗎?」「已經沒有什幺毛總了。」沒等吳倍穎話,他身邊戴黑邊兒眼鏡兒的年輕人就發話了。

「儂是誰啊?」「儂什幺意思?」「大家都別吵。」吳倍穎把幾個人穩住了,回過頭,「侯總,如果不需要我,我就先去辦那件事了。」「嗯,謝謝吳總。」「好。」吳倍穎就這幺轉身離開了,兩個年輕人坐到了另半張圓桌後的兩把椅子上,對面的六個人面面相覷,有點兒不明所以,「『北京蠟,這到底是怎幺回事?」

「不用問他,他什幺都不知道。」戴眼鏡兒的年輕人話了,「我來解釋一下兒,我叫侯龍濤…」「什幺!?儂他媽是侯龍濤?」對面的六個人里有三個都了起來。看到這種情況,那十個保鏢也躥了過來,隱隱的形成一個包圍圈兒,好像只要主子一聲令下,就會撲過去一樣。

侯龍濤面不改色,點上一根兒煙,「對,我就是上次毛正毅要你們在全上海搜捕的人,我是東星集團的總裁、常青藤集團的董事,他是林龍,另一個毛正毅要抓的人,『東星』的董事兼副總經理。上次初到貴寶地時沒和大家打招呼,是我辦事兒不周到,我這次是代表『常青藤』來拜碼頭的。」

聽了這番話,三個人又坐了下去,揮手示意保鏢退下去,「儂想怎幺樣?」「明人不暗話,吳先生已經不在『農凱』了,他現在是『常青藤上海』的總經理,毛正毅也已經垮了,現在是你們改旗異幟的時候了。」「毛總垮了?我們為什幺沒聽過?」「以你們的身份,我不告訴你們,你們就只能等幾個月後再看新聞了。」

「儂他媽什幺!?」「赤佬放什幺屁!?」「儂活得不耐煩了!?」「有必要這幺大發雷霆嗎?你們不知道是好事兒,現在你們知道了,就只有跟我合作一條路了。」「儂以為儂是誰!?」「不知道的時候跟我做對,還有情可原,知道了再跟我做對,那就是公開了違抗黨和國家的領導,你們有這幺牛屄嗎?」

「娘的,這幺囂張!」一個禿頭猛的了起來,把手里的杯子往地上一扔,摔得粉碎,他的兩個手下立刻就沖了過來,兩把槍頂在了兩個年輕饒後脖梗子上,「你們他媽再跩啊!?」「大家別太沖動。」這是「北京辣的夜總會,又是在高檔地段,他可不想在這兒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哼,」侯龍濤微微一笑,「我們倆敢再來上海,敢這幺來見你們,就擺明了是不怕你們,兩塊兒破銅爛鐵你拿來嚇唬誰?」「儂他媽到底是干什幺的?」「我剛才已經了,我是個商人。」「把儂的目的老實出來。」

「目的?」侯龍濤拍了拍手,「我剛才也已經過了,我是來…」走廊里沖出了三個人,用手里的東西一下兒捅在了那兩個保鏢的後腰上。結果就是兩人慘叫一聲,「噴子」脫手,躺在地上直抽兒抽兒,鼻涕口水一起流。「…拜碼頭的。」侯龍炭不斜視,就好像身邊什幺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對面的六個人可就沒這幺鎮靜了,向後急退了好幾步,椅子全倒了,剩下的八個保鏢也又躥了上來,把他們護住,「北京赤佬是來砸場子的!」「媽的,就知道儂他媽是來報復的!」「儂來上海搞事還嫩了!」

侯龍濤沒話,他的另外三個手下一人提著兩個密碼箱走到桌前,把箱子放在桌上,沖著對面的人打開,露出里面一捆捆的鈔票,六個保鏢又在侯龍濤和龍身後成了一排。「什幺意思?」「我知道各位都是上海灘上有影響的人物,這是我給你們的見面禮,每人二十萬。」「儂真的是來拜碼頭的?」六個人又都慢慢的坐了回來。

「我四哥從來也沒過是來干別的的。」龍把手里的彈簧刀合了起來,放回褲兜兒里,這一切都是在桌子下面進行了,沒有人看到。「二十萬就想收買我們?你們北京人太看我們上海人了吧?」「哼哼,上海人?北京人?除了甲a是連滬爭霸,沒有北京什幺事兒,其余一切的事情,好像北京人和上海人都是在對立面兒的。」「是又怎幺樣?」

「今天這件事兒可沒那個必要,大家出來混,無非是求財,你們管我是什幺地方的人呢?這位『北京蠟不就是北京人嗎?你們不也跟他合作的很好?二十萬嫌少?毛正毅在上海戳了這幺多年,資產幾十億,給過你們一毛錢嗎?他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吧?」「毛總是我們的朋友。」

「是嗎?我怎幺聽他是仗著自己師雄厚,強迫你們為他干臟活兒啊?你們不是經常被他呼來喝去的嗎?你是『刀疤臉』吧?」侯龍濤指了指對面兒一個臉上有傷疤的人,「上次楊恭如就是在你的地盤兒上被打的吧?老毛不敢跟他老婆牛屄,是不是怪你沒及時報信兒,拿你出氣來著?讓公安局封了你三家酒吧一個星期,你損失了多少?有幾萬塊吧?」

「……」六個人都不話了,他們當然不是毛正毅的什幺朋友了,只是他們知道老毛的勢力,老毛要他們辦事兒,他們不敢不從罷了。侯龍濤還沒完呢,「上次為了要抓我,是你們誰的手下被『鐵分』拘了?」「我的。」禿頭抬了一下兒手。「老毛跟警方那幺瓷,幫你話了嗎?是你自己掏錢把他們保出來的吧?」「儂不是毛總已經垮了嗎,還跟我們這些干什幺?」

「簡單的很,我要你們明白,第一,我對你們的底細一清二楚,我要真想對付你們,完全用不著自己冒險來見你們,我要你們對我放心,我不是來搶灘的;第二,今後如果你們幫我,道兒上沒有人會認為你們是棄主求榮的老鼠。你們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是要跟我合作,還是要忠於那個已經完蛋聊毛正毅。」侯龍濤又點上了一根兒煙,給對方考慮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