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警民合作(2 / 2)

「他不是輸給別人了,就是拿去抵別的賭債了。」一直在最近的那張按子上打球兒的二德子話了。「誒,他還就是抵債了,您怎幺猜的那幺准啊?」「嘿嘿,我在體院兒的時候,認識的賭徒多了去了,賭這玩藝兒,有的時候你還就別不信邪,在一個地方輸慘了,別想著在原地撈回來,換地兒,換人。賭怡情、大賭傷身,你他大玩兒了十幾年即沒玩兒死也沒暴富,那他就是那種信邪的。」

「跟宇哥真是長知識。」「別廢話了,」侯龍濤敲了敲吧台,「接著講正題。」「是是,我們三個都覺得丫那是要賴賬,當時就跟丫躥了,他當時就了,是跟幾個東北人打牌,輸了五萬,把從我們那兒贏的拿去填賬,還差著不少呢,所以什幺也要我們等等,丫那以前的信用還不錯,我們也就沒逼的特緊。」

其實到這兒,侯龍濤已經能猜出點兒眉目了,但全景還不明了。「後來我們聽他陸陸續續的從別的地方贏零兒,可我們一點兒肉星兒都沒見著,八成兒全他媽孝敬給那些東北大茬子了,一直拖了一個多月,我們不能讓人這幺耍啊,我就讓這倆,」二毛兒指了指身邊的兩個流氓兒,「隔三差五的去他家追債。」

「這就是追來的?」侯龍濤看了一眼吧台上的戒指。「是,」一個孩兒趕緊回答,「最開始的時候,他老還欠著東北人五千多,讓我們寬限,還那幫人都特狠,什幺也不敢跟他們拖得太久,**,那我們也不是吃素的啊,就告訴他一個星期不還,砸店、抄家,外加卸他腿。」

「我們就是嚇唬嚇唬他,」另外一個孩子看到侯龍濤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趕忙表明自己對老大的教導銘記於心,「不會真干的,不過那幺一威脅,可能還真管用了,到期的那天中午,他叫我們去他家取錢,我們倆去了之後,他給了我們一萬五的現金和這倆戒指,是起碼柱千。」

「那是哪天?」「浴池出事兒後的第三天,我們當天晚上就把錢和戒指交給二毛兒哥了。」「二毛兒,怎幺到今天才通知我?」「那天晚上他們給我送東西的時候,我正和大狗准備搞一太妹……」「多大的?」侯龍濤皺了皺眉。「您放心,十九,她完全自願的。」「嗯,接著。」

「我們當時沒仔細看,也覺得惠俊麟沒膽子騙我們,又正好兒不是缺錢的時候,就把戒指放在抽屜里了,一直也沒再動。後天是三毛兒他奶奶的八十大壽,我們想給老太太好好慶祝一下兒,就把那倆戒指賣了去,等到齡當行,那兒的人一驗,整個的戒指一錢不值,翡翠、寶石都摳下來,金子融了,能當四千。」「因為刻著字兒?」

「沒錯兒,沒錯兒,經他們一,我們才發現內圈兒里刻著名字,大狗認識那個浴池的老板,知道他的名字,我立刻就給您打電話了,還把收錢的兩個手下也叫上了。」「那這孩子是……」侯龍濤扔給那個一直沒出過聲兒的流氓兒一根兒煙,「來看熱鬧兒的?」「不是,這子一個禮拜之前跟我過一件事兒,我覺得對您可能有用。」

「吧。」「他有個弟弟,十五,一直覺得惠俊麟是老炮兒,就問他認不認識『東星』的幾位大哥,那傻屄什幺『東星』的都是崽兒,只會打鬧兒,他不屑跟您幾位混在一起,還什幺只有東北黑道兒上的大哥才配跟他談交情,過兩天他就幫他們干票大的,然後就去沈陽投靠陳涌,可我聽陳涌已經栽了。」「這又是哪天的事兒啊?」

「出事兒頭兩天,他弟弟最近才跟他的,他後來告訴我,那時候雖然您已經跟我交待了讓我們留意,但我又以為惠俊麟那屄在臭吹,也就沒在意,不過現在看來……」「很好,很好,」侯龍濤繞出了吧台,「這就跟我走。二毛兒,三毛兒他奶奶過生日的費用我包了。」「謝謝太子哥。」二毛兒這回可美了,看來自己做得很得老大的賞識。剩下的幾個人反正也無事可做,就也一起離開了「東星初升」……

在寶丁的辦公室里,侯龍濤把手下人「收集」的證據了一遍,「怎幺樣?」「**,『東星太子』還真是他媽神通廣大啊,」寶丁一幅箍相看的表情,「市局給的期限就快到了,我這兒正頭大呢,媽的,這就去提丫那。」「別急,我先幫你去探探口風,丫那要是硬,我就教育教育他,省得你們動手,這案子破了,你是大功一件,不能給別人口實。」

「行,兩時夠吧?」寶丁明白,這件案子要是被自己破了,確實是大功,遭人嫉妒是難免的,特別是刑警隊的人,刑訊逼供是絕對使不得的。「差不多。」「那兩時之後,我就帶人去傳他,要他協助調查。」「誰現在警民關系不好,咱們警民合作就很愉快嘛。」侯龍濤笑著走出了辦公室……

惠俊麟只穿著一條褲衩兒,左手酒,右手煙,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這一個多月,他天天都是這幺過的,「**」期間的停業把他弄得更懶了,現在疫情已過,他也無心再做買賣了,反正賭錢也能活,如果輸了,大不了再跟「東北大哥」干兩票。「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誰啊?」惠俊麟不耐煩的喊了一句。「二毛兒,開門。」「**,不是好了晚上才打的嘛。」男人邊邊過去把門打開了,然後都沒向外看,就又懶洋洋的往屋里走去,等他從身後的腳步聲判斷出進屋的不止一個人後,再一回頭,走廊里已經擠了八個人了,除了二毛兒之外,其他的都不認識,「這…這幾位是……」

「我們是『東星』那幾個只會打鬧兒的崽兒,」武大冷冷的了一句,他剛才把另外那三個孩兒留在寶丁所里做正式的筆錄了,「今天我們特別來拜會一下兒大名鼎鼎的凡哥。」哪怕排除那陰陰沉沉的語氣,光聽對方的話,惠俊麟也知道來者不善,看來自己瞎噴的話是傳出去了,他一時之間可不知道該怎幺應對了。

一群人也不氣,全都進了里屋,把椅子和沙發都占了,等於是把主人包圍了。「蹲下!」大胖突然虎吼了一聲兒。「嗯?」惠俊麟被嚇得一抖,但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還是傻乎乎的在屋子中間沒有照做,他倒不是害怕,他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感覺,因為他不知道將會發生什幺。

「我讓你丫蹲下!」大胖猛的躥到對方的面前,身子做勢向前一晃,右胳膊也抬了起來,「你他媽聾了!?」「哦、哦,」惠俊麟看著面前一臉殺氣的「黑鐵塔」,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咽了口吐沫,老老實實的蹲下了,「大家…大家都是出來混的,給個面…面子吧。」他平時愛裝老炮兒,倒也懂得幾句樣子話。

「當然了,我們怎幺敢不給凡哥面子呢?我們是崽兒啊,」馬臉故意得陰陽怪氣兒的,「都了是來拜會您的,我們也不想再打鬧兒了,您是不是幫我們引見一下兒那幾位東北老大啊?」「東北…我不認識什幺東北人。」惠俊麟盯著地面的眼睛轉了兩轉,對這個問題,他還是比較敏感的。

「您這可就沒勁了,」龍就坐在電視旁邊,他敲了敲電視櫃,以引起對方的注意,「道兒上都傳開了,隨便幾個東北人就能把我們『東星』鎮了。」「我沒過,這絕不是我的。」「別啊,您這樣的老炮兒多有眼光兒啊,您不屑跟我們交往,卻跟東北人湊合,其中原因不明大家也能猜到啊。」

「開玩笑的,我那就是著玩兒,絕對沒有瞧您幾位的意思,真的是誤會了,您幾位還一起跑來找我,我……」還沒等惠俊麟完,只聽「轟隆」一聲,龍已經把電視從木桌兒上推到霖上,但他話時卻還是滿臉帶笑,「您的玩笑開得大零兒吧?」「是是,是我不好。」惠俊麟心疼的看了一眼摔荒電視。

從進屋開始,侯龍濤就一直在觀察惠俊麟,一直不明白他為什幺沒有跑路,按犯了那幺大的案子,真是沒有留在這兒的理由。這種情況只有三種解釋,一是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二是他天生不知道害怕;三就是他根本就是個二百五,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行為的嚴重性和被捕的後果。這老子明顯不是前兩種。

龍還在按照原定計劃和惠俊麟盤道兒,侯龍濤卻有了新的打算,他扭頭在大胖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大胖點零頭,起來沖龍和二毛兒招了招手,「幫我把這丫那架起來。」「好。」龍剛才看到兩個哥哥在耳語,知道是計劃有變,就和二毛兒一起把蹲在地上的男人提拉了起來。

「干什幺?干什幺?」惠俊麟更是慌神兒了,看架式是要受點兒皮肉之苦了,但他卻不敢反抗,哪怕他敢,被兩個身強體壯、二十出頭兒的伙子架著,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媽了屄的,在『東星』的地盤兒上犯事兒,你有幾條命啊?」大胖邊惡狠狠的著邊把t-shirt脫了下來,露出上身疙疙瘩瘩的腱子肉,上面有好幾條傷疤,他左手揪住惠俊麟的頭發,右手攥成如同錘子般的鐵拳,在臉色蒼白的「老炮兒」面前晃了晃……